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正在装傻，怎么可能回答他。
于连升也没生气，他说，“义父，如果你不是傻子多好，我当年真的是丧心病狂，竟然朝你动了手。我都是被我亲爸害的，是他，是他害了你。义父，我对不起你。”
他忽然抬手，啪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义父，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从前，是我太畜生了。”
“义父，小媳妇知道我太多秘密了。可我又舍不得杀了她，这些年，除了义父你之外，就只有她对我一心一意的好。义父，我好矛盾，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现在，就连她也不听我的话了。我明明早上出门前，把门锁上了，可我回来，门竟然没锁。一定是她来过了。”
于连升越说，眼神越冰冷。
正在他嘀嘀咕咕时，小媳妇就来了。
她在窗户外面，一眼就看到屋里的于连升。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进屋。
“连升，你咋回来了？”她眼珠乱转，悄悄打量四周，不知道杨知雾哪去了。
“门是你开的？”于连升冷着脸看她。
“嗯，是我听到你义父在屋子里喊，我不放心，就想进来看看。可我刚开了门，就听到我婆婆喊我，我就……回去了一趟。”
小媳妇还是很怕于连升的。
因为于连升对她好是真好，给钱给物，翻脸的时候，也是真打她。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让你最近跟我在明面上保持着点距离，不要上我家来了？你为什么不听？你是不是想搅黄我的婚事？”于连升掐住她脖子。
小媳妇挣扎，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连升，以前你不在家，我经常过来给你打扫房间，照顾你义父。我习惯了，一时半会不好改。下次，我不来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于连升放开她。
“只要你听话，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连升，你不娶别人好不好？哪怕你不娶我。我们还跟从前一样，还不行吗？”小媳妇哭了，哀求的抱住于连升。
于连升眼中有片刻的心软，很快一把推开她。
“我想让我义父看到我娶妻生子，看到有人延续于家血脉。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你也可以嫁人。如果看上哪个男人了，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嫁妆，送你出嫁。”
小媳妇不说话，只是哭得更凶。
哭了一会，她才抽抽答答的说，“连升，我有孩子了。你忍心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吗？”
“你说什么？”于连升大惊失色。
“我说，我怀上你的孩子了，连升，你不是想延续血脉吗？我现在有了你的骨肉。你答应我不娶别人好不好？”
于连升的手，抚上小媳妇的腹部。
然后，眼神一狠。
“打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不，我不听你的，我要生下来，一个人抚养。”小媳妇推开他，跑了出去。
于连升一拳砸到于德床上，“义父，你看看她，又不听话了。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要有爸有妈，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让她生，能有吗？我怎么可能会娶一个寡妇！”
他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
杨知雾从空间里出来。她半弯着腰，在窗边上观察着外面。
只见于连升骑上自行车，飞快的走了。走得还挺匆忙，连大门都没关，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杨知雾本来想趁今天，给于德针灸一下两条腿的。
现在看来不行了。
于连升随时都可能回来。
她朝于德说，“于连升走了。”
“你还没走？你刚才藏到哪了？幸好你没被他发现。”于德惊讶之后，暗叫了一声好险。
“我藏到柜子里了。上次的蔬菜干，你吃的时候，被他发现没有？要是没发现，我再给你留点啊？他要结婚了，能不能打扫房间啥的。万一看床底下，就会露馅。”
“没事，给我留点吧，我会尽快吃完的。”
杨知雾把蔬菜干放到上次的地方，跟于德告别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怕被于德堵到，她是从房后走的。
又绕到前面，找到放到别人家墙根外面的自行车，骑上离开。
既然都出来了，她又拐去大杨树村一趟，去看看老二一家。
她到的时候，老二两口子正在看刚抓回来的小猪崽。是头小黑猪，长得胖乎乎的。
晨辉晨星还有晨曦都在，大家围在小黑猪旁边，时不时的用手摸一下。小黑猪很乖，一摸一哼哼。
晨曦第一个发现了杨知雾。
“二叔，我奶回来了。”
“奶。”
“爸妈，是我奶回来了。”晨辉晨星也跟着喊。
“抓猪了？这猪不错。”杨知雾打量小猪。
“妈，你咋回来了？”孟老二快步接过杨知雾手里的自行车支好。
杨知雾笑着说，“我今天没事，就回来看看你们，想你们了。怎么都在外面，两个小的睡觉了？”
“睡了，妈，快上屋。”老二媳妇笑着去开门。
“晨曦，你也进屋，奶拿了好吃的。”杨知雾招呼晨曦。
大家进屋后，杨知雾立刻从兜子里拿出两包糕点，两包水果糖，让三个孩子随便吃。
“妈，家里还有冻鱼呢，一会中午我炖个鱼吃，再贴点玉米饼子，绝配。”孟老二去仓房拿冻鱼回来化。
“妈吃啥都行。看到你们都挺好的，就行。”
“晨辉，你去东院看看你五婶在家没有，把她叫过来，就说你奶回来了。”老二媳妇打发晨辉去叫曾小慧。
曾小慧是一个人来的。
她说孟小五和付爷爷一块去生产队了。这不眼看着开春种地了，村里缺家具，他们得抓紧做。
她脸色不太好，有点蜡黄。
坐下后，糕点和糖果也一口不想吃。
杨知雾说，“小慧，你不舒服吗？妈看你脸色不好。”
“就是这两天胃不舒服，看啥都没胃口，还好像很累。”曾小慧揉了一下胃。
杨知雾赶紧给她把脉。
“小慧，你这是有了。你这孩子，自己都要当妈了，还不知道呢。”
“妈，你说小慧有孩子了？咱们家又有喜事了。”春波笑起来，真的在替曾小慧高兴。
曾德发就这一个女儿。付木匠还无儿无女，小慧的这个孩子，承载着好几家的希望。
曾小慧红着脸，“妈，我真的有了？”
“真的，妈的医术你还能信不着啊。”杨知雾拍着曾小慧的手，“以后家里的活，能让老五干的，都让他干。你千万别累着，听到没有？”
“妈，我知道了。”曾小慧有点不好意思，脸一直烧得慌。
杨知雾想了一下，又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