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的军用吉普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沉默亲自来接他们。
江海峰抱着岁岁上了车,车子很快驶出了京城,向郊外开去。
一路上,岁岁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小脸上满是好奇。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江海峰说。
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军事基地门口。
基地外围拉着铁丝网,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巡逻。
沉默带着他们通过了三道哨卡,每一道都要进行严格的身份验证。
最后,他们来到一座看起来象是仓库的建筑前。
沉默按下墙上的一个隐蔽按钮,一扇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信道。
“这里是地下医疗基地。”沉默解释道,“一共有五层,每一层的安保级别都不一样。寒鸦在最深的第五层。”
他们坐电梯一路向下,耳朵里能听到气压变化的“嗡嗡”声。
电梯停下,门打开,眼前是一条明亮但压抑的走廊。
走廊两边都是厚重的金属门,每扇门上都标着编号。
沉默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刷卡后推开门。
房间很大,中间摆着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脸色平静,呼吸均匀,就象是睡着了一样。
但他的眼睛紧闭,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床边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吴振宇。
吴振宇看到岁岁,立刻走过来,“小先生,你来了。”
岁岁点点头,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这就是寒鸦。”沉默介绍道,“他已经昏迷三个月了。”
岁岁走到床边,江海峰跟在她身后,警剔地看着周围。
“叔叔们,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岁要看叔叔的&039;气&039;,人太多会干扰。”
沉默立刻示意其他人退出房间,只留下江海峰、吴振宇和他自己。
岁岁爬上床边的椅子,这样她就能更清楚地看到寒鸦。
她闭上眼睛,小手放在寒鸦的额头上。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监护仪的“嘀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岁岁的小脸越来越凝重,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江海峰看着女儿,心里有些不安。
又过了十分钟,岁岁才睁开眼睛。
她的小脸上满是疲惫,额头还冒出了细汗。
“岁岁,怎么样?”江海峰赶紧问。
岁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看了看寒鸦,然后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虽然稚嫩,却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心里一沉。
“关起来了?”沉默不解。
“恩。”本来应该在这里的。”
她指了指寒鸦的眉心,“但是现在,它被关在一个很黑很冷的地方,出不来了。”
“什么东西把它关起来的?”吴振宇紧张地问。
“一只黑黑的小虫子。”岁岁说,“这只虫子很坏,它在叔叔的脑子里筑了一个&039;牢笼&039;,把&039;神&039;锁在里面。”
她顿了顿,“而且这只虫子很狡猾,它知道如果&039;神&039;死了,它也活不了,所以它不会杀死&039;神&039;,只是把&039;神&039;关起来,让叔叔变成现在这样。”
沉默听得脸色发白。
“那……怎么才能救他?”
“要先杀死虫子,再打开牢笼。”岁岁说,“但是虫子很狡猾,如果我们强行杀死它,它会拉着叔叔的&039;神&039;一起死。”
“那怎么办?”
“要骗它出来。”岁岁认真地说,“要用它最喜欢的东西把它引出来,等它出来了,再一下子杀死它。”
吴振宇听了,眼睛越来越亮。
他激动地说:“我明白了!小先生说的虫子,应该是一种寄生在脑神经的未知生物!”
“它分泌的毒素抑制了大脑皮层,让病人失去意识,但又维持着基本的生命功能。”
“这种生物很聪明,它知道宿主死了自己也活不了,所以它只是&039;囚禁&039;宿主的意识,而不是杀死宿主。”
“要救寒鸦,必须用特殊的方法引诱这种生物释放毒素,让它离开脑神经,然后趁机杀死它!”
沉默听得一头雾水,但他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就是……”岁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是人身上最重要的&039;气&039;,每个人都有,但是有的人多,有的人少。”
吴振宇激动地说:“我明白了!小先生说的&039;神气&039;,应该是指人体的生物电场或者神经递质!”
“那种寄生虫可能对某种特定的生物信号有强烈的反应,只要我们能模拟出这种信号,就能把它引出来!”
沉默听了,立刻问:“那我们要怎么仿真?”
岁岁却摇摇头,“不用仿真。”
“什么?!”江海峰立刻炸了,“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