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建设一下暴君重叶if线，喵～
超级小短篇。
——
褚楚来到了阴影之神传说中每日死一怪的大殿外。
天空阴云密集，暴雨将至。
未至殿前，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走近了，只见雄伟的大殿殿前正流淌着一条血河，黑色的肉块漂浮在河面上，随波浪浮浮沉沉。
褚楚迟疑地停了步，领在前面的阴影侍者见怪不怪地发出轻哼，
“害怕也是正常的，”它吊着眼，轻蔑地望着这个乡下来的阴影怪物，“珍惜尔现在呼吸的最后一口空气吧。”
说罢，它一挥衣袖快步往大殿走去。
见此褚楚压下繁杂的心绪，忐忑不安地跟上侍者。
大殿内点燃着浓重的麝香味，几乎将那血腥味掩盖在香气下。
殿门立着一扇巨大的镜面，布满了道道锋利的爪痕，模糊地倒映出褚楚的模样。
她的脸因裂痕变得四分五裂。
镜子里的女人惊恐地望着她。
阴影侍者领着她绕过镜子，地面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痕。
忽来一阵风吹起主殿高阶梯上的挂帘，玉石碰撞发出冷硬的声响，女人一袭黑色长袍长至殿下抵达褚楚的眼下。
褚楚被怪物踢了一脚膝盖，跪在地上，双手伏贴地面，染了满手血，却不敢吭声。
“拜见阴影之神……”
她跪伏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为等会迎来的命运而害怕。
大殿内很寂静，连一声蝉鸣都不曾响起，久久未燃尽的安神香气味萦绕鼻尖，将血气遮掩完全。
摇晃的挂帘遮掩着神灵的容貌，看不真切，只依稀可见女人大致身形轮廓。
她正手扶额头，闭目养神中，微抿着苍白的唇瓣，支着腿侧坐王座之上，纤细的黑色长指勾着青铜酒樽，姿态慵懒中透着肆意，为君者风华尽显。
“王上……”旁边的阴影侍者小心翼翼提醒道。
突兀的声音使得阴影之神睁开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充斥着无法掩盖的暴戾之气。
“王上，这位就是领地抓来的那名人类叛徒，抓捕她的时候，她似乎还在喊什么人的名讳呢？”侍者躬身，绷紧那张黑粉面皮，它细声谄媚道。
女人伸手挑起帘子，垂下眼看向殿下的人，黑眸深沉带着阴戾的情绪。
良久，大殿内响起君王的声音。
“抬起头来。”
褚楚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黑玉阶上王座的君王，愣在当场。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重……重叶。”褚楚结结巴巴道。
下一秒，雷震的声响在大殿内轰然炸开，惨白的闪电照亮了大殿一瞬。数十道阴影如水般出现在褚楚的左右。
阴影亲卫头部覆上黑甲，手中长刀“噌——”的一下出鞘。
它们齐齐驾刀在褚楚的脖颈上，锋利的刀锋如冰雪般寒冷。
“大胆，竟敢直呼君王之名讳！”阴影侍者脸部扭曲，气呼呼地大叫道。
大雨降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密的水珠如同珠玉散落，潮湿阴冷的雨气拢住褚楚的口鼻。
她心绪不宁地望着殿上君王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呼唤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安静的宫殿只剩下褚楚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和细密的雨声。
她……难道要死了吗？
褚楚面色苍白地想道。
“慢着。”君王懒懒道。
“王上可是要生吞活剥了她……”阴影侍者眼眸闪过一丝狠厉，低声道。
“那也太过无趣了。”君王的轻声细语落在大殿内静默可闻。
布料摩擦声响起，王座上的阴影之神站了起来，旁边的侍者微抬帘子，祂淡淡地凝视了她几秒。
阴冷的注视落在褚楚身上激起一阵颤栗，她吓得身子一抖。
阴影亲卫们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它们手中刀弹开，刀掉落在地板上，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解除直接危险的褚楚如获重生地长舒一口气，伸手捂住脆弱的脖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嗬——”她皱紧了眉，跪在地上低下身呼吸着，覆盖脖颈的手指指尖泛白。
它们刚诧异地抬起头，就被君王挥手轻易地被抹除了。
“王上要如何处置她？”阴影侍者回过神，眨了眨眼压下那抹不可置信，轻声试探君意。
好像，王上不想杀这个人类？
“想活命吗人类？”阴影之神没有搭理侍者，居高临下地问台阶下的人类。
肆无忌惮疯长的黑发地垂在她苍白的脸侧、腰后，极致冷漠的脸残留着非人的鳞甲。
望着陌生的好友那副冰冷的神情，褚楚抛却了那些可笑的念头，迟疑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君王神色淡漠道，“我们立个规则，若你能做到，便判你赢，让你活下来。”
阴影侍者脸色一变，显然这不是件轻松的规则，相反连亲近之臣都感到后怕。
大殿内的侍者们望向地上跪着的人类的目光也带了分可怜、同情。
唉，多么可怜的人类，死去的模样一定很凄惨吧。
见了怪物们的神情，褚楚心一跳，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问：“什……什么规则？”
“从1数到10，我就放过你，怎么样？”君王低声笑道。
“……”影子们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褚楚抬起头望着君王，大脑宕机了几秒，发出了一个干瘪的音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