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胚硫磺之王从群体性记忆中提取出的战争场景,取它最喜爱的那一波封存并长期收藏,可以直接砸向敌人将其拉入战场,也可以在需要之时制成战争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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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干燥炎热满是沙土味道的地方,似乎是一个不算很深的坑洞里。
“锈之力————啧————”
力量消失了,或者说————他和力量之间的联系被压制了,这是“战场”的特殊功能,象之前一样,逼迫受害者以小兵小卒的身份投入战争。
战争之胚就是还未被捏成武器的战场,看来硫磺之王为了灭掉他拿出了自己的收藏,但这是哪个战场————?
子弹突然从他头顶飞过,他立刻抱着头卧倒,头顶传来纷乱的喧闹声和跑步~~~~
声,枪响此起彼伏!他压低身体匍匐前进,沙土的气味灌满鼻腔,枯黄的干草刮破皮肤,毒辣的烈日晒在背上,不断有软中带硬的重物压在他背上,是尸体,人类的尸体,不断有人被射杀!
他触到了尸体堆,全是黑人的尸体!他们衣衫槛褛,表情定格在死前一瞬间的惊恐和绝望,苍蝇和蛆在他们身上爬来爬去!
”kwica! kwica!!”
头顶又传来喊声,有人对着尸体坑扫射!黎夜顾不得恶心,钻到尸体堆下面以血肉当盾牌,在碎肉的掩盖下从坑的另一边爬出!
才一冒头,连久经沙场的他都被震到了。
每个人都在厮杀,用一切武器疯向着一切可能是敌人的东西进攻,这已经不是战役了,完全是单方面的杀戮。
屠戮者和被屠戮者都是黑人,武器是早已落后时代的旧式枪械,以及长矛弯刀棍棒甚至石头之类的冷兵器,但武器的简陋反而大幅加剧了血腥程度。
穿透力不足的子弹无法一击毙命,于是用疯狂的火力倾泻收割生命,给人小刀割肉式的折磨。弯刀无差别地砍在男人、女人、老人、孩童身上,鲜血令沙土凝结成块。杀红了眼的士兵用棍棒和石头一遍又一遍重复猛砸已无生命迹象的死户,举目所见只有流血和死亡。
黎夜忽然明白这是哪一场战争了。
(卢旺达大屠杀————?它连这都收藏了!?)
一战中伤亡人数最多的战役就是索姆河和凡尔登,其残酷程度放眼历史都堪称罕见。但如果单论死亡人数,这场现代史中最大规模的单方面屠戮死亡人数直逼百万,轻松超越一战中规模最大的战役。
”kwica!!!!!!”
杀红了眼的士兵们如潮水涌来,无差别攻击目光所见的一切,包括黎夜!
“我他妈不是图西族啊!!”
他别无选择,就和之前在索姆河战场上一样,捡起尸体身上的武器进行自卫!
他对着所有冲来的士兵射击,屠戮者们中枪后应声倒地,但数量实在太多了!黎夜迂回着在残垣断壁间移动,把被屠戮者当做盾牌,这些都是重现出来的战场,人都不是真的人,所以不必有妇人之仁!
他的耳朵被跳弹打烂,大腿被弹片刺入,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当敌人冲到面前时,他不得不用弯刀和棍棒和对方展开血腥的肉搏,一次又一次隔断敌人的脖子,刺穿敌人的心脏!他在流放地杀过不少怪物了,但“杀怪”和“杀人”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而高空之上,硫磺之王那被纱布缠住的脸低垂着,宛如坐在特等席上的贵宾般俯瞰着战争之胚中的一切,欣赏黎夜的挣扎。
“结束吧”
“结束吧”
“结束吧!!!!”
黎夜拼尽浑身解数,在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情况下,单兵杀出了屠戮者们的包围!尽管遍体鳞伤,他还是用行动告诉了硫磺之王一他杀出来了!即使是在最残酷的屠杀之中也照样能存活!
“如何啊,我杀出来了!!!!”
战争之胚的边界被冲破了,黎夜极速冲出,锈之力再度接续,直冲硫磺之王!
【但是,下一个你要如何应对?】
“!?”
第二个战争之胚突然砸下,把黎夜包裹其中!
黎夜猛一睁眼,发现自己正穿着污渍斑驳的甲胄,头上是沉甸甸的头盔,手拿长枪和短剑,身处————城墙?他在某个巨大的城墙上?
往城墙里看,是中世纪风格的庞大城池,城中人民徨恐不安,士兵一边跑一边叫喊着听不懂的语言。
往城外看————
是乌泱泱的,漫天遍野的大军。
他们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散发着不胜不归的狂热气息,城墙上的守军不断向下射箭、扔油壶火把和落石,敌军一次次想要登城,但一次次被险而又险地逼退。
投石机投来的石块呼啸而过,每次砸在城墙上他都感觉脚下一震,从下面射上来的箭数次擦过他的脸颊!忽然,黎夜注意到远处有大量士兵聚集,他们在为一门对这个时代而言过于庞大的火炮装填,并将其点燃——
“喂喂喂喂喂!?”
乌尔班巨炮发出震天轰鸣,城墙巨震,黎夜和周围的士兵以及无数随时被冲击波震得飞起!
【真是学不老实】
硫磺之王已经没兴趣继续欣赏了。
黎夜已经很疲惫了,是绝对,绝对,绝对撑不过君士坦丁堡攻城战的。
他已经挺过了索姆河战役,挺过了长平之战,挺过了卢旺达大屠杀,但是没有下次了。
凯尔卡门很快就会被攻破,侵略者的铁蹄会彻底蹂这座古城,而黎夜也必将死在乱军之中。
【结束了,真是不够尽兴啊】
它发出嗤笑,从虚空中抓出一个不断挣扎的人,作为纸烟点燃塞到嘴里抽了起来,转身离去“喂,硫磺之王!!!”
【————!】
它猛回头—
黎夜已经从战场里杀出来了。
没有锈之力,完全是以一个小兵的身份,杀出来了。
而且他双手还各提着一颗脑袋,一个头上包着白布,另一个头上戴着宝冠,分别是穆二世和君十一世的头颅。
全都是被他在乱军之中砍下来的。
“藏品只有这点程度了吗?你这残废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