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看见饮料零食,也有些难绷。
算了,将病就病吧。
他索性象是焦虑症患者一样,一言不发走出教室,站在走廊吹风。
“色即是空,苍井空。”
“嗯?”
林栋在栏杆前,闻言不由转头看向他,“年哥,苍老师不是退役了吗?”
“随口念的,其实我也没看过她的。”江年吹了吹风,脑子瞬间清明。
“对了,你和那谁走得很近啊。”
“谁?”林栋懵逼。
“虐待残疾人那个。”江年说的是,上次林栋受伤被柴木英乌龙浇热水。
“还好吧,走动多了一些。”林栋道,“毕竟快毕业了,留点念想。”
“谈上了?”
“没有,太眈误事了。”林栋承认,“我又不是刘洋,几把性瘾一样。”
江年听得眼皮直跳跳,“哎哎哎,都几把哥们,有话好好说,别骂人嘛。”
这狗东西,刚刚没偷偷骂我吧。
“怎么了?”
林栋说完,其实自己也有心虚,“咳咳,那个谁让你问的?”
“还能有谁?”江年看他。
林栋思索片刻,报出一个名字。
“陈芸芸?”
“昂。”江年不置可否,又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她。”
“所以,表白了?”
“没。”
林栋摇头,“感觉不太合适,特殊点的朋友吧,最后一个月太枯燥了。”
两人聊了一会,也没说什么。江年每天快乐的秘诀,就是从不多管闲事。
男生很少谈论感情,只想看乐子。
第二节晚自习。
老刘进了教室,手上的绷带又没了。整个人精神斗擞,红光满面的。
“老师,你的手”
“不碍事。”老刘摆摆手,随口道,“领导一来,感觉好多了。”
班内人绷不住了,纵使脸皮再厚。也没法条件反射一般,说出这样的话。
老刘前途很亮啊。
“卧槽,真不要脸啊。”李华小声哔哔,“老刘这小人得志的嘴脸。”
江年没搭话,拿起桌上饮料问道。
“华啊,你焦虑吗?”
“赤石!!”李华红温了,他现在是真的焦虑了,但不是因为没有女人。
而是,英语成绩。
“算了,妈的。”他道,“我还是背单词吧,说不定还能提个二十分。”
江年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道,“没事,高考我给你传小纸条。”
张柠枝转头:“???”
然而,李华也一脸感动道。
“好兄弟!”
“不过心意我领了,你那天好好在网吧给我加油,比什么都管用。”
“哈哈,那不行。”
“那说尼玛呢!”李华指了指江年,继续埋头小声地背诵单词了。
老刘在台上宣布,领导已经走了。也不需要穿校服,或者佩戴校牌了。
虽然,班上也没几个人披甲。
“行,班会就开到这。”老刘起身,“继续写作业吧,江年出来一下。”
江年:“”
两人一起去了办公室,他靠在办公椅上,“你表现挺不错的,今天辛苦了。”
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我手好了的话,不介意亲自给你泡茶。”
“算了,还是我来吧。”江年起身,弄了热水泡老刘的宝贝茶叶。
“老师,那你找我啥事?
“二模啊。”老刘还是务实的,开口问道,“物理补习有效果吗?”
“有的,提升很大。”江年顿了顿,“但是,二模有什么评奖吗?”
老刘:”
这人各方面都不错,唯独在奖励这一方面,执着于蓐学校一笔学费。
不过,这也挺合理的。
“不好说,一般来说不会设置。不过你高考要是考得好,县里会有奖金。”
江年:“哦。”
老刘彻底无语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属狗的吗,没好处就不热情了。
画的大饼,是一口不吃。
“对了,二模后会放假。”
“哎!别走啊!”
临近晚自习放学。
江年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后座。拿了一个橡皮,很快又转了过去。
李清容:“”
过了一会,江年又转过来了。扭捏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这个橡皮能送我吗?”
