这一声“师父”,喊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宴会厅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的下巴都快砸到脚面上了。
堂堂诺贝尔医学奖得主,西方医学界的泰斗米勒教授,竟然给一个三岁的东方奶娃娃跪下了?
这画面,比火星撞地球还让人觉得不真实。
岁岁倒是淡定得很,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像模象样地拍了拍米勒的秃顶。
“乖啦,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不过收徒就算了哦,我师父说了,收徒弟要看根骨,你年纪太大了,骨头都硬了,学不会哒。”
米勒教授老脸一红,但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
这一晚,华国代表团虽然坐在最角落,却成了全场最耀眼的存在。
那些原本看不起中医的外国专家,一个个眼神躲闪,生怕被这个有着“妖术”的小娃娃看一眼,就看出什么隐疾来。
……
第二天,晨光熹微。
未来之城的中央会议中心,巨大的穹顶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里是“全球疑难杂症研讨峰会”的主会场。
不得不说,这帮西方人在搞排场这方面确实有一套。
整个会场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四周是阶梯式的观众席,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财团代表和医学界人士。
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被全息投影笼罩着,充满了科幻感。
江海峰抱着岁岁,带着华国代表团走进会场的时候,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有好奇,有忌惮,但更多的,还是敌意。
尤其是主席台上坐着的那几个组委会的大佬,脸色阴沉得象暴风雨前的海面。
昨晚米勒的惨败,让他们丢尽了脸面。
今天,他们可是准备了“大餐”来招待这位小神医的。
“各位来宾,各位同仁!”
主持人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金发男人,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为了展示医学的最前沿成果,本次大会将打破常规。”
“我们取消了枯燥的学术报告环节,直接进入实操比拼!”
“毕竟,能治好病才是硬道理,对吧?”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直接实操?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秦卫国坐在台下,眉头皱成了川字,低声对江海峰说道。
“老江,这帮人没安好心。”
“通常医学大会都是先理论后实践,给各方一个缓冲和交流的时间。”
“他们直接上实操,这是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江海峰冷哼一声,帮岁岁理了理特制的黑色战术服衣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咱们既然敢来,就不怕他们出幺蛾子。”
主持人继续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从全球各地筛选了十位患有‘绝症’的特殊病人。”
“这些病人,都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
“今天,谁能让他们的征状得到明显改善,谁就能获得积分。”
“积分最高者,就是本次大会的冠军,并将获得‘医学圣杯’的荣誉!”
随着激昂的音乐声,舞台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
十个巨大的透明特制病房,像升降机一样升了起来。
每一个病房里,都关着一个病人。
全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太惨了。
简直是人间炼狱的展览馆。
一号病人,全身皮肤像树皮一样干裂,流着黄水,连五官都分辨不清。
二号病人,身体扭曲成麻花状,骨骼严重变形,只能像蛇一样在地上蠕动。
三号病人,脑袋肿大如斗,身体却瘦得象骷髅,眼神空洞……
这哪里是病人,这分明就是一群被上帝遗弃的怪胎。
“下面,开始抽签分组!”
大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滚动。
其他国家的医疗团队,纷纷抽到了各自的病人。
他们虽然脸色凝重,但好歹都带着一大堆精密的仪器,立刻围上去抽血、化验、扫描,忙得热火朝天。
最后,只剩下十号病人了。
那是留给华国队的。
“请华国代表团,接收十号病人!”
主持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十号病房的玻璃罩缓缓降下。
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哪怕隔着几米远,雷鸣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吼——!”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只见那个特制的铁笼子里,关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
但是,没人敢相信那是个人。
他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的长毛,密密麻麻,只有两只血红色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的指甲尖锐如钩,正在疯狂地抓挠着铁笼子,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牙齿也是尖的,嘴角流着粘稠的涎水。
他不象人,更象是一头直立行走的小狼。
“天哪!是狼人!”
“这是返祖现象吗?太恐怖了!”
“这种怪物怎么治?这根本不是病,这是基因变异吧?”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呼和议论。
就连秦卫国,看到这个病人的时候,手里的保温杯都差点没拿稳。
“这……这是先天性全身多毛症,俗称‘毛孩’。”
“但是这个征状太严重了,而且伴有极度的狂躁症和攻击性。”
“在西医领域,这属于基因缺陷,根本无药可医,只能靠激光脱毛暂时缓解,或者用镇定剂控制情绪。”
“他们把这个病人分给我们,分明就是故意叼难!”
秦卫国气得胡子都在抖。
这根本不是治病,这是让中医去逆天改命啊!
主办方席位上,那个代号“秃鹫”的安保主管,正躲在阴影里冷笑。
他看着大屏幕上那个狂暴的狼孩,又看了看站在台下渺小的岁岁。
“哼,中医?”
“我看你怎么治这个怪物。”
“这可是我们在辐射区废墟里找到的变异体,连最顶尖的基因实验室都束手无策。”
“等着出丑吧,小野种。”
江海峰看着那个笼子里的孩子,眼神一冷。
他能感觉到,那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仅仅是野性,还有一种浓烈的绝望。
“岁岁,这……”
江海峰刚想问女儿有没有把握。
却发现岁岁已经摘下了墨镜。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笼子里的狼孩。
没有害怕,没有嫌弃。
只有一种深深的悲泯。
“爸爸,他不是怪物。”
岁岁奶声奶气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嘈杂的会场里却异常清淅。
“他只是生病了。”
“而且,他很疼。”
岁岁迈开小短腿,不顾雷鸣的阻拦,一步步走向那个铁笼子。
周围的摄像头全都对准了她。
全场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想看看,这个三岁的小娃娃,面对一头嗜血的“野兽”,会被吓哭成什么样。
然而,岁岁走到笼子前,停下了脚步。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隔着铁栏杆,轻轻地晃了晃。
“小哥哥,不要怕哦。”
“岁岁医生来救你了。”
笼子里的狼孩,原本还在疯狂地撞击栏杆。
但在听到岁岁声音的那一刻。
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通过乱蓬蓬的黑毛,死死地盯着岁岁。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就象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面对唯一的救赎。
“他……他安静了?”
“怎么可能?刚才打了三针镇定剂都没用啊!”
几个负责看守的外国医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岁岁转过身,看向主席台。
小脸上满是严肃。
“这个病人,我接了。”
“但是,我要你们把笼子打开。”
“我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