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摸了摸下巴,眉头微蹙,感觉差点意思啊!
他的手指在文档上轻轻点了点,“以我的信用,就只能按65质押?汇丰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葛赉一听,心里顿时哭笑不得,这位爷,一看就是从来没为贷款发过愁的主。
哪有人嫌几十亿港币的贷款额度小气的?
但这恰恰说明了张舒是何等优质的客户,他平时根本不依赖银行融资,唯有当他的野心远超帐面现金时,才会主动开口。
对汇丰而言,这简直是千载难逢,捕获顶级客户资金须求的机会。
“张董,您这可是冤枉我们了。”
葛赉苦笑一声,随即解释起来,“65的质押率,已经是基于您控股权价值给出的最优条件。
通常,对于股权集中度如此高的单一大股东,银行出于流动性风险和股价波动考虑,质押率往往控制在50左右。”
他翻开内部风险评估摘要,指向几个条款。
“您看,我们已充分考虑了您作为实际控制人的溢价,以及信诚集团的整体实力作为隐性背书。同样的股权,恐怕连60都拿不到。”
他合上文档,语气诚恳。
“汇丰绝对重视与您的合作。,已经是风控委员会在安全与服务客户之间,能为您争取到的极限了。”
张舒听着,神色未变,心中却在飞速计算。。。
确实……差点意思!
他略一沉吟,“这样吧葛总。我也不管你们行里的极限是多少,就按最高70的质押率给我操作,全部质押。看看能换出多少弹药来?
混到现在,我连架私人飞机都还没置办呢。以我现在的身家,说出去是不是有点没面子?您说是吧!”
葛赉抬眼看了看他,一时也分不清这话里有几分是真想买飞机,几分是借口。
不过贷款买飞机的,倒是真不多见。。
葛赉沉吟片刻,语气慎重。
“张董,这个比例很高。风控委员会可能会要求增加补充条款,比如设置更严格的股价警戒线和平仓线,或者要求定期披露资金用途。”
他看向张舒,话里的提醒很明确。
如此高的杠杆,意味着股价一旦出现大幅回调,将立刻面临追加巨额保证金或被强制平仓的风险,届时可能引发连锁崩塌。
“洒洒水啦!葛总,不要怀疑我的实力和还款能力。补充条款按你们的程序走,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确保流程畅通、到帐迅速!!”
张舒的语气平静至极,显然早已权衡过所有风险,并且对资金的紧迫性和未来的盈利路径有着绝对的把握。
葛赉与他对视两秒,便不再多言。
他拿起钢笔,在材料上做了批注。
“这笔资金,我会亲自推动,协调风控与信贷委员会,争取在一个礼拜内完成全部审批,资金同步到位。”
张舒一路哼着小曲,坐杨昌平的车回到了丽晶酒店。
搞定了资金的问题,他心情着实不错,就连窗外湿闷的天气都顺眼了几分。
车子刚在酒店门前停稳,他通过车窗看到大堂门口有三个人影在来回踱步。苟子强领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东欧面孔,正一副拉屎找不到厕所的着急样子。
张舒刚推门落车,苟子强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迎了上来。
“舒哥!你可算回来了!”
说罢,他赶紧回头朝那两个二毛子用力招手,“过来!快过来!这位就是大老板,你们叫张董就行!”
两个老外闻言,立刻绷直了身体,快步走上前来。
“舒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苟子强侧过身,指着身旁两位身形高大的东欧人。
“这位是安德瑞,这位是塔拉斯。他们在乌克兰那边,有了不小的收获,特意飞回来跟您汇报一下最新情况。”
安德瑞和塔拉斯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上前半步。
两人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里却闪铄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终于见到幕后的大老板了。
他们有些笨拙地微微鞠躬,用极其憋脚、带着浓重口音的粤语磕磕巴巴地问好。
“张董……雷侯……雷侯……”
张舒一听有了不小的收获,看向两位二毛子的眼神,立刻柔和了不少。
他脸上露出笑容,上前用力拍了拍两人的手臂。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走,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屋慢慢说!”
回到丽晶酒店套房。
张舒亲自为几人各泡了一杯清茶。
“来,先喝口茶,定定神。”
他将茶杯轻轻推到安德瑞和塔拉斯面前,“想必二位千里迢迢赶回来,一定是给我带来了值得期待的消息。”
安德瑞与塔拉斯对视一眼,双手躬敬地接过茶杯。
“是的,张董。”
安德瑞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
“我们按照苟总的指示,在尼古拉耶夫进行了多轮、多层次的接触和试探。通过内部渠道证实,黑海造船厂的内部,正因严重的资金链问题产生深刻分歧。
其中一部分高层,对于继续维持瓦良格号目前的封存状态已感到难以为继。他们私下透露出强烈的意向,希望能处理掉这个庞然大物。”
塔拉斯紧接着补充,阐述难点。
“但事情有些复杂。厂内仍有势力强大的保守派,他们坚决反对出售或转移,其内核意图是推动这艘船走向彻底解体。
在实际接触中,对方的姿态非常摇摆。
他们既渴望获得一笔巨额资金,来缓解迫在眉睫的财政危机,又极度恐惧承担国有资产流失的沉重政治罪名。
此外,我们之前的怀疑得到了印证,有其他不明背景的势力,也在关注着船厂的动向。”
最后,塔拉斯做出总结。
“张董,综合来看,机会窗口已经出现,但信道依然狭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