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前,所遇矿农大多是凡人和练气一层修士,见方淮这种大佬进入,慌忙躲避。
感知到灵脉中的浓郁灵气,方淮心情大好。
原本还发愁离开宗门后该如何修行,这下好了,在如此环境下,就算换不到高阶修士的【引气入体】,修行效率也不会差。
强忍住就地坐下修行的冲动,继续向前探索,他的目标是云家姐妹见到脉现草的位置。
七扭八拐行进了半个时辰,绕了无数分岔路口,总算是见到了几株散发幽光的脉现草,也不知道云家姐妹是如何发现这个地方的。
不过好在结果让方淮安心,每株脉现草都带有【水属灵脉】标签。
集中神识向地底深处探查,果然发现了磅礴的水灵气息。
至于为什么没有修士发现这条灵脉,原因很简单——
其他灵脉大部分是横向走势,这条灵脉是竖向走势。
所以只是在贴近地面处,长出了几株特殊的脉现草,也因此没被探脉修士发觉。
灵脉靠得如此之近,必定是相生而成。
水生木
这条散仙城开采的木华灵脉,极有可能是藏在地底的水灵脉催生而成的!
“捡到宝了!”
方淮心头狂跳,之前听罗衡讲过筑基三法,其中地道筑基,需耗尽整条灵脉的本源之力。
若是自己能够利用好这条水灵脉,那岂不是能地道筑基,弥补只有煞灵根的缺陷!
正想着,识海中传来剧痛,将他拽回现实。
如今,他必须赶在水灵脉暴露之前,将练气九层的修行进度推至一百,再经换血淬炼、练气圆满,最终炼化整条水灵脉!
“看来这云家姐妹的住所,得久居一段时日了。”
吐出腹中藏着的储物袋,从中翻出十数种缴获的各类隐匿阵法,一股脑布设在四周。
与此同时,清理掉了所有脉现草,又放出数只灵讯蜂在此驻扎。
一旦蜂后感知到工蜂传递的异常讯息,他便能第一时间赶来探查情况。
做完这一切,总算能放下心来,盘膝而坐,吐纳着浓郁的灵气,开始修行。
“舒服,这才是修士该过的日子。”
灵脉中的灵气浓度,比尸煞宗最好的修炼室都要强上数倍,每次一呼一吸,都带给周身经络极致的畅快感。
纵然煞灵根强度只相当于普通修士的四灵根左右,他也能极速修行。
而体内的小尸陨虫,也是兴奋地吸收灵气带进的灵毒。
一人一虫,各取所需!
数个时辰后,眼见小尸陨虫被灵毒撑得动不了了,方淮才恋恋不舍地退出修行状态。
没过一会儿,未清理的灵毒开始上头。
方淮如同凡人吃了有毒菌子一般,视线中满是炫彩,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
修整了许久,待状态恢复正常后,这才走出矿洞。
待守在矿洞门口的陈旬检查过后,方淮送上几株便宜灵草,与其攀谈了起来。
两人聊得兴起时,方淮随意插了一句:
“我在矿洞里瞧见几个练气修士为抢灵矿大打出手,要是打出了人命,凶手又逃得没影,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害!”
陈旬叹了口气:“低阶修士罢了,死了也就死了,散仙城每天进出那么多人,谁会特意去管这种闲事?”
方淮故作惊讶:“我听说有些大宗门有因果类法器,能追查凶手踪迹,咱们散仙城就没有吗?”
“你说的大概是因果镜吧?”陈旬挠了挠头,“听说尸煞宗有这么件逆天灵宝,不过好象被玄剑宗的间谍给毁了。
陈国其他地方,倒没听过有类似的东西。”
“陈兄懂得真多!”
“这有啥!散仙城不光有散修,还有不少各宗各派的避难修士,消息自然灵通。”
————
告别陈旬后,方淮重新捏了脸蛋,逛了附近几个小型坊市。
在委托了几个大型店铺帮忙收购筑基妖血后,分批量卖出了储物袋中的些许存货。
那些乱七八糟的正魔物品,他能用上的很少,不如换了灵石省心。
待回到住所后,云家姐妹已经备好晚膳。
“夫君,我特意做了几道拿手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仙师,莫听我妹妹胡说,赶紧进屋歇息吧。”
云茴见方淮进门,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为其除去外衫。
云萍则是一边责怪妹妹,一边帮方淮脱下鞋子,换上柔软棉拖。
云茴是方淮名义上的妻子,云萍是他名义上的大姨子,可凡俗间的约束,哪能真的束缚住修仙者的脚步。
若不好好伺候方淮,或许,明天便再无方淮身影。
方淮也不客气,对方若只是想寻求庇护,他自然可以提供;若是想其他主意,那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些教训。
夜色已深,方淮坐在床边,钻研起《百煞功》中新补充的部分。
吐纳法和锻体诀,已经补充到了结丹巅峰,暂时不需要担心后续修行之路。
其他方面,多了十几门作用不同的煞术,其中就有方淮熟悉的誓言煞和迷离煞。
“咚咚咚!”
正当方淮聚精会神之际,房门被敲响。
屋子简陋,没有门栓,门外之人轻声推开房门,自顾自走了进来。
抬眼望去,正是云茴。
云茴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也不顾方淮的眼神,径直坐在了他的床边:
“夫君,累了一天了,喝点汤,咱们早点睡吧。”
云茴身上飘着奇异幽香,象是龙涎香混着木灵石碎末的气息,显然是想借此掩盖自身的凡俗浊气。
可在方淮闻来,这味道却如同咸鱼上强抹了一层甜腻奶油,怎么嗅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
“云家妹妹,你可得想明白。”
方淮轻叹一声:“我是修士,你是凡人,体魄天差地别,若真强行此事,恐怕会不慎伤了你的性命。”
“你说这话,是同意了吗?”
云茴似乎完全听不到害处,眼底瞬间燃起光芒:
“夫君,我都清楚!只要能怀上有灵根的孩子,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方淮暗自摇头。
他哪里有什么天生灵根,体内那唯一的煞灵根,还是后天机缘所成,根本没有遗传的可能。
方淮本就非尘世凡人,自然不会与她行此俗世之事。
望着床榻上衣衫完整,面色潮红的云茴,轻叹一声。
随后看向识海中亮起的白色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