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听到护士这些描述,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他倒想看看那个人到底还想跟他谈什么,于是说到,“让他进来。”
两分钟后,护士把对方带到了门口,“陈医生,严先生来了。”
陈澈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盯着桌上的电脑屏幕,听到声音才缓缓抬头来,看到进门来的男人果然是那个外国佬、‘王八蛋’
不过冷冷的瞟了对方一眼,他的目光就收了回来继续盯着他电脑上的病人ct图片,好半天没表态,也没说让对方进来,也没有其他的指示。
护士帮忙把严珏迎了进来,让他在沙发入座,然后又去给他沏茶倒水。
“阿欣,你先出去。”陈澈对护士吩咐道。
“哦,”护士不知道他和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就是,简单帮忙招待一番后就先退出了办公室。
严珏没有在沙发坐下,他进门后随意环视了一圈这宽敞明亮,散发着消毒水味道,角角落落还放了一些医疗器械和医药用品的大办公室后,视线落到了陈澈身上。
“很忙?”严珏来到他办公桌前,沉声开口。
“”陈澈终于抬起了眼皮,正面对上了他的眼睛,眼神却锋利如刀,“找我什么事?”
面对他这充满敌意的眼神和语气,严珏却丝毫没有当回事
他双手插兜,状态松弛,唇角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我找你,是为那天中午的事,向你致歉。”
陈澈原以为这个人是为了曲嫣然来跟他说挑衅的话,或者因为那天的暴力冲突来跟他谈判什么赔偿条件
没料到这人是来‘道歉’。
但是,对于这份‘歉意’,他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有了另外一番脑补。
他脑补的是,如果这王八蛋对曲嫣然没有一点染指之意,那么被他狠踹了一脚后,应该是报警让他道歉才对,可他现在却好言好语的反过来登门跟他道歉,明显是做了亏心事‘心虚’
换言之,对方的歉意对他来说反而成了一种‘羞辱’。
“你可以滚了。”陈澈原本还算冷静的思绪,一旦想起那天刺眼的画面,怒火又控制不住的烧了起来。
他哪怕只是稍稍瞟一眼面前这个男人的模样,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用拳头跟对方‘交流’,根本没有耐心再多听一个字!
“”但面对他释放的危险信号,严珏还是不以为意。
他更进一步靠近陈澈,“我的话,还没说完。”
陈澈,“”
“我对你的妻子,从来没有不怀好意,那天只是特殊情况,请你不要因此为难她,让她不开心。”他用‘中规中矩’的中文表达自己的意思。
岂料,陈澈听到这里,更是被刺激的怒拍了下桌子,人也站了起来!
他来到严珏跟前,一伸手就粗暴的攥紧对方的衣领,杀人的眼神逼视着他,咬牙质问,“你t现在给我说清楚,到底还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碰过我老婆?!”
作为一个财势滔天的‘霸道总裁’,严珏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这么揪着他的衣领对他问话
换了别的人敢这么挑衅,他连对方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但是面对陈澈这番粗暴,他却无比淡定,任由他扯着自己的领子,戏谑回怼,“放心,我没有玩别人老婆的特殊癖好。”
陈澈眸光一凛,气的差点就一拳朝他招呼过去了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暴躁,他揪着严珏的衣领狠狠地推了一把!
严珏被推得往后趔趄了几步,但及时稳住了身子没有摔倒
“”陈澈侧过身去,放狠话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敢打曲嫣然的主意,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折断,再给你重新接一遍,让你彻底’脱胎换骨’…滚!”
听到这种威胁,严珏却只是冷笑了声,“好。”
“,”他用英文称呼他陈医生,一副审视的语气,“我很欣赏你的个性。”
陈澈轻蔑的闭了闭眼,“”
严珏却不知何时又‘不怕死’的来到了他身旁,在他耳边说到,“坦白告诉你,我不能保证未来会不会打你妻子的主意,如果你不放心,我倒是有个办法。”
陈澈斜了他一眼,正好又对上他那双跟自己一样幽深如海的眸子,忽然有些搞不懂这个来自新加坡的‘老瘪三’到底想要干嘛,“”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严珏这才说出自己口中的‘办法’,“中国有句话,叫做‘朋友妻不可欺’,如果我们成为朋友,我绝不会对你的妻子有想法。”
听到朋友二字,陈澈更是满眼不屑,“我不想听你废话,也没有时间陪你耗下去,马上滚!”
“嗯。”严珏还是没有把他的强烈的厌恶当回事,他觉得自己今天来这里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也确实该离开的时候。
他什么也没说,就径直朝门口走去
但他刚刚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停了几秒后又转身来
陈澈此时正好又跟他回头的目光相撞,他下意识就充满厌恶和防备,“你还想干嘛?”
“,”
严珏似笑非笑又略带‘挑衅’的来了句,“我已经在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了。”
陈澈,“…”
等他反应过来这男人刚刚在说什么鬼话时,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陈澈重新做回皮椅里,稍稍琢磨了一下刚才那男人的种种言行和态度,越发有些捉摸不透,心里对这个男人充满了猜疑。
的确,这个新加坡男人跟他想象中的‘情敌’该有的反应很不一样,按理说,对方的身份背景,不会特意来找他道歉,最多是在派出所跟他相见,更不可能跟他提‘朋友’二字
总之,他感觉自己刚才的愤怒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对这个王八蛋伤不了分毫,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他斜靠在椅背里,闭上眼睛,一闲下来就不免想到跟曲嫣然之间的感情分裂,胸口闷得不行那个画面充斥在他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着,就像一把刀插在他心上,让他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去跟她同归于好,他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