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1章 投桃报李曙光侯(1 / 1)

“曙光侯?”

林振天愣住了,不解:“她人远在海神,洪荒执法之事,与她何干?”

充其量,被缉拿进监的人里,有一个她不肯相认的祖父。

林野如实相告:“爷爷,关于焚音台和楚祥、仙武天等事,我传信给了侯爷。侯爷回信的时候,让我暗中彻查楚祥、仙武天。”

这一查,就查到了陆内阁的邪修之事。

仙武天何等重要,内阁长老又是怎样德高望重的身份。

受万万人的敬仰。

竟做出以童子来灌溉饲养修行的事。

简直令人发指。

林野又解救了小一万的童子。

揭露楚祥、陆内阁的罪行。

楚祥比不上陆内阁,也够吃一壶的了。

“孙儿原是想直接缉拿陆内阁的。”林野说:“是侯爷让我先从楚祥下手”

他将事情一一道来。

还把陆内阁赠送的价值连城之物拿出来。

堪比一座座金山摆在林振天的面前。

他心惊肉跳了一下,脸色蓦地变化。

难不成,曙光侯知道近来司命府颇为短缺拮据,作为大司命的他也有些疲软。

司命府后继无人,靠着祖荫辉煌至今。

他想要延续这份辉煌,就需要大量的钱财灵宝。

然,久而久之,就容易挥霍一空,尽管他已经精打细算了。

迎来送往都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立世之艰难,尤其是这名利场,且他还是孤军奋战。

没人知道司命府的底蕴快被挖空了

否则的话,大厦将倾

九百多口人,该何去何从呢

林振天望着桌上的“金山银山”,湿润了眼框,热泪如迷雾模糊了视线。

心头猛的一哽。

曙光侯,竟知他举步之艰,养家之难。

林野歪头看来,撇撇嘴,“不至于吧,祖父。”

“她这是投桃报李,给我们的好处。”

林振天闭上眼睛,长吸了口气。

当年妻子红杏出墙,与人私奔的时候,他还财大气粗,将半数家产给了妻子。

他乃男子汉大丈夫,虽没俊美的皮囊,但有着有趣的灵魂啊。

原还想着妻子会有所感动,为了孩子们留下来。

哪曾想。

感动归感动,走时太过于利落,叫林振天好是伤心。

后来终日酗酒,也不知是痛苦妻子的离去,还是后悔手贱交了些钱财灵宝出去。

兴许

二者皆有之吧。

“曙光侯这人,能处!”

林振天热泪盈眶地给出了结论。

林野眨了眨眼睛。

从前他是在赌,并非完全忠诚于曙光侯的。

现下曙光侯交他的处事手段,和这一大笔好处,让他的内心动摇偏斜了。

“日后,你就是三十七队的队长了。”

林振天语重心长道:“往后为人处世,定要再谨慎些,你的背后,是司命府,不可有所差错。”

“知道了,爷爷。”

林野内心恍惚。

他是队长了。

是自己用手拼来的队长。

他还记得,解救那些童子的时候。

都关在脏兮兮、破。”

小月啊小月。

黑夜里最姣洁的明月。

你说。

这世人知你是焚世天罡,还会敬你是豪杰吗?

楚祥低低地笑出了声。

状若癫狂。

“白发苍苍人到暮年又如何,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终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小月,这一步步算计,你是怎么做到的?”

界天宫,慕惊云诧异地问。

这一步棋,足以伤及大楚的元气,楚祥的根本。

楚月为大舅舅倒茶,看了眼身侧的夜墨寒,嘴角微勾,娓娓道来:

“这次,七杀天的柳三千长老,为我带来了有关于大楚的一切调查。”

“其中有提到,大楚这几年,童子失踪的数量很大。”

她因此怀疑楚祥在用童子和见不得光的人做交易。

“再加之楚云城的突然造访,假意情深,楚祥对封侯殊荣的执着。”

“我看过大楚的堪舆图,同是太上长老柳三千送来。”

楚月端起茶杯,喝了口,缓缓道:

“栖梧、修水等城,暂时没有童子失踪,这意味着,这几座城的童子数量很多,生机蓬勃。如若有人真想要童子来行作恶之事的话,他会更想要一座生机勃勃的城,而走投无路的楚祥历经失败,又有父子离心,再加之封侯殊荣的诱惑,足以让他红了眼,象个赌徒去孤注一掷,哪怕是背叛他一直信仰的祖宗。只是我不曾想到,他能割舍掉七城。”

