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们呀。”蓝鹏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然后笑道，“算起来也是我们曾经的战友。”
虽然跟乌鸫不太对付，但蓝鹏也不愿意在叶小桐面前诋毁魔女们。
甚至她担心叶小桐会因为世俗的观念会对魔女们产生误会，还顺带解释了一句：“她们虽然是魔女，但对人类并没有任何的主观恶意，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曾经的战友？
叶小桐眯了眯眼睛。
她想起了朱红之前所说的话。
带着一丝疑惑，叶小桐完成了接下来的训练。
回到家的时候，叶语和燕隼都已经回来了。
叶小桐的目光在叶语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对着自己的爸爸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毕竟，真要说的话她跟踪叶语也不是要兴师问罪什么的。
她其实还蛮希望叶语能够跟栗鸮发展出一些什么来的。
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有一个修女妈妈了。
于是，叶小桐非常明智地没有去询问叶语今天去圣蔷薇医院的原因。
这让已经编好一系列借口的叶语差点憋坏了。
吃过晚饭，各自洗漱。
燕隼站在窗边，看着中央空地上已经集结起来的魔法少女和魔女们。
在得知叶语这段时间在银杏市之后，圣蔷薇的魔女们也耐不住寂寞跑了过来。
结果正好就跟准备一决胜负的魔法少女们撞在了一起。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燕隼心中有些担忧。
就在此时，她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燕隼一愣。
这个时间点，叶语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等待被使用吗？
意识一扫，是叶小桐。
燕隼顿时冷汗直冒。
女孩是过来找燕隼讨教的。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燕隼看着趴在自己床上的叶小桐，嘴角不自然地笑着说道。
说话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墙壁。
隔着墙就是叶语的房间。
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声。这是屋外的魔法少女和魔女正在战斗导致的。
而她们战斗所争夺的，就是隔壁房间今晚的使用权。
得赶紧把女孩打发走。
再继续呆下去，女孩说不定会听到什么不好的声音。
燕隼虽然是传奇，可是她学过的魔法有限，并不会什么隔绝声音的技巧。
叶小桐倒是不疑有他，趴在燕隼的床上深吸一口气。
叶小桐抱着燕隼的被子滚了几圈。
“我不是来讨教这个的啦。”叶小桐用燕隼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燕隼，“燕隼姐姐，你知道圣蔷薇的那些魔女的来历吗？”
“你是指哪个方面？”燕隼没想到叶小桐会来问这个问题了。
叶小桐道：“朱红说，她们曾经都是魔法少女————”
“既然是魔法少女，她们又是为什么会堕落的呢？”叶小桐疑惑不解地问道o
虽然朱红有说原因。
可是帝国的迫害这个词实在是太笼统了。
生活在相对和平的现代，叶小桐根本没有“迫害”相关的概念。
“是跟姐姐你遭遇的事情一样吗？”叶小桐认真地看着燕隼的眼睛。
燕隼的遭遇，已经是叶小桐能够想象的迫害的极限了。
“
”
燕隼沉默半晌。
她其实不太想在这个孩子面前揭露世间的太多罪恶。
但————
有些事情，叶小桐早晚是要知道的。
比如她父亲的真实身份。
可如果她对于帝国的罪恶没有深刻的认知，恐怕完全无法理解她父亲推翻帝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燕隼坐到了叶小桐的身旁。
“我遇到的事情，在她们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燕隼陷入回忆，缓缓说道。
圣蔷薇的魔女们，按照血脉来说跟蓝灰鹤一样，大多都属于帝国的贵族后裔。
由于超凡者与超凡者的后代依旧是普通人类的缘故，为了家族的延续，帝国的贵族们往往会想尽办法地让自己的孩子获得超凡力量。
跟灵兽契约成为魔法少女，然后堕落成为魔女，算是贵族少女们最简单的超凡路径了。
不坚定的女孩在面对权力地位的诱惑后会选择堕落成为魔女。
而魔女团的魔女们显然不属于这个行列。
她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迫。
视为亲生父母的养父母被杀，来自长老院的各种叼难和不合理的各种紧急任务的安排都没有让她们堕落。
她们坚守着魔法少女的理念。
然而这种坚守，只会遭到帝国更加残酷的镇压。
她们的亲生父母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女儿的想法。
既然无法和光同尘，那就彻底毁掉。
她们被抓捕，在地牢中经受恐怖的折磨。
对于帝国来说，杀死这些魔法少女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身体上的死亡只会让她们得以解脱。
