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远这边的接连二胜相比,桦宜那头就很郁闷了。
他们真切体会到了内外交困所带来的那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坚固的堡垒永远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
虽然没有瓦解,但也出现了裂痕。
他们完全没法阻止张远“做好人”。
并且很清楚,一旦他好人做成了,宁昊这枚人才就会永远的与己方告别。
现在这哥俩有点明白曹操的感觉了。
关羽杀颜良斩文丑,看的眼睛都直了。
结果仔细一瞧,是体验卡……
现在人家回去找玄德公了。
可现在不止是“关羽”出了问题。
如今“姜维”也要走!
而且还是群臣上书,要求把姜维送到对方那儿去。
为了“区区”5000万,让我放弃周星持的新片……
哥俩当然不愿意!
看到张远这边发来的新文档附加内容时,他们瞬间就反应过来。
“不对吧?”
“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好象是为了周星持这盘醋,特意包的饺子。”
这下可不光损失一个宁昊,还得损失与周星持合作的机会。
对方一招就让我们损失两员大将?
张远:介个怕是有点痛哦。
在后续的董事会议上,大王坚决反对这项提议。
然后他的坚决反对被坚决反对了。
“周星持之前与你们有过合作,结果怎么样?”
“很不愉快吧。”一位股东提起旧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周星持最近两部作品,《功夫》和《长江七号》票房都超过了两亿,市场表现很好。”
“如果支持他拍摄,未来可期。”
大王说的好,但这时候就有人问了。
“那电影立项了吗?”
“正在筹备,一切谈妥后就会立项。”
“拍摄周期呢?”
“呃……按照周星持以往的表现,预计得要一年的筹备和半年拍摄,半年后期,大约两年的制作周期。”
听到两年这个期限,董事们立马就不淡定了。
星爷的拍摄工作向来缓慢。
演别人的戏,一年可以拍好几部,他自己拍,几年都未必出一部。
“那成本呢?”
“预计一亿左右。”
“呵!”股东们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些钱,这个周期,都够冯晓刚拍好几部票房过亿的电影了。
那么现在问题就很简单了。
投资一亿给星爷,实际没有那么多。
但桦宜想当主投,至少得拿出5000万以上。
给星爷5000万,张远这边又黄了5000万,核算下来,一进一出就是一个亿。
所以现在的问题变成了,短时间内出帐一个亿,还是进帐一个亿!
一笔至少两年多以后才能看到回报,具体回报多少还未知的项目。。
此时国内还没有票房过10亿的电影,大家对票房的估计都非常保守。
谁能想到等《西游降魔篇》上映时,已经成了单片能拿十几亿票房的市场。
所以股东们觉得风险很高。
而张远这边的钱没有风险,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摸着。
争了一阵后,股东们要求对方提供和星爷的谈判细节。
拿来记录一看后,给这帮人看的直皱眉。
什么?
你给了周星持什么条件?
你疯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么搞,咱们还能有多少钱赚。
之前桦宜为了抢人,即使看透了星爷两头反复横跳的套路,但不蒸馒头争口气,硬给了对方超级待遇。
现在大佬们看到后,果然不同意!
对这项投资意见很大。
星爷在业内的口碑也的确差了点。
按着哥俩的头,同意了张远的方案。
给大王气的,都病了,连续好几天没去公司。
并且股东们要求,张远这边的钱打进来后,要先进行股东分红,不能做他用。
他们的想法,就和《铁齿铜牙纪晓岚》中和珅聊起赈灾时一样。
得让当官的先吃饱了,才能救灾。
我们不吃饱了,谁来管理啊?
而张远在收到前债主回信时,对方是个大嘴巴,把这事露给了他。
张远立马做了决定。
这事得散出去!
让桦宜的艺人知道。
反正本来也打算好好给自己好好宣传一番,刚好一举两得。
当桦宜的艺人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想?
张远给了好几千万,你们高层都分了。
然后压着我们的钱不给,要延期支付?
这会为张远慢慢磨对方血条的计划添砖加瓦。
创始人与股东的矛盾,与艺人的矛盾,都会因此埋下种子。
张远这边则与江志墙交代好宁昊和周星持的事,提前打过招呼。
江老板听完,直嘬牙花子。
这还得了!