“不能。”
放学后,江年收拾了一下。正准备拎着包走人,忽的又被李清容叫住了。
“你很焦虑吗?”
闻言,他眼睛亮了亮,不动声色咳嗽了一声,“确实,多少有点吧。”
“嗯,别焦虑。”李清容说完,直接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江年。
我说焦虑,你说别焦虑。
想拉,别拉。
合著你神医呗?
晚自习放学后。
江年下楼,溜溜达达,在校门口远远看见了徐浅浅她们,一脸惊喜问道。
“今天没提前下自习啊?”
“放了,还不是为了等你。”徐浅浅白了他一眼,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江年也习惯了,俗话说青梅没有隔夜仇。如果一夜不行,那就两夜。
“宁珍嚎”
“咦惹!!”徐浅浅往宋细云后面躲,嫌弃道,“别发出这死动静。”
“嘻嘻。”宋细云捂嘴笑了笑,也往旁边躲,“别过来,你找她去。”
两女在路上嬉闹,昏黄的路灯笼罩。追打了一会,气喘吁吁,书包也歪了。
江年看过去,两女脸部白淅,透着些许粉。雪白软腻,线条柔美。
忽的,福临心至。
“最近好象要下暴雨啊,气温又降来降去。你们注意点,别感冒咳嗽了。”
有些话,他不好直接说。
徐浅浅原本下意识想敷衍一句,又猛地记起宋细云之前久咳不好。
“对了细云,你最近还会咳嗽吗?”
宋细云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
“没有了。”
上次医生说了,她是从小病开始。一点点耗着,最后拖出来的大问题。
几千块的病,对于她而言确实是大问题。毕竟,相当于一年的学费。
不过,江年带她彻底治好了。
“哦,那就好。”徐浅浅随口道,“高考的时候,肯定也会下暴雨的。”
“高考的时候,生病确实麻烦。”江年补了一句,“会影响成绩。”
三人慢悠悠,进入了青砖小巷子。
江年侧目看去,瞧着同行的两女。心道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过一天,就少一天。
楼下,徐浅浅上楼前。也微微转头用馀光,瞥了后方的江年一眼。
眼神有些乱,也有些复杂。
原本和他相安无事,前天不小心玩过火。微妙的关系,被这么一挑开。
以前还能心照不宣,现在却变得越发小心翼翼,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三人各有心思,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客厅里。
“这是什么?”徐浅浅凑过来,看了一眼江年手里的试卷,“金太阳?”
“物理老师给的。”江年懒得解释补课的事情,也不好满大街嚷嚷。
“会做吗?”徐浅浅嘀嘀咕咕。
“哎你!!”
江年有点急了,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不是在补吗?”
宋细云拿着衣服,正准备进浴室。
“一对一吗?”
“嗯,免费的。”江年道,“学校那边安排的,每天下午都在补。”
“为什么我没听过?”徐浅浅一脸懵逼。
江年无语,“你都六边形了,补什么?”
宋细云笑着,拉开了浴室门,“就是啊,浅浅你的成绩没什么短板。”
“切。”
江年和徐浅浅也没什么话聊,为了避免冷场,心照不宣的撤退了。
各回各家,洗漱休息。
他倒是没怎么休息,依旧挑灯夜战。正所谓天赋不够,时间来凑。
小挂一开,做不到一天四十八小时。但刷新精力,也能挤出不少时间。
江年一直写试卷到凌晨两三点,这才出现困意,依依不舍的关灯睡觉。
翌日。
周四上午的课程比较轻松,都是语文英语之类的课程,接近于上自习。
江年听李华背了接近两个小时的单词了,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你不累吗,假洋鬼子。”
“不累。”李华挺起胸膛,骄傲得不行,“我现在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何意?”江年疑惑。
李华:“精神焕发!”
曾友转了过来,笑嘻嘻道。
“组长读了一早上,我一个单词都没听出来。不象是英语,像自创方言。”
“赤石!!”