她也并非真的算无遗策,只是根据眼前所知的万般信息推算演变。

就算楚祥不割地,送童子一事,就足以让他失民心了。

只要他失民心,就是大楚王室失了民心。

楚云城能做的就是放弃父亲,保住自己。

但他却保不住大厦将倾的楚王室。

因为楚王室,从根里就烂透了,没救了。

“他竟私下以大楚童子换利益。”

雪挽歌闻声,觉得可笑至极。

“童子失踪案,我有耳闻,是断断续续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过一次,很快就有凶手缉拿归案,恐怕也是楚祥不知从何处找的替死鬼。”

她只感到满心荒凉。

九万载,都没看清楚王室的人。

楚祥自诩为大楚,却做伤害大楚子民的事。

罪不容诛!

“雪娘。”

楚月看向了雪挽歌,放下杯盏,郑重道:“北方龙族,定要多心,切莫和大楚往来。”

“阿娘会的。”

“最好防一防大楚,毕竟血脉不可分割,不管是楚南音还是楚世远,身上都有着龙族的血。以楚祥的性子,定会在他们的身上大做文章,以此来冒犯龙族。外公那里,也要让他多加提防。”

楚月把一箱丹药取出,“愿外公身体康健,这些丹药,是我根据外公体质所炼。我尚未登天,不能为外公尽孝,劳烦阿娘帮我带去龙族。”

雪挽歌捧着一箱沉甸甸的丹药,红了红眼,心疼地看着楚月。

明月总是这般好,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考虑到每一个人。

再之后的一段时日里,家人们都陪在楚月身边。

闲话家常,有时种花。

离别在期,却不谈别离。

诸天殿的赐福殊荣,封侯之光,都落在了北洲大地慕府和帝域叶宫。

族谱生辉,庇护后世。

就算流光海域被封印了。

谁也不知,将来的哪日,是否会有人将封印解开。

而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只要诸天殿还存在于人世间。

叶、慕两府以及叶楚月和夜墨寒的后人,子子孙孙,都能以此开道,少走许多弯路。

封侯殊荣一事尘埃落定。

林野倒是个有心思的,派人在楚祥的牢里念叨此事——

“下界的叶、慕两府,真是三生有幸啊,有这么个叶楚月,被诸天殿封侯,光耀门楣,造福子孙,真是羡煞旁人。”

“你说大楚怎么回事,错失了个曙光侯。”

“还能是怎么回事,古人云虎毒不食子,楚王室我瞧着比虎还毒呢。”

“嘘,小声点,别被那人听见。”

“知道了。”

话虽如此,却没个小声的。

都是直奔着刺痛楚祥的目的。

声音太小了,这老头儿可就听不见了呢。

楚祥咬牙切齿,遍体生疼,不甘的情绪翻涌,充满了心肺。

若这曙光侯花落别家,毫不相干的人倒也罢了。

偏偏!

偏偏是那叶楚月,才是最让人抓心挠肺般难受的关键所在。

放在往日,诸天封侯的事,楚祥想都不敢想。

但知晓一步之遥,这满门荣耀就属于自己的了,那自然会扭曲心态,丧失理智,只一门心思的唯利是图去了。

楚祥血红的眼浸满了泪。

可笑的是。

这么久的时间里,满堂儿孙,竟没一个人来看望自己,关心自己。

他这么多年的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怎叹人心凉薄,不堪一提。

楚祥低低地笑了两声,泪水沿着眼框往下流。

他合该德高望重的人,落得这般田地,就算来日回到大楚,也不过是过街老鼠,人人皆可打骂。

他突然害怕,怕前路的缈茫,楚云城的不堪重用。

这日,林野乔装打扮,戴着帷帽,一袭白衫胜雪,私下托人约了楚南音出来。

“你是何人,特与我相见,是为何事?”楚南音问。

“南音公主,难道就不想知道,楚云城去海神界,是为何事吗?”

“父亲去了海神界?这不可能!”