一个年轻人,生生从一个老牌关系户手里啃下两个山头。
这事说出去,人家都当笑话听。
可他却真的做到了!
而老韩也很认可他“救”宁昊这个做法。
朋友就该互相帮助,哥们兄弟不拉一把,谁拉?
“按你的说法,桦宜这边只是取消了投资周星持新作的计划。”
“你有把握一定能拿下吗?”江老板问道。
“市场上,能拿出这么大笔投资的公司本来就不多。”
“去掉桦宜后,一共就没几家了。”
“如果不找大玩家,就只能找一大堆散户一起投钱。”
“我看十家小公司都未必能凑的上钱给他。”
“人一多,要求,条件也会更多,我想他会考虑清楚的。”张远明面上这么说着。
实际他已经给星爷那边发去了律师函,要求打张雨琪的经纪合同官司。
星爷收到律师函后,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不是说投资吗?”
“把雨琪的违约金算在投资费用里。”星爷还用着他给的借口。
“不投了,这件事拖的太久,我已经失去耐心。”转换,直接给了冷脸。
“如果你非要打官司,那就打喽。”星爷眼瞧着耍猴耍的差不多了,便也顺势露出真容。
本来你也是个次选,翻脸就翻脸喽。
大不了就打官司,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打官司了。
然后他就去找桦宜,想敲定合同。
结果,得到了那个让他万万没想到的回复。
我们不投了!
玩人,还两头玩。
哪有这么容易!
现在好了,攻守易型啦!
看看谁急。
张远故意改变态度,先吊一吊对方。
你再是大导演,可我是投资人!
谁听谁的,得让你搞清楚大小王。
我现在给你选,和我打官司,还拿不到投资。
或者乖乖来找我,你摆正态度,咱们好商量。
张远这边的优势是,星爷若是不找他,等于把整个港圈大半的投资人也放弃了。
就算在大陆能重新找到投资人,可也未必能给出自己的条件。
陪他玩了大半年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大家说一下。”
晚上吃饭时,酒过三巡,张远起身举杯。
“我这边买下了一个海外音乐节目的版权。”
“之后会找电视台联合制作一档全新的选秀节目。”
“音乐类的,会比芒果台的超级女声,快乐男声投入更大,更豪华。”
“希望各位能来捧场。”
杨媛草那边,《荷兰好声音》的版权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这节目此时也刚刚在欧洲火起来。
对方开出了100万欧元5年的大陆地区版权费。
是纯版权,不参与运营,gg等收益分成,彻底卖了的那种。
杨媛草觉得不便宜,张远却认为很划算!
100万欧元的版权成本,一季节目就等你赚回来,还远远不止。
听到要做节目,这帮帝圈音乐人有兴趣,但也还好。
张远扫了眼,继续说到。
“这节目是导师带队性质的。”
“所以导师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而且能培养新星音乐人。”
“这几年的大火歌手,都是芒果台出来的。”
“有几个是帝圈的?”
“咱们也得抓紧。”
一提这个,这帮货来了精神。
造星,还得是自己人!
这帮混圈子的家伙,当然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至于待遇,咱们也好说,我不会亏待大家。”
张远敬酒后,众人回应。
他眯眼看向众人。
说是为他们造星,也就名义上是他们的。
实际最终还是我的人!
他和电视台商谈制作的时候,就会加之艺人相关的附加条款。
这帮从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的音乐人,商业价值可不比演员差。
每年gg,演唱会收入就不是小数目。
吃完饭,他兴致不错,拉着这帮音乐人去书房弹琴唱歌。
“呦!”
进入琴房,那鹰就怪叫一声,随后拿起一团毛线球和一对毛线针,以及一小段鲜红色的毛衣“碎片”。
“谁这么土啊,这年头还织毛衣。”
“我!”张远举手道。
“你一个男的,织毛线?”
