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海大声地嘶吼着,连一丝回音都没散到隔壁,只能憋在这方寸空间里,撞得他自己耳膜发疼。
他眼睁睁看着玻璃那头的秦若云还在徒劳挣扎,嘴里的破布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呜咽,像被夹住翅膀的鸟儿。
“别白费力气了。”樊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抬起手,指节在玻璃上轻轻叩了叩,发出“笃笃”的闷响。
“这面墙是特制的,绝对隔音。你喊破喉咙,她也听不见半分。”
秦大海猛地转头瞪向樊仁,眼睛里布满血丝,刚才强撑的从容早已碎得精光。
“你到底想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别碰我女儿。”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腕却被手铐死死锁在铁桌上,金属摩擦声刺耳又绝望。
樊仁没理会他的怒吼,反而慢悠悠地走到玻璃墙旁,指尖在墙面一个隐蔽的按钮上按了下去。
下一秒,秦若云那边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像无形的线,死死拽住了秦大海的神经。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若云嘴里的那块布被夏薇扯下来了。
“秦小姐,识相点就说实话。”是夏薇发出来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父亲秦大海和刘柏年私下勾结,意图在东洲制造各种社会恐慌与混乱,还参与了人体器官贩卖等等的勾当,这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秦大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玻璃那头的女儿,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秦若云虽然被绑在椅子上,却没半分示弱。
她冷哼一声,尖声道:“你们才是做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的人,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你们这些人,是杀人犯,是通缉犯,你们将我绑架来这个地方,迟早警察会找到你们的,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逃脱法网。”
她的眼神里满是对夏薇的唾弃,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哪怕身陷囹圄,也不肯低头。
“还嘴硬?”夏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意:“我再问一遍,你父亲的事,你到底清不清楚?”
秦若云继续发出冷哼,甚至偏过头去,根本不看夏薇。
这下彻底激怒了夏薇,只听“哗啦”一声,是枪栓拉动的声音。
秦大海的心脏骤然缩紧,他想喊“别开枪”,却像被扼住了喉咙,连气都喘不上来。
夏薇迅速拔出手枪,枪口稳稳对准秦若云的右腿,没有半分犹豫,手指直接扣下扳机——“砰!”
枪声在两个房间里同时炸开,震得秦大海耳朵嗡嗡作响。
他眼睁睁看着秦若云的右腿裤管瞬间被鲜血浸透,红色的液体顺着裤脚往下淌,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触目惊心。
“啊——!”
秦若云嘴里发出的一声凄厉惨叫传了过来,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扎进秦大海的心里。
她疼得浑身发抖,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却还是咬着牙,没向夏薇求饶半句。
“若云若云”
秦大海彻底失控了,他像疯了一样挣扎着手腕上的手铐,金属手铐在铁桌上撞得“哐当”作响,手腕被磨得通红,甚至渗出了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樊仁,那眼神像是要将樊仁生吞活剥,声音里满是悲痛和愤怒,“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樊仁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枪声和惨叫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秦大海,像看一场闹剧。
这时,隔壁的夏薇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残忍的耐心:“秦小姐,现在知道疼了?只要你说出你父亲的事,我就给你止血,不然下一枪,就不是打腿了。”
秦若云疼得浑身痉挛,却还是抬起头,眼神倔强地看着夏薇,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发颤,却依旧坚定:“你别做梦了我不会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恐吓与威胁,背叛我父亲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好,很好。”夏薇彻底被惹毛了,她再次举起枪,这次枪口对准了秦若云的腹部。
秦大海看得真切,他疯了一样朝着樊仁扑过去,却被手铐牢牢锁住,只能重重摔在铁桌上,胸口撞得生疼。
“不要,樊仁,求你了,别让她开枪,有什么事冲我来”
秦大海第一次放下了所有尊严,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这辈子叱咤风云,从未向人低头,可此刻,为了女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但樊仁没有丝毫动容。
又是一声枪响。
“砰!”
这一枪,比刚才更狠。
秦若云的腹部瞬间多出一个骇人的血洞,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也染红了身下的椅子。
她的惨叫声比刚才更凄厉,带着濒死的绝望,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割着秦大海的肉,剜着他的心。
“若云我的若云”
秦大海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看着玻璃那头女儿渐渐失去血色的脸,眼泪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樊仁我求你放过她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了”
樊仁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冰冷:“现在想开口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走到秦大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秦大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还坚持不说,我手下的人有的是办法折磨她,拔指甲、烙铁烫,怎么疼怎么来。等折磨够了,我就把她送到地球上最脏的窑子里,让她一辈子在耻辱里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残忍更甚:“还有你的孙儿,我记得他才七八岁吧?要是你不配合,我不介意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最终我也会斩草除根的,毕竟我也不想留下太多的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