楚南音眉头紧皱,矢口否决。

“可能与否,不重要。”

林野唇角一勾,“重要的是,我有一物,需要告知公主。”

“什么东西?”楚南音浑身写满了警剔。

来路不明的人,定是心怀不轨。

林野一挥手,袖袍萦绕着乳白色的光辉。

他将楚月改良版的千行神卷取出,铺盖在桌,以茶杯压着一角。

千行神卷记录着楚云城的脸庞,以及他和楚月的对话。

楚南音垂放在膝的双手,紧攥成了拳头。

手背的薄薄青筋,微微地凸起。

她紧蹙着一双柳叶眉,牙关死咬,脸色透白。

“我不会相信你给我听的话,你这根本就是挑拨我和父亲、祖父的关系。”

楚南音一挥手,茶盏便掉落在了地上。

林野:“答对了,南音公主。”

楚南音:“?”

林野浅笑,“公主说的不错,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挑拨离间你们楚王室关系的,但所带之物绝非有假,事情的真相都可以如实告知。”

“你的祖父和父亲商量着,去往海神界,劝说曙光侯,关系转寰,或可得诸天殿封侯的殊荣。”

“你父亲确实前去了,还说了这样一番话。至于你的祖父,还有别样的心思。”

“他算准了曙光侯对大楚的憎恶,兴许会做出弑父的事情来,再以此谈判,说不定能换

得曙光侯添加楚王室族谱的事。”

楚南音低着头,眼睛缠着绸缎,瞧不见光,耳边除了茶楼外的车水马龙,就是林野带着笑意的少年声了。

她想到——

那晚,父亲和祖父的争执。

手掌,颤斗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使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不管是我的父亲,还是祖父,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是么?”林野笑眯眯道:“一个好到割地送童子,一个好到挖掉亲生女儿的眼睛再丢进无间地狱。南音公主,你以为你得到了偏爱,实际上当利益冲突时,你也不得幸免。楚祥连自己儿子的命都算计,别提是你了。至于你那父亲,你该不会天真认为,是曙光侯该死,而你不该死吧?”

楚南音屈辱万分。

“醒醒吧,言尽于此,我也不过受人之托来挑拨离间,至于你们楚王室的事,就由不得我这外人操心了。”

林野收起千行神卷,交到了楚南音的手中,“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你真该睁眼好好看看,你父亲的嘴脸。”

楚南音紧握着千行神卷,纤弱的背脊抖动了下。

她有几分信,却不敢信。

难道自己的温室,只是海市蜃楼吗?

林野即将走出雕花门的刹那,楚南音回头问:“公子,且慢——”

“干什么?少爷我很忙的。”

林野看着楚南音失明的眼睛,叹了口气。

多好的姑娘瞎了眼,可惜瞧不见他这英俊的脸。

“是曙光侯,嘱咐你来的吗?请公子务必告知,这对我很重要。”

楚南音迫切道。

林野深深地凝视着楚南音,缄默不语。

“是,南音公主你也听见了,她虽挖你双眼,但知你不是罪魁祸首,真正该死的另有旁人,只是这眼睛她必须拿回来,血债血偿。”

“她,有话跟我说吗?”楚南音忐忑地问,竟不觉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并无任何言语交代,但我想,她希望你能够清醒,而不要为人棋子。南音公主,楚王室,真的烂透了呢。”

林野踏出了茶楼,不再管后事如何。

楚南音紧咬着下嘴唇,丢掉了千行神卷,独自拄着拐杖离去。

过了会儿,她又匍匐过来,手掌在地面摸索着,找到千行神卷,小心翼翼地卷起,藏在没人知道的空间宝物。

回到楚王室,楚云城见她归来,便问:“去哪了?”

“祖父尚在仙武牢狱,南音心中惆怅,就去散了散心。”

“好孩子。”

楚云城为之动容。

却说林野走出人群熙熙攘攘的长街,停下脚步,眉头一皱,疑惑出声:

“不对啊”

“我这是成了侯爷的走狗咩?”

哪有他这般丰神玉朗的走狗啊。

不过能为侯爷做事,还真是让人骄傲。

林野咧着嘴一笑,挺直脊背如劲松,飒遝出了长街,莫名的自豪旁人隔着帷帽都能感受到。

“那不是一般的走狗。”

“那可是曙光侯的小俊犬啊!”

楚月批阅军务,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慕倾凰忙为她拢了拢披风。

雪挽歌添了一壶热茶。

小狐狸将屋子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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