让她们堕落为魔女，才是真正杀死她们的手段。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彻底不择手段。
女孩们的灵兽，在她们面前被制作成了切片，她们曾经拯救的人们在她们的面前被各种折磨，最终跪在那里咒骂她们曾经的救助行为。
女孩们顶不住了，最终还是成为了魔女。
她们变得麻木，彻底丧失了灵魂。
结果帝国还利用了这一点，将她们改造成为了帝国的杀人兵器，让她们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屠戮生命。
燕隼最后还是保留了一丝温柔。
并没有向叶小桐详细描述魔女们在地牢中所遭受的折磨。
当时叶语救出这些魔女的时候，她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肢体的缺失。
后来，在水雉登神之后，才将她们残缺的肢体修补上了。
但心灵的创伤已经形成，不少魔女现在依旧保留着一些残缺时代的习惯。
叶小桐听着燕隼的描述，也是一阵揪心。
“那帝国确实该被灭。”叶小桐咬着牙说道，“坚持当好人，竟然还要被这么折磨。”
“因为在帝国眼里，人类只是牲畜，所以我们的行为完全不可理喻。”
燕隼说着，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瞥向了窗户。
“哈哈哈！是我赢了！”
窗外，一个激动的声音大声喊着。
“该死，乌鸫！不要大喊大叫的！”蓝鹇压低着声音说道。
“外面是什么声音？”叶小桐的耳朵很尖，好奇地转头看向了窗外。
“没有什么啊。”燕隼不自然地笑了笑。
“唉————可我明明————”女孩更加好奇了。
燕隼认真地说道：“可能是猫吧？最近正好是猫的发q期，屋外总是会有各种奇怪的声音。”
叶小桐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多想，而是继续问道：“所以，那些魔女之后才不想变回魔法少女吗？”
“是的。”燕隼道。
“也就是说，魔女也是可以转化为魔法少女的咯。”叶小桐话锋一转。
“————是啊。”
叶小桐顿时好奇地问道：“那蓝鹇前辈以前是不是魔女呀？”
燕隼心中一惊，认真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蓝鹏前辈说，那些魔女曾经是她的战友。”叶小桐很是认真地说道，“可是，这些魔女不是魔王的手下吗？如果曾经是战友的话，蓝鹇前辈以前也应该是魔女才对吧？”
蓝鹇————
燕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于是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
其实，承认蓝是魔女其实还好啦。
就怕叶小桐深挖下去，发现自己和雪雀她们曾经也是魔女，到时候把她老爸的黑历史都给挖出来了。
虽然，燕集觉得叶小桐早晚都会知道她爸爸的所作所为，可是还是没想好在什么情况下告诉女孩相关的信息。
毕竟，信息的先后还是很容易影响一个人对事物认知的。
到时候要是让女孩误以为她爸爸是个十足的大恶人就不太好了。
所以燕集刚才才要将魔女们的经历简短地跟叶小桐讲述了一下。
至少，不能让叶小桐觉得她爸爸是为了权势才推翻帝国的。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燕隼的耳朵很尖，立刻紧张地看向叶小桐。
女孩显然还没有差距到隔壁的异样，自顾自地在那里说着自己的分析。
“说起来。”叶小桐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历史书上有关协会以及魔法少女的记载是从魔王死后才开始的呀。所以魔王活跃时期的魔法少女都去哪里了？”
女孩有些好奇地问道：“当时燕隼姐姐你们在哪里呀？”
当然是在你爸的魔女团里啊。
燕隼耳朵时刻关注着隔壁的声音。
正想着跟女孩怎么解释呢，隔壁就传来了床板震动的声音。
“我们当时也是跟魔王站在统一战线的。”燕隼板着脸说道。
“这样啊。”叶小桐好奇地看着燕隼，“燕隼姐姐，你怎么了？”
燕隼僵硬地摇了摇头。
女孩刚想说话呢，就听到隔壁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叫声。
“啊！”
叶小桐猛然看向了墙壁。
“那是什么声音————”
她对着叶小桐道。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燕隼脸上僵地笑着，心中不断地问候着乌鸫。
“可是————”叶小桐眨了眨眼睛，“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
燕隼抬手揉了揉叶小桐的脑袋：“你明天还有比赛，今天早点睡吧。”
叶小桐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紧张呀————睡不着。”
“唉？睡不着？”
燕隼刚想说什么呢，就见叶小桐已经盖上了她的被子，露出一个小脑袋满是希冀地看着她：“燕隼姐姐，今晚我能睡你这里吗？”
嘎哒。
隔壁又传来了床板震动的声音。
叶小桐疑惑地看着墙壁。
“爸爸那边在干什么啊？”
燕集面颊微红：“不管他，我们先睡觉。”
说着，燕隼就钻进了被窝。
感受着燕隼的温暖和柔软，叶小桐的眼睛眯了起来。
嘿嘿，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