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几人都明白，这家伙是通行证贩子。
钟灵淼率先开口了，她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审视。
“跨境通行证？你觉得我们象是没有跨境通行证的人吗？”
瘦小男人嘿嘿一笑，目光在钟灵淼身上一扫而过，随即重点落在了杨明和林一他们身上。
那意思不言而喻。
钟灵淼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但她这几个同伴，看起来就不太象了。
杨明：“”
不愧是敢倒卖这种东西的，这双招子（眼睛）倒是挺尖。
这时，林一给了杨明一个细微的示意。
杨明立刻心领神会，脸上堆起笑容，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就揽住了瘦小男人的肩膀。
“展开说说。”
钟灵淼见杨明凑了上去，而另一边的林一依旧没什么反应，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难道林一他们真的没有跨境通行证？
不应该啊。
虽然跨境通行证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于他们这种有身份的人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难道说，林一他们是偷摸跑来明州的？
就在她胡乱猜测之际，杨明已经热情地把那瘦小男人按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正好夹在他和林一中间。
杨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兄弟，你这跨境通行证，怎么卖啊？”
瘦小男人看了看他，又偷偷瞟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林一，胆气壮了些，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联邦币一张。”
杨明挑了挑眉：
“一千万？”
他看向林一，林一几不可察地轻轻颔首。
瘦小男人见杨明没立刻还价，以为有戏，赶紧加码。
“你们要是要的多，可以给你们打个八折。”
“怎么样？现在这节骨眼上，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杨明看着瘦小男人，咧嘴一笑：
“可以。”
“我们要四张。”
瘦小男人眼睛瞬间就亮了。
“好！不过，东西现在不在我身上。”
“你们得跟我去个地方，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毕竟现在这世道你们懂的。”
杨明笑得更璨烂了：
“懂！太懂了！做生意嘛，稳妥点是应该的。”
“毕竟这个世道，杀人夺宝，黑吃黑什么的，时有发生，我们完全理解。”
他拍了拍瘦小男人的肩膀。
“这样吧，等我们吃完这顿饭，就跟你走一趟。”
瘦小男人立马点头哈腰：
“好！好！那我就在酒店门口等几位，你们慢用，慢用。”
说着，他麻利地起身，退出了包间。
门一关上，钟灵淼就走了过来，坐在了林一对面，那双漂亮的眉眼直直地看着林一和杨明两人。
“你们”
“真的没有跨境通行证？”
杨明给自己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
“钟小姐，你这话问的，我们怎么可能没有通行证？这玩意儿，对我们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钟灵淼更疑惑了，她狐疑地盯着杨明。
“那你们刚才”
杨明忽然神秘一笑。
“钟小姐，我问你，私自倒卖跨境通行证，犯不犯法？”
听他这么一说，钟灵淼瞬间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
“你们是想”
话还没说完，杨明就打了个响指。
“没错，正如钟小姐所想。”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想的，但顺着她想的就对了。
“你说是吧，老大。”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林一。
钟灵淼的目光也随之投了过去。
林一轻轻点了点头。
他原本的计划是明天直接暴力闯关，但终究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浪费时间。
要是惊动了钟老头，那就更不好办了。
现在既然有卖通行证的家伙自己送上门来，那正好。
搞几张真的通行证，正大光明地出境，省时省力。
钟灵淼见林一点头确认，清澈的眼眸眨了眨，忽然来了兴致。
“带我一个呗。”
“这种事情，我很有经验。”
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看起来不象是开玩笑。
林一无所谓地应允了。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通行证贩子，还完全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遭老罪了。
很快，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服务员们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续端了进来，转眼就摆满了巨大的圆桌。
那诱人的香气，让杨明和伊洛的口水又要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在吃饭期间，众人也算是见识到了钟灵淼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一个个都是吃货。
伊洛看着钟灵淼优雅而迅速地消灭着食物，忍不住惊叹道。
“钟姐姐，没想到你也是个吃货呀。”
钟灵淼夹菜的动作猛地一滞，随后明显放慢了速度，试图维持自己高冷的形象。
伊洛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钟姐姐，你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钟灵淼：“”
她确实是个吃货。
平日里虽然事务繁忙，但她总会挤出时间去享受美食。
对她来说，这或许才是活着的意义。
一顿饭，众人吃得心满意足。
杨明和伊洛属于是彻底吃美了，肚子滚圆。
钟灵淼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结了帐，几人这才走出酒店。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风雪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那个瘦小男人果然守在远处阴影里，一见他们出来，立刻小跑了过来。
杨明朝他扬了扬下巴。
“带路吧。”
瘦小男人谄媚地笑着：
“几位，请跟我来。”
他领着林一几人在城中的小巷里七拐八绕，象一只熟悉地形的老鼠。
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死胡同内。
在林一他们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尽头的墙壁前，摸索了几下，然后示意几人过去。
几人刚站到墙边。
下一秒，脚下的地面无声无息地开始下降。
他们就象坐着一部隐藏的电梯，迅速潜入了风陵渡的地下深处。
电梯没有下落多久，便缓缓停了下来。
面前的一扇厚重金属门随之滑开。
一股混杂着酒精、烟草、汗水和各种奇特能量的燥热气浪，扑面而来。
喧嚣、嘈杂、光怪陆离。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展现在眼前，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穿着暴露的舞女在简陋的舞台上扭动，周围是疯狂叫好的赌徒。
浑身肌肉的壮汉在角落里掰着手腕，赌注是一颗颗闪铄着异样光芒的异魔内核。
一些摊位上公然摆放着联邦明令禁止的东西。
甚至还有人推着笼子，里面关押着表情麻木的人类和狰狞的异魔，像贩卖牲口一样叫卖。
这里是秩序的背面，法律的荒原。
一个罪恶与欲望交织的地下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