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天寻叔遇袭,原因可能出在坊市?”
出关后,陈清再度捧着本符录传承慢慢品着。
尽管玄笙和玄钰在陈清出关后得知其修为突破就已经震惊过后,依然还是对陈清这般痛快的破境感到惊讶。
揉了揉有些发仄的眼睛,陈玄笙将此前发生之事简单说了说,毕竟那时陈清已经闭关修炼了。
“过了这么久,家族没有再进行调查,我猜一来是有被周氏牵扯的原因,二来多半是问题的根源是出自这里。”陈玄笙顺势换了个姿势再度躺在那张躺椅上,“天寻叔乃是奉家族之命暗中来此取回资源,送我过来只是捎带而已,除了几个筑基族老基本上无人知晓,剩下的就是咱们符阁的几个,以及”
陈玄笙看了一眼陈清,没有再说下去。
二人心中都有一个猜测。
只是不愿意明说罢了。
只是他们几个现在毕竟也在怀疑之列,只是族人跟外人尚有不同,待家族过了眼下,自然会分出精力处理此事。
身正不怕影子斜,陈清自然不担心这些。
况且陈天寻乃他至亲,符阁其馀几人也都在家族之中多有羁拌,自然不会做下这等之事。
不过那丹阁毕竟有外人在啊!
而且家族对待客卿也得讲求证据。
要是换做在宗门
当然最大的原因也是眼下这等境况,更不宜节外生枝,免得徒生波澜。
“家族情况如何?”
“消息还是月馀之前的,只知道此前太泽族老身受重伤,修为勉强未曾跌落筑基境界,只是也寿数大损,恐不久矣。此外还有多位炼气族人身陨,其中不乏炼气后期。”
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一眼忙碌的那道人影,玄笙暗中传音,
“玄钰的一位叔爷就在其中。”
听闻至此,陈清没有言语,微微有些默然而已。
这些只道是寻常罢!
日后,或许会更加惨烈!
眼下自己跑到了坊市之中,勉强躲过其中旋涡,日后徜若真有不测,恐怕也会成为漏网之鱼。
想到这,陈清转身去了后院,懈迨不得。
此时陈太垕倒是更不修篇幅了,如今符阁暂时关门了,他虽有心返族,却是也颇为无力。
筑基初期的陈太泽都重伤如斯,他一个炼气后期回去也掀不起多大浪花来,还不如安心守在此地等侯结果。
而且这里还有三个小的需要他照拂。
若是真到最坏的地步,他这一把年纪了,纵然是死也得落叶归根呐!
感应到来人,老者眉心稍微舒缓一二,多了几分笑意,
“你此番修为突破且好生修炼吧,家族之事莫要担心,如今符阁也受影响暂不经营,自己安排吧。”
陈清想了想,忽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符录,灵光闪闪。
抬手递了过去。
“族老且看。”
陈太垕起初还有些不在意,眼角微眯,只是忽然之间腾地一下直起身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
“这是”
老者声音不由得带了几丝颤音。
“没错,正是初阶高级的‘水龙卷’,堪比炼气后期修士一击,可攻伐可防御。”
“如今我修为有所提高,便大胆尝试了一番,好在结果还算不错,符道技艺再度提升。”
“成功率大约在两到三成。”
陈清直接砍了一半的几率,旋即便又摸出一枚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千刃符”。
“故今日斗胆请些材料,继续稳定提高符道技艺。”
说到这,陈清不由得笑笑,“玄清也是有点小心思在的,此番修为突破,虽然帮不上家族什么,但是也想趁此机会在后方多多绘制些符录,以充补给。”
“只是现下有些囊中羞涩,符纸符墨之流具是不足”说罢,陈清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笑。
陈太垕闻言顺手接过那枚“千刃符”,而后又听得陈清此番之言,不由得声音大了几分,
“简直笑话!”
“家族出了你这么个制符天才,若不是好生捧着、资源供给着,那实在就是太让人笑话了!”
随即大手一挥,“伺候初阶高级符录的任务都交给你了,你只需交予我三成符录便可,这样也还有不小的利润,至于多的,那是你自己应得的,自行处理就是。”
“这个成符率,你可有把握!”
陈太垕目光炯炯地看着陈清。
“不单单是这两样符录,其他的几种符录的绘制任务也交给你,你可有把握?”
陈清闻言忽地一滞。
“呃全凭我一人,恐力有未逮”
“这都不是事,反正符阁最近这几个月甚至是一两年内也不打算对外售卖,你慢慢积攒就是,销路方面倒不用你操心,纵然有人打压,老夫在那宝雍阁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的,足矣维系我等此地日用消耗和灵地租用。”
“这虽然跟制符机器不太一样,但是也必将缩减一些我的修炼时间。罢了,眼下手头比较紧,灵宠都快养不起了,就先这般吧。”陈清心中暗忖。
见陈清似是有些尤豫,陈太垕目光转了转,似是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忽然一拍腰间储物袋,一连串的五样东西从其中一跃而出。
“这枚‘紫玉毫’乃是老夫所用,品阶在中品符笔之中也算是上乘的了。”
“这一大盒的符墨乃是取自一级后期妖兽‘玄玉蛇’,品性中正平和,适用于绝大多数的高级符录。”
“这些高级符纸数量虽然不多,但是也有近百张了,也足够你用一段时间。”
“另外这两枚‘青玄镇尺’同样取一截青玄木炼制而成,对你制符也能有些微末帮助。”
“最后便是这枚玉简。”
陈太垕看向此物的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一抹回忆一般。
“老夫大半辈子的制符经验全在此处了,虽然始终不成符师,但是多多少少也摸到了一丝门坎,其内包含十馀道高级符录传承,有两道是家族之中未曾记载的,只不过都有残缺,今日便也一并都交付与你吧!”
看着陈太垕这般,陈清一时间有些意外,心下依然有所猜测,口中淡淡地问道,
“族老,您这般莫非是托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