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鱼纳闷地看着全身新衣的万俟静,连忙问道:“万俟,你们俩这三天受苦了吗?”
“哈哈,师父,受什么苦啊,我可算是到姥姥家了。三位老奶奶可宠我们姐弟俩了,每天好吃好喝好玩的,耍都耍不够!”
“是吗?”王大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万俟静,问道,“不会是把你俩哄好了,洗干净好吃掉吧?”
“哈,师父,您来看就知道啦!”
王大鱼跟着万俟静,迈步走进三神山龙宫,惊讶地发现,整个宫殿大变样,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
再往里走,走进内院,王大鱼一眼看到,三个老太太围着何莲莲,弄来一身又一身好看的新衣服,把她当洋娃娃一般打扮起来。
“三位老神仙,晚辈给你们行礼了。”王大鱼抱拳拱手,客气地问,“那个,金丹”
“狐狸死不了,甭操心。”瘦高老太太说道。
“你自己倒水喝,我们忙着呢,没空跟你聊。”矮胖老太太说。
驼背老太太压根没搭理王大鱼,她摆出满满一箱子金钗,一件一件给何莲莲换着戴。
“师父!”何莲莲喜笑颜开地冲王大鱼摆手。
王大鱼弱弱地挥了挥手,也不好意思打扰她们。
没过多久,一队老奴端着各式精美的点心、果子、粥饭,送到屋里来,在大圆桌上摆好。
“三位老祖宗,请用早膳。”驼背老管家大声说道。
“吃饭来,乖乖,都是你俩爱吃的!”驼背老太太拉着何莲莲,招呼万俟静,坐到圆桌上。
没人招呼,王大鱼也不好意思往桌上坐,但看到三个老太太哄宝贝一样把何莲莲和万俟静放在圆桌中间,供起来宠,王大鱼也不好说什么。
何莲莲的饭量没底限,她撒开了吃,把老太太们看得笑得合不拢嘴。
万俟静专挑甜点心吃,有的点心不好吃,咬了一口就丢在一边了。
王大鱼一瞪眼,训斥道:“老二,怎么能浪费呢?咬了就吃了!”
瘦高老太太转脸一瞪王大鱼:“就你多事!孩子爱吃哪个,就吃哪个,我们三神山龙宫里金银财宝有的是,供俩孩子吃饭,还是供得起的!”
“就是!你别杵在这儿碍事了,有事没有?没事你就先回去吧。”矮胖老太太剥了个大鸡蛋,塞到何莲莲碗里,“乖,吃这个,这是专门从崇文府买的卤鸡蛋,好吃呢。”
“呵呵,师父啊,您别担心我们。”何莲莲塞得满嘴都是食物,冲王大鱼笑着说,“我们好得很哩。”
“唉,啧啧。”王大鱼咧了咧嘴,实在是不好拦阻。
站了半天,眼看何莲莲和万俟静把满桌的吃食全都打扫干净了,仨老太太才满意地点头:“乖乖,再多吃点不?”
“不吃啦,饱啦!”何莲莲笑着说。
“吃好就行。宝儿啊,奶奶们今天带你们去后山的花果园玩,我们种了各州的奇珍异草,还有海外的西洋果,好吃得咧!”
“恩,太棒啦!”万俟静开心地连连拍手。
“那个”王大鱼弱弱地举手,想要说话。
“你干嘛?还没走呐?”驼背老太太一翻白眼,看了一眼王大鱼,“你还有啥事儿?”
“老神仙,那个炼丹的事”
“炼丹的事好说。”矮胖老太太和另外两个老太太对视了一眼,三人心领神会,瘦高老太太接着说,“王大鱼,这样吧,我给你写个清单,你去把材料备齐了,我们好开始炼丹。”
“啊?”王大鱼下巴差点没掉地上,苦着脸说,“老神仙,这好几天了,合著您还没备齐料呐?”
“那是。”驼背老太太说,“炼丹的事,哪儿那么容易啊。”
“就是,我们少不了要做些提前研究的。”矮胖老太太说。
“你别搁这儿傻站着了,这么大的个子,赶紧干点正经事儿去!”瘦高老太太满脸嫌弃地摆手说,“去吧,买齐了货物再回来!”
王大鱼又被从三神山龙宫轰出来了。
没办法,看着长长的清单,多数的材料王大鱼也不认识,只好赶上马车,急匆匆下山。
先奔附近的镇店,清单上的绝大多数材料压根买不到,一打听,说是得去崇文府城,找有名的大商号、大药房,才可能买到清单上的材料。
王大鱼心中焦躁,连忙赶起马车,连夜奔赴崇文府。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总算到了崇文府城,王大鱼没有任何心情游览这座以文学和科举出名的古城,急匆匆找到最大的几家商号,挨家打听。
花了不少钱,又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总算是几乎把清单上的材料备得差不多,还剩三样,实在买不到。
“道爷啊,您要的这三样东西,不应该问我们商铺,应该找修行人啊。”商号的掌柜说,
“您看,这‘勾陈须’,凡间店铺肯定是买不到的,勾陈是麒麟的一种,乃天宫神兽,这勾陈须一向是道家炼丹的圣品材料,您得找无量京观宫门下的宝观去求。
这‘玄狐毒’也是炼丹的关键材料,但玄狐都生在北方,估计您就算把整座崇文府的猎户们都求遍了,恐怕也找不到。
至于这‘碧玺晶’,道爷啊,恕小人见识浅薄,压根不知道是什么。”
掌柜的一句话点醒了王大鱼,崇文府有自家人啊。
把已经买好的货品拾掇好,王大鱼连夜离开崇文府,又熬了一夜,直奔龙潭县,找见空观的王止正帮忙。
王止正十分热忱地接待了王大鱼,请为上座,看了王大鱼的清单,颤颤巍巍地点头说:“师兄啊,这些确实都是炼丹用的材料。
说起来,这‘勾陈须’小弟我还真有,至于‘玄狐毒’和‘碧玺晶’嘛,唉,小弟我的宝库也是单薄,这两样我也曾想要收集,但至今没找到过。
来人,取‘勾陈须’来。”
王大鱼连忙站起身,冲王止正深深鞠躬:“感谢止正师弟鼎力相助,在下终生难忘你的恩情啊。”
王止正苦笑地摆了摆手,幽幽地说:“师兄啊,想当年,我对收集各种宝物十分痴迷,简直如同生了贪婪病一般。
前些日子一见师兄您,我的贪婪病瞬间被治好了。
什么钱财啊,名望啊,宝物啊,全都是身外之物啊!
‘勾陈须’再珍稀,也没有青春和寿命值钱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