“这不变态吗?”那鹰没少喝,口无遮拦道。
一旁的人赶忙拉她,就差捂嘴了。
“工作需要。”张远拿起毛线,当场织了两下。
他可是特意找家里的阿姨问了一圈,找到俩会织毛衣的,跟人家学了。
因为《钢的琴》有拍摄须求,男主角给女儿织毛裤。
90年代背景,自己给孩子织毛衣很常见。
不会就得学,否则到片场不傻眼了。
这几天他除了练琴,就是织毛线。
就得是一个大老爷们,叼着烟,没事抽几口,再捣鼓几下毛线,才有那种可以说顾家,也可以说窝囊的劲。
你还真别说,张远会了后,发现织毛线还挺解压。
手和脑子可以分开用,熟了后手全自动,脑子能想其他事。
“谦哥,我争取给你织条毛线裤衩当新年礼物。”
“那多刺挠啊!”谦哥叼着烟捧哏。
“我有件事想问你。”
待到张远弹了首比较熟悉的《月光》后,老韩悄悄来到他身边,低声道。
“您尽管问。”
“土豆网那事,你知道吗?”
“知道啊,听说了。”
“我是说,你早知道吗?”老韩歪着嘴问他,同时观察他的表情。
“那我问谁去。”张远两手一摊。
老韩是顶级老江湖,所以怀疑他参与其中,故意给桦宜下套,但又没有证据。
因为这事很诡异,他卖掉了土豆网的股份,可现在对方却出问题了。
“不过我对土豆网老板王威早有不满,尤其是他对待身边人的方式。”
“只是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问题。”
他当然不可能承认,别人最多只是怀疑。
因为说到底,这股份是桦宜从他这里抢过去的!
“是啊。”老韩点点头,心说莫非这小子真有气运,王家哥俩刚好帮他挡灾了?
“没想到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韩总,这话我可不乐意听。”没想到就在附近随着杨昆献唱歌曲扭动腰臀的许清却不乐意了。
“你们男人什么事都怪女人,说到底还不是男人自己没做好。”
“行行行,随你说。”
老韩也拿她没办法。
因为许清不光曾经找过的男人厉害,她本身背景也厉害。
曾祖是共进会的元老,资助过辛亥革命。
母亲这边一脉都是外交官,老妈是总政歌舞团的队长。
光这些,她已经相当于刘茜茜pro ax了。
可她爹更厉害,警卫员出身。
保卫的人物是两把菜刀闹革命那位。
所以她才是真正的帝圈大飒蜜,别的如高媛媛,徐静雷这种根本不够格。
“韩总只是抒发下情绪,谁听说一家大公司上市因为老板离婚而停滞,也得感叹。”张远赶忙劝。
“我听说时也吓了一跳。”
“你们男人都是一帮的。”她朝张远飞了个白眼。
张远趁没人看见时,朝她后腰掐了下以示抗议。
这位不光不避讳,还回头朝他笑,同时将他的手往自己臀上放。
两人一对眼神,噼里啪啦的直冒火星子。
“谦哥。”
“你刚才说,嫂子让你早点回家?”张远立即开口。
馀谦被他这么一问,然后看了眼一旁的女人。
“对!”
“我现在年纪大了,不象二十多的时候,能熬。”
“是得早点回去。”
“要不咱们再喝一杯,索性散了吧,都早点回去。”
张远直朝他竖大拇指。
知我者,谦哥也。
又喝了一轮,众人各自回家。
张远迫不及待的在门口挨个送完后,便往后院卧室赶。
没人。
“不会也走了吧?”
“呵呵呵,找谁呢?”
忽闻琴房处传来一道轻笑。
张远顺着声音找去,还未进屋,在地上看见一道坐在钢琴上的影子。
啧!
他发出道不满的声响。
练琴人最爱惜钢琴。
况且这还是新买的,比小四合院那台还贵。
平时都不让人碰,生怕在烤漆上留下划痕。
你竟然坐在我的琴上,这行吗!
张远气鼓鼓的进屋,然后发现,行。
因为就和他从影子中观察到一样,许清正坐在他那架三角钢琴的顶盖上。
但影子无法表达一个人穿没穿衣服……
显然,这位没有穿。
“你想说什么?”大姐见他欲言又止,扭出来一个相当魅惑的姿势。
“我想说……钢琴上不能留水渍。”
“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道淫铃般的笑声,攒劲的节目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