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英军,有德军,有马克沁,有毒气弹,还有坦克—这是——索姆河战役!?)
1916年6月24日到11月18日,英法联军和德军在发过北方的索姆河地区实施作战,这是一战中规模最大的战役,惨烈程度不亚于凡尔登。
依托于堑壕阵地推进的战斗本就惨烈,再加之当时还没有1925年的日内瓦协定书,更没有后来1997年的化学武器公约,成本低效率高的毒气弹被大量滥用,再加之马克沁这种射速每分钟500发、战役首日就致英军6万人伤亡的大杀器,战役结束时双方工损失超过120万人。
黎夜此刻的心情无以言表。
如果说二战战役教给了后人“战争应该用什么”,那么一战战役就是“战争不该用什么”。
被扔进只在历史读物和电影中见过的残虐至极的战场,与死者进军,与死亡为伍,这和在废土的梦境中那半真实半旁观的视角给人的震撼截然不同。
这样一来甚至连比较具体的时间都能确定了,这是战争史上首次动用坦克,英军的黑科技给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坦克的德军造成了巨大震撼,也就是现在轰隆隆隆隆隆!!!!!
马克i的左右两门霍奇基斯6磅快速炮同时开火,作为副武器的四挺哈齐开斯机枪也向着人群扫射!第一次见到坦克的德军因震惊而反应慢了半拍,转眼就被扫倒了一大片,而英军依托于坦克向前推进,疯狂收割士气受挫的德军!
“喂喂喂————”
黎夜侧向猛冲,飞扑,连滚带爬地躲到破烂的泥土墙之后,重机枪很快就把土墙打成筛子,他以尸体为掩护游走,拉开手榴弹超大致方向扔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开跑!越来越多的巨影于黑烟中浮现,霍奇基斯每次鸣响都会把好几人打成碎肉,德军也反应过来,向着坦克狂扔集束手雷,不断有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但又有更多英军冲上来!
爆炸,爆炸,到处都是爆炸!爆炸在黎夜身上剜去大块血肉,皮肉里嵌着弹片和土石碎渣!他已经分不清敌我了,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毒气,到处都是痛苦,到处都是绝望,到处都是哀嚎!
但是—
还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踩着尸体突入一组被后方炮火吸引注意力的英军,趁乱开枪射倒一个,迂回绕后冲到一辆马克i后面!他冒死用手榴弹堵住炮台的炮管,然后第一时间跑开抱头卧倒!炮台开火的瞬间,炮管就被炸成了喇叭花,内部的弹药也随之起火,但他根本不关心能不能赢、谁赢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突围出去自救!
冲锋!冒着枪林弹雨冲锋,在钢铁巨兽的夹缝间冲锋,在两军的狂轰滥炸中冲锋,在肆意弥漫的毒气中冲锋!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不会死在这里,冲”
!!!!”
他猛然睁眼。
发现自己正手拿锈结晶锏。
用锈结晶锏和叹息之墙,强行,挡住硫磺之王那把恐怖的百米巨剑。
他想起来了。
硫磺之王制造出名为“索姆河”的巨剑,砍中他的瞬间他也紧急制造出一小块叹息之墙硬挡,然后他的意识就坠入1916年9月的索姆河战场上,而现在他终于回来了,看来那是军灾的力量制造的幻觉————吗?
“唔!?”
剧痛席卷全身,他七窍流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即使用锈也来不及填补如此多的伤口!
刚刚和硫磺之王拼剑的那一瞬间,他不但意识遭到惨烈战场的凌迟,连肉体也受到重大损伤,战场上遭遇的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反映到他的身上!刚刚的一切根本不是幻觉!
战争武装军之王的招牌技能,将人类史上的着名战役具象化为威力无穷的武器,每一把都凝聚了一场战役的威力,能同时在肉体和心灵上摧毁敌人。
除了自己故乡的战役,将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强制纳入军队后,可提取他们身上的“历史的印记”“集体性记忆”,从而将其他世界的战争也化作武器使用。
军之王征收大量来自地球世界的流放者后,相当中意地球的战争史,地球上的重大战争事件成了它武器库的常客。
军之王陨落后,后继的硫磺之王、盐霜之王、天火之王也继承了同样能力,但三军更倾向于只局限自身领域的战争。硫磺之王倾向于陆战,盐霜之王倾向海战,天火之王倾向空战,大部分世界的大部分战争都发生在陆上,这也是硫磺之~~~~~
王强大的根本原因。
【甚是坚毅,是好兵】
硫磺之王无感情地说着,那大手猛地一晃,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斩一剑!碎,战争武装·索姆河的剑刃直接劈在黎夜身上!
“iiiii图图图图客客客客客客,意志力强如黎夜都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感觉自己被几百量战车碾过,几千枚毒气弹熏过,几万颗子弹贯穿!他全身爆血,也就体内骨骼脏器灌注的锈让他还能勉强保持人形,但这还不够,硫磺之王又召唤出第二把武器!
【长平】
那可怖之声轻声说出两个字,再次用手指划开裂缝。
裂缝中是烟尘弥漫的荒野,旌旗蔽空,战鼓雷雷,身穿重甲的军士在横飞的血肉中冲杀,人头如石卵滚落。
大手再次把裂缝捏在掌中,手松开之时,它掌上出现了一把同样巨大的冷兵器。
这东西既象铍又象戟,交错的刃之间还连接着弓弩的弦,握柄上像串糖葫芦一样串着沾满泥土的骷髅,隐约能听到无数士兵被坑杀时发出的哀嚎。
【接住它,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咔!!!!!!!
坠落。
坠落。
坠落。
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坠落。
战争武装的攻击,挺过一次,挺过两次,不可能再挺过第三次。
不成人形的黎夜坠落在地,无穷无尽的士兵一拥而上把他压住,再也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