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司令好!”县府门口的警卫见到广朋带人牵马步行过来,大吃一惊,敬礼后就就要回身到里面报告郝执委。
“不用告诉他们,说一下他们在什么地方,我自己找他们就可以的。”
“报告言司令,郝执委和于参谋长现在在后院陪客人吃饭。”
警卫员把马匹交给哨兵,广朋带着他们一起向县府大门走去。
这是一座前朝建设的衙门建筑,保存相当完好,青砖青瓦,古色古香,与当年绿桑县的县衙格局差不多,前衙后家,只是在样式上稍微有区别。
这也是南北不一样,或者内陆与沿海地区不一样的地方。
一路上急于赶路,结果还是来到天大黑。下了马的广朋这才有时间放松一下,他摸出烟袋,点上,慢慢抽着,向后院走去。
果然,很快就听到了一片嚷嚷声,而且声音越来越高,广朋知道,这是客人们的话语。
可是,突然之间就听到了一声枪响,紧跟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商人模样的男子从屋里慌里慌张跑出来,一个身穿崭新军装、体型胖乎乎的大个子军人举着枪追了出来,口中大喊:
“老子打死你个必养的东倭鬼子!”
警卫员要向前冲,广朋却用肩膀进行了阻止,随手把手里的烟袋冲着高个子大汉手中的枪就扔了过去,离开,汉子手里的枪一下子远远甩到了地上,一颗子弹砰的一声从枪膛呼啸了出去,真是千钧一发,不是这一击,那颗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的子弹注定会击中刚刚逃出来的男子。
“谁?”汉子看到走过来的一行人把他的枪打落在地,一边甩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冲了过来。
警卫员马上拔出枪,一边把广朋围在中间,一边举枪向前冲。
门口的哨兵听到枪声,也立即端着枪冲了进来,一起把言司令围在了中间。
后面,郝执委、鱼参谋长等人一起追了出来,从后面抱住了他,口中大喊:
“品团长,要不得要不得!”
“这是搞什么?”广朋厉声问道。
“言司令”郝执委他们也是极为吃惊,想不到在这个极为尴尬的危机场合言司令突然出现,而且刚好制止了一场可能出现的血案。
郝执委的声音一出,现场马上安静了下来,品三团长和那位连滚带爬逃出来的小个子马上静了下来,因为他们也是一下子惊呆了。
“你们在干什么?”广朋推开警卫员,大步走到面前,再次责问。
“我要开枪打死这个东倭鬼子,郝执委不让。”品三团长毫不畏惧,虽然不再挣扎,但是却大声的回答。
“放开他。那你说说,有什么理由要打死这个东倭国的人?”广朋近前一步,问道。
警卫员把地上的东倭国人员扶了起来,也把地上的枪捡了起来,把弹夹抽了出来。
“言司令,品团长、山下先生,我们一起进去说,好不好?”郝执委打着圆场。
“言大太君好。”刚刚爬起身的山下走到广朋身边,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走吧,我们进去说。”广朋抬脚就要向前走,“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站岗值班吧,谢谢你们。”广朋对冲进来的哨兵说。
“言司令,品三向你报道!”品三团长接过卸掉弹夹的手枪,双脚立正,向广朋敬礼。
“进去说。”广朋举手还礼,走进了客厅。
大家也跟着走进来,包括郝执委在内,都低着头立在一边。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这么迎接我啊?!”广朋一拍桌子,脸面上却堆着笑,大声问道。
品三离开丽岛来到金城,广朋是不知道的,但是于参谋长也在,估计是有原因的。至于,他怎么又与东倭国的山下发生激烈冲突,甚至到了动枪的程度,就更是感到蹊跷得很。
“报告言司令,品三擅自离开丽岛防区来到金城,请求处置!”一边说,一边把已经没有了弹夹的手枪交给广朋。
广朋没有接,他就放到了广朋身边的八仙桌上。
“好啊,你就先说一下吧。”广朋道。
“我听说于参谋长要到金城,就想你肯定也在金城,于是为了见你,我就跟着他过来了。”
这个理由非常奇怪,不过也不奇怪。庆祝大会广朋没有参加,到丽岛接待金七爷和庄老板,他也没有见他们,刚刚起义的品三急于见到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是的,我们出发时给你打了电报没有回音,我就自作主张,与品团长一起过来了。”
“可以原谅擅离防区的事情,那么怎么于山下先生动枪了呢?这可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言大太君,这事的责任在我。品三团长让我代表东倭军喝一瓶向莱东人民赔罪的酒,在下不是东倭军一员,再者酒量有限,结果惹怒来品三团长太君。”山下向着郝执委和品三团长他们,也向着广朋再次一一鞠躬致歉。
“对,他们掠夺我莱东黄金,残杀我莱东群众,就该把他喝死才行。不喝酒谢罪,我就打死他。”品三团长仍旧气昂昂的,仰着头,一副不服的样子。
“对,确实是这样。我们原来以为他们是开玩笑,没有当真,想不到竟然到了拔枪的程度。”郝执委也说。
“好了,既然弄明白了,就都坐下继续吃饭吧。这么好的饭菜都凉了,太可惜。”
广朋把枪还给品团长,自己率先坐下,给自己倒上了一碗酒。
山下在一边哆哆嗦嗦,不敢就坐。
“山下先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过来,坐在我这边;品团长,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坐在我这边。怎么样?”
“是,言大太君!”山下这才抖抖索索的坐到了广朋的另一边。
“这样,我们都是初次见面,什么话也不用说,也是不打不成交啊,再见面就应该是好朋友了。来吧,咱们一人一碗,怎么样?”
广朋端起酒,与两位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山下先生,你是矿山公司的会长吧?”
“是的,我是会长山下进二,已经在莱东矿山工作二十年了。”山下站起来回答。
“坐下。这么说,你不是跟着你们的队伍进来的啊?”
“当然不是,我是按照与东华省向省长签署的合作协议进来工作的,合同一共是三十年。只是想不到弊国的军队后来会打进九州,来到莱东。”
“不是什么打到九州,而是武装侵略九州。山下先生,你的用词应该注意。”广朋提醒他。
“是,言大太君,请你原谅,我用词不当,他们的确是侵略,而且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你和他们合作的不错吧?”品三团长马上厉声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