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坐在主位上的联合参谋主任，叶星剑中将。
叶星剑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继续。
林辰深吸一口气，走进会议室，目光扫过在场的各位将官，不疾不徐地开口。
“星条国搞军售，本质上就是个阳谋。”
“他们很清楚我们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掀桌子，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恶心我们。”
“既然是阳谋，那我们单纯的抗议、谴责，就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因为这正中他们下怀，他们就是要看我们无能狂怒的样子。”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这道理谁都懂，可破局之法，却谁也拿不出来。
林辰顿了顿，话锋一转。
“所以，我的建议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们不是喜欢卖武器吗？那我们也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叶星剑都猛地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直射林辰。
陈克第一个提出疑问：“卖给谁？我们总不能也卖给湾岛吧？”
林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当然不。我们卖给那些，一直被星条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国家。”
“比如，墨国。”
“还有南美那几个天天跟星条国唱反调的国家。”
“我们甚至不需要赚钱，成本价出售，或者半卖半送都行。”
“目的不是为了那点利润，而是要向全世界，尤其是向星条国，表明我们的态度！”
“我们不光会打嘴仗，我们也会玩阴的！”
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这简直就是在星条国的后花园里放火！
“胡闹！”
海军少将梁越润猛地一拍桌子，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你这是在主动制造冲突！万一擦枪走火，引发了军事对峙，这个责任谁来负？”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向星条国的敌对国家出售武器，这无疑是极具挑衅意味的举动，很容易被解读为战争信号。
林辰却显得异常冷静，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种反应。
他看向梁越润，语气平静地反问：“梁少将，难道我们现在打的嘴仗，就不是冲突吗？”
“只不过，那是星条国希望看到的，不痛不痒的冲突。”
“而我提议的，是能让他们感到真正疼痛的冲突！”
“这是一种态度！是一种比任何严正抗议都有力的态度表达！”
林辰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回荡在会议室里。
“再说了，谁说一定要以国家的名义去卖？”
他环视众人，抛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我们可以通过一些私营的军工企业，或者干脆是皮包公司来操作。”
“就算被星条国发现了，抓到了证据，我们也可以一推二五六，死不承认。”
“私营企业的商业行为，跟我们官方有什么关系？证据呢？拿证据来啊！”
“他们能耍无赖，难道我们就不能？”
林辰一番话，说得在场不少人都露出了意动的神色。
是啊，星条国不就经常这么干吗？
用各种基金会、非政府组织的名义，在别国煽风点火，事后拍拍屁股不认账。
凭什么他们做得，我们就做不得？
梁越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反驳。
“够了。”
一个沉稳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激烈的讨论。
是军部部长，陈胜龙上将。
他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终于缓缓站起身，深邃的目光落在林辰身上。
“林辰，你跟我来一趟。”
说罢，他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林辰心中一凛，知道部长这是要单独跟自己谈话了。
他向叶星剑主任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叶星剑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跟上。
部长办公室。
陈胜龙亲自给林辰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没有了会议室的严肃氛围，陈胜龙看起来就像个邻家长辈，只是眉宇间的威严不减分毫。
“小子，胆子不小啊。”
陈胜龙呷了口茶，语气听不出喜怒。
“敢在联合参谋部的会议上，提这种捅破天的建议。”
林辰没有接话，只是端正地坐着，他知道，部长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你的想法，很有锐气，也很有新意。”陈胜龙话锋一转，“但是，你太急了。”
“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不是街头混混打架，不是比谁更狠谁就能赢。”
“这里面，讲究的是策略，是时机。”
陈胜龙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仿佛穿透了时空。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需要反击，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林辰忍不住问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蹬鼻子上脸？”
“因为我们的实力还不够。”
陈胜龙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沉重。
“海军的航母编队还未形成真正的全球战斗力，空军的四代机数量也远远不够，我们在海外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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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跟星条国在全球范围内正面硬刚，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看着林辰，语重心长。
“大毛的例子，就是血淋淋的教训。空有强大的军事肌肉，经济却一塌糊涂，结果呢？被人家玩得团团转，现在还陷在战争泥潭里出不来。”
“我们不能重蹈覆辙。必须先把经济基础和国防基础打牢靠了，才有跟他们叫板的资格。”
林辰沉默了。
部长的话，句句在理。
他承认自己有些理想化了，有些急于求成。
形势比人强，这个道理他懂。
但他还是不甘心。
“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林辰抬起头，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屈的执拗，“可是，如果我们这次再选择忍气吞声，不做任何实质性的反应，那星条国只会觉得我们软弱可欺，他们的底线会一次又一次地被突破！”
“今天他们敢卖武器，明天他们就敢把军队驻扎到湾岛！后天……”
“他们会把萨德系统，直接搬到棒子国。”
林辰斩钉截铁地打断了自己的话，说出了一个让空气都为之凝固的预测。
陈胜龙猛地抬头，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眼神里满是震惊。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萨德系统！
那玩意儿的探测范围，足以覆盖我国大半个北方地区，战略威胁甚至比军售还要大！
“你怎么知道？”陈胜龙追问道，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分析，而是近乎于预言了！
林辰迎着部长锐利的目光，平静地解释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进行逻辑推演。”
“星条国所有的动作，核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遏制我们的发展。”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
“在我们的家门口部署反导系统，就是一张威力巨大的牌。既然有这张牌，他们没有理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