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別提了兄弟!”
黑衣汉子一声嘆息放下了手里的面碗。
“这也不知是哪来的一伙过江龙,不但不讲江湖道义,还凶残的要命。”
“宗师大宗师说杀就杀,整的我们这些身手平平的人真是进退两难!”
“调查吧,不敢!保不齐一个不小心就身首异处了。”
“不调查吧,还不行!谁让咱吃的就是这碗饭呢。”
“唉难吶!”
话落,汉子又重新端起碗开始禿嚕麵条子,边禿嚕边夸,
“弟兄你也是够牛逼的了,单枪匹马就敢闯这龙潭虎穴,关键是还能全身而退,嘖嘖嘖虽然方式粗暴了点!”
说到这儿黑衣汉子还一脸艷羡的瞟了一眼墙上的大窟窿。
“哎对了,弟兄,身上没受什么伤吧”
“我们这儿有个半吊子医官,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扒蒜老妹儿,你要是哪不舒服可以让她给你看看。”
直到高阳將碗里的最后一口麵条子嗦嘍完,才好不容易腾出嘴来调侃了一句,
“你们这就是所谓的差生装备多唄活乾的不咋地配置到挺全,就这仨瓜俩枣的居然还带个医官亲临一线。咋地,关键时刻指著老妹儿战地急救唄”
黑衣汉子笑著摇头,
“弟兄,你误会了,我不都说了吗,俺们这个只能算半吊子医官,人家真正的职业是仵作,师从名家,手法那叫一个绝。”
“我就这么说吧,只要零件不缺,哪怕是一堆肉,咱这老妹儿都能给你拼出一个人来,就问你狠不狠吧!”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过后,高阳的鼻孔里噹啷出半截子麵条来,一甩一甩的煞是违和。
而也就是在此时,一声
“相公,你怎么在这儿”
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眾人循声望去,除了高阳外全体炸毛。
但见墙上破洞处,一个身穿华服的绝美女子手里拎著宝剑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瞅,在她的左右,还有几个手持钢弩的蒙面黑衣人半蹲在地上警戒著,大有一言不合就开乾的架势。
看到高阳鼻孔上还飘荡著半截麵条子,画剑当场笑喷,前仰后合的那种,就差拍大腿淌眼泪了。
与此同时她也是愁的直拍脑门子,自家这相公简直太不著调了,真是应了他自己那句话,在哪跌倒了,就在哪趴著歇会儿。
而这个不著调的玩意绝对是把理想搬进了现实,主打一个在哪跌倒就在哪蹭一顿儿。
黑衣汉子惊恐的看著高阳,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兄兄弟,你你你不是玄甲军”
高阳揪出鼻子里的那根儿麵条,难受的打了两个喷嚏后才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这身衣服是抢的,我不是什么玄甲军,而是你口中隔壁那个不讲江湖道义的过江龙,咋样老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咕嚕!”
黑衣汉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兄弟呸呸呸看我这破嘴!”
“啪啪!”
中年汉子猛扇了自己两下嘴巴子后一脸认真的说道:
“尊上大人,我们只是一群奉公办事的升斗小民而已,绝对没有针对您和您家人的意思。”
“真的,您別看我们昨个儿是最先来的还紧挨著您的府邸,但我们真没做啥逾越的事儿。”
“昨晚唯一的一次行动还是鬼手六出去帮同行忙缝补一下尸体,其余时间我们真是啥都没干,甚至昨晚你们对付玄甲军的时候我们都没敢扒眼儿!”
就在这群胆战心惊的六扇门捕快等待命运抉择之际,高阳却发出了自己的灵魂拷问,
“鬼手六这諢號听著挺汉气啊,谁啊”
中年汉子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躬身行礼哀求道:“尊上大人,鬼手六只是帮忙,实属无心之举,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好不好,您若有气就冲我来,老哥儿我无牵无掛的隨您处置还不行吗”
高阳听个一头黑线。
“我特么就问问谁是鬼手六,你哪来这么多戏”
说话间高阳回头,“那个那个谁,把你们小队的人都带回去吧,別在这儿举个钢弩嚇唬人了,不累呀。”
铁蒺藜闻言立刻抬手做了一个收拳的动作。
接著这帮小嘎豆子便迅速消失在墙洞外,撤退的那叫一个乾净立正毫不拖泥带水。
“你也別这儿瞅了,我跟邻居嘮会嗑。回去让人给我烧点热水,一会儿我要泡澡。”
画剑犹犹豫豫的不乐意回去,还想留下再扒会眼儿。
高阳见状脸一拉,“你不想回去是吧”
画剑没注意翻脸猴子已经翻脸了,以为有门儿呢,脸上的喜悦之情溢於言表,於是狂点头。
“行,既然你不想回去就先不用回去了!”
画剑刚要偏腿儿进屋,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冰冷的一句话,“你上街去打听打听哪有泥瓦匠,连工带料多找几个过来,看著他们把这一串儿窟窿全补上,去吧!”
“啊”
画剑傻眼了,这种糙活儿你让我一个貌美如的小娘子去干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尊上大人,这这点儿活儿要不就別麻烦尊夫人了,还是我们来吧,我们地头儿熟,找人过来补两个墙窟窿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高阳摆摆手,“不用,谁的责任谁负,我撞坏的我来处理很正常。”
画剑看到高阳不似开玩笑,也不敢再耍下去了,撅个嘴、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后拧拧噠噠的走了。
“老哥儿怎么称呼”
黑衣汉子急忙拱手道:“尊上大人当面,小姓贱名钱枫!银钱的钱,枫叶的枫。”
“钱枫!嗯,名字听著就挺有衝劲儿。对了,你们六扇门的捕快是不是也有江湖諢號啊”
此时钱枫的冷汗呼呼的冒,没办法,这尊玄甲大神给他的压迫感简直太强了,问的问题也都非常奇葩,个个不在点上却又个个透著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