江年也笑了笑,懒得搭理这两人。转头和张柠枝,压低声音聊天。
“你知道,二模后会放假吗?”
“真的呀?”
张柠枝闻言也有些兴奋,每天早起上学。其实又枯燥,又很折磨。
如果能休息一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放几天啊?”
“我可以出去”
话说到一半,她又止住了。想起了那个约定,高考前也不能找江年玩。
“去哪?”
“算了,哪也不去。”张柠枝苦瓜脸,“我还是在家,努力复习吧。”
闻言,江年不置可否。
他那两天已经决定好全力冲刺了,都是苦命刷题人,一起痛苦好了。
大课间。
情报自来也-江年把放假的消息宣布了,小组内前后,顿时一片沸腾。
他抽空转过头,看向李清容问道,“下周放假两天,你打算干嘛?”
李清容垂眸,随口道。
“去公园散散步。”
“哦,那要注意安全。”江年瞥了一眼,好同桌已经找黄贝贝去了。
“大白天,搞不好有色狼。”
闻言,李清容抬头打量了他一眼。
“确实。”
“清清,我这人天生比较正义。咳咳,你说说看什么时间去公园?”
江年道,“我要是骑车路过的话,或许还能保护一下你的安全。”
李清容准备起身了,又瞥了他一眼。
“放假那天,晚上。”
“那天想喝点什么吗?”江年并不知道那天,具体能不能空得出时间。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比起理性的结果,女生更在意情绪。聊点喝的,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提前预支情绪。
即使班长不想去了,想到脑海里浮现的画面。也会尤豫,多纠结一小会。
“矿泉水。”
“不喝点甜的吗,奶茶之类的。”
“好。”
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也没什么人了。江年也跟着下去,在拐角处问道。
“逛公园的时候,可以牵你的手吗?”
“不可以。”
“啊?”
江年没骗到,心里有些不爽,“清清,你真小气啊,手都不让牵。”
“嗯。”
楼下,江年止步。
他目送着李清容往操场方向走,心里琢磨着,班长基本不会说谎。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上午一晃而过,转眼到了放学时间。江年在食堂吃饭,偶遇了道长。
“嗯,你怎么在食堂吃?”
“老板不吃,在教室写题。”赵以秋道,“准备一会吃个沙律。”
她耸了耸肩,一脸无奈,“我不喜欢吃草,就自己下来找吃的了。”
“沙律?”
江年闻言,也是一脸懵逼,“高三学生中午吃这个,能吃饱吗?”
“不知道,好象要减肥。”赵以秋小心翼翼的吃饭,没让一粒米掉出。
闻言,江年更觉得离谱了。
“她那么瘦,还减什么肥?你说是吧,背在身上几乎没什么重量。”
“是啊。”赵以秋应了一句,并未太在意,“你去劝劝老板吧。”
“我?”江年懵逼。
“是啊,老板也不会听我的。”道长转头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也不听我的啊!
江年心里嘀嘀咕咕,但也不傻。两人只是朋友,没事管那么宽干什么。
“下次吧,有机会再问一下。”
“哦。”
江年离开了食堂,径直往高三楼走去。上了四楼,准备晒会太阳。
陈芸芸她们,搬了个椅子在外面做题聊天,一人手里端着一盒水果捞。
估摸着是自己做的,放了点酸奶。
王雨禾手上还握着一包鸭爪,左边吃一口,右边啃一口,眼睛眯了起来。
“你来了啊?”
“嗯!!”
“江年来了!!”
她下意识把鸭爪藏了起来,饶到了陈芸芸身后,小心翼翼躲了起来。
“别抢我零食,最多分你一包。”
“哦。”江年暂时做了个人,坐下后找自己的水果捞,“我的那份呢?”
陈芸芸道,“在你桌上。”
于是,他进了教室端着一盒水果捞。懒得搬椅子,干脆直接蹲在一边。
“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
“嗯?”
“说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