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站在台阶上，山风把卫衣帽子掀起来又落下。他没去扶，手指还插在裤兜里，盯着远处山路拐弯的地方。那辆皮卡已经看不见了，尾灯的红光也消失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承诺书，纸张有点皱，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起来。刚才签名字的地方墨迹还没干透，指腹蹭过去留下一道浅痕。
“应急响应组……收容？”他轻声念了一句，眉头挑了下，“地下三层？听起来比我住的出租屋还差。”
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这事儿不简单。陈锋不是吓唬人，那种话能说出口，说明上面真有人盯上他了。再往后，可能就不是贴封条这么温柔了。
他得变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角忽然闪过一道微光。系统界面浮了出来，安静地停在视界角落，像块隐形屏幕。
【新任务发布】
【入驻新世界：雪中悍刀行】
【目标人物：李淳罡】
【任务要求：获得剑意认可，解锁‘一剑破万法’技能模板】
赵昊呼吸顿了一下。
“李淳罡？”他眼睛亮了，“那个动嘴就能砍人的老前辈？”
脑子里立刻开始算账。一万两千点信用点，够他换三次修为灌顶，或者一次满级颜值增幅。上次用颜值增幅去参加直播大会，十个网红主播当场加他微信，三个主动提要合租。
但这些都不如“一剑破万法”来得实在。听名字就知道是狠活，万一真学会了，以后谁敢说他是野路子？直接一剑劈开所有质疑。
还有个临时召唤资格。这玩意儿关键时刻能拉大佬出来顶锅，比如齐天大圣喝多了酒还能打两拳，比请律师管用多了。
他越想越兴奋，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可下一秒他又冷静下来，靠在铁门边上，手指敲了敲手机壳边缘。
现在走合适吗？
学院刚被贴了半边封条，说是限期整改。他要是这时候消失，万一出事谁压场面？洛璃还在闭关觉醒武魂，唐果昨天直播言灵术失控，差点让某宝首页崩了。
“不行，得留个人。”他自言自语，“但我也不一定能马上回来。那老头要是让我背《剑道三千问》才能拿剑意，我岂不是要在那边当五年级插班生？”
想到这儿他摇头。不能拖太久。收容组那种单位，办事效率可能不高，但执行力绝对拉满。等他们带着电磁笼和镇定剂上门，他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先快进快出。”他心里定了主意，“拿到剑意就回，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注册营业执照。我要让修仙学院变成正规军，让他们查税都查得心服口服。”
主意拿定，他伸手摸了摸后颈，那里有颗痣，以前算命的说这是“远行纹”，一动就要换命格。他不知道准不准，但眼下也没别的选择了。
系统界面还在那儿，任务信息没变，也没有倒计时提示。他知道这种任务不会自己消失，但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云层压得很低，月亮没露脸，空气里有种快要下雪的味道。
“雪中悍刀行……听着就很冷。”他搓了搓胳膊，“希望那边有暖气，不然我穿这件卫衣真的会感冒。”
正想着，系统突然弹出一条小提示：
【是否预览传送门开启倒计时？】
赵昊点了“是”。
【三小时后自动开启传送门，持续开放十分钟，错过需重新激活，消耗信用点3000】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十三分。
“三个小时……够我交代几句。”他转身往院子里走，“顺便把厨房冰箱断电，上次停电泡面馊了三天。”
走到门口，他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左侧贴着的封条。白纸上红章盖得端正，写着“部分封闭，限期整改”，落款是特异功能调查局。
“陈锋还算讲点人情。”他嘀咕，“下次请他吃火锅，让他多带两瓶白酒。”
说完他推门进去，顺手把鞋柜上的钥匙扔进裤兜。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学员们都躲屋里去了，窗户拉着帘子，偶尔传来几句压低的声音。有人在练符咒，火苗一闪一灭映在玻璃上；有人对着镜子比划剑诀，动作僵硬但认真。
赵昊穿过院子，直奔主楼。他得找纸笔写个告示，免得他走了没人知道情况。虽然系统没说这次穿越要多久，但按以往经验，短则半天，长则三四天。他不能让整个学院因为他一个人卡壳。
路过公告栏时他停了一下，墙上贴着他亲手写的招生简章：“零基础入门，包教包会，学不会退全款”。下面一行小字写着“生死自负”。
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我要是死在那边，退款找谁？”他自嘲一句，继续往前走。
进了办公室，他拉开抽屉翻出一张a4纸和签字笔。台灯打开，光线照在桌面上，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
他开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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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
本人因私人事务需短暂离校，预计72小时内返回。期间由值班导师代管日常训练，请勿擅自外出或进行高危实验。厨房冰箱已断电，剩饭处理干净。”
写完他读了一遍，觉得太正式，又撕掉重写。
第二版是：
“院长出差几天，谁敢惹事我就让洛璃去你们直播间放狐狸叫声。零食柜补货推迟，烟盒藏在办公桌第三格，自己拿，别偷喝我的灵茶。”
这回他满意了，拿胶带贴到门上，确保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
做完这些，他坐回椅子，仰头靠了一会儿。
三小时倒计时已经开始，他不用再做什么准备。系统不会出错，传送门一定会开，问题只在于他能不能活着拿到剑意。
李淳罡不是好说话的角色。书里说他脾气怪，眼神毒，看谁不顺眼都能骂出花来。赵昊自认脸皮厚，但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那种人面前混到好感。
“总不能上去就说‘前辈我能处，双击六六六’吧？”他苦笑，“人家一根手指就能把我钉墙上当表情包。”
可不去不行。
现实世界的规则正在收紧，他已经不是那个躲在出租屋刷短视频的倒霉蛋了。他是院长，是唯一能把这些人护住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拿起自己的背包。里面装着充电宝、折叠伞、半包薯片和一本《现代修仙入门指南》，那是他自己写的，封面印着他穿道袍摆pose的照片。
他把背包甩上肩，看了眼手表。
九点零七分。
还有五十三分钟。
他走出办公室，顺手关灯。走廊尽头的窗户外，天空更暗了，风声变大，似乎真要下雪。
他站在台阶上没动，望着北方的山林。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知道，三小时后，会有一扇门在那里打开。
通往一个剑比话狠的世界。
他把手伸进口袋，握紧了手机。
屏幕亮了一下，自动跳到倒计时界面。
【距离传送门开启：52:18】
他呼出一口气，在冷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
下一秒，他听见系统响起一声极轻的提示音。
【新手礼包限时激活：是否使用“初入江湖”buff？，持续两小时。消耗信用点0】
赵昊愣住。
然后猛地点头。
“用！当然用！系统爸爸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