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恋心魔局”被言思雨一句“我和我闺蜜过得好好的,男人勿扰,尤其是手里拿洗衣粉的!”干脆利落地破解,那刻意营造的桃花林与尴尬虚影烟消云散。意识海中暂时恢复了原本由冰冷代码与光带构成的景象,但气氛却与之前紧绷的对抗截然不同,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轻松与几分……挥之不去的调侃。
众人的“自我图案”光芒稳定,通过言思雨的“心念桥梁”紧密相连。胖虎还在心心念念它的“意识小鱼干”,催促着继续探索。然而,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图案”)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
楚霄那散发着淡白洁净微光的“洗衣粉图案”,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幅度、极其缓慢的频率……轻轻“颤抖”着。不是恐惧,不是虚弱,而是一种混合了深深窘迫、浓浓委屈以及一丝“生无可恋”的复杂情绪波动,正不受控制地通过意识网络隐约传递出来。
尤其是在言思雨刚才那句“尤其是手里还拿着洗衣粉的男人!”的余音仿佛还在虚空中回荡的背景下,这份委屈感更是被放大了数倍。
终于,楚霄那带着明显郁闷和辩解意味的意念,弱弱地在意识网络中响起:
“那洗衣粉……非我所愿。”
他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又加强语气,带着几分被冤枉的急切:
“是那观察员!是它强加给我的虚影!我……我也不想拿着洗衣粉出现在那种……那种场景里!”
回想起刚才自己那虚影,一身飘逸出尘的凌云宗白衣,却捧着一盒格格不入的洗衣粉,像个推销员似的杵在桃花林里,还被当成“反面典型”重点嫌弃……楚霄就觉得眼前发黑(意识层面的感受),恨不得立刻返回现实,把那身白衣服……不,是把所有白色衣服都染成别的颜色!或者至少,离所有洗衣粉供应商远一点!
“呃……”言思雨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记精准吐槽可能对楚道友造成了“额外暴击”,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敛了笑意,试图安慰,“那个,楚道友,你别在意,我就是随口一说,针对的是观察员那离谱的设定,不是针对你……”
“是啊楚兄!”叶辰风的“红烧肉图案”蹦跶过来,散发着热情(和油烟)的气息,他用一种“哥俩好”的语气,在意识网络里“拍了拍”楚霄那委委屈屈的“洗衣粉图案”(意念上的),“看开点!不就是被强行套了个‘洗衣粉代言人’的虚影嘛!这说明在观察员那铁疙瘩的数据库里,你的个人标签就是‘干净’、‘整洁’、‘一丝不苟’,虽然表达方式清奇了点,但本质是好的嘛!”
楚霄:“……” 这安慰还不如不说。标签是“干净整洁”他勉强能接受,但为什么表现形式非得是洗衣粉?!还是打开盖子的那种!
叶辰风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包在我身上”的豪气:“不过楚兄你放心!下次!下次那观察员要是再敢搞什么虚影把戏,咱们就不让它乱来!咱们主动给它提要求!”
他顿了顿,似乎在构思一个伟大的计划,然后兴奋地说:“咱们就要求它,给你生成的虚影,手里拿着的不是洗衣粉,而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足了胃口。
楚霄的“洗衣粉图案”不自觉停止了颤抖,微微“亮”了一丝,透出些许期待。
言思雨、苏淼淼、甚至洛衍和胖虎,都“看”了过来。
叶辰风掷地有声地宣布:“——而是一碗热气腾腾、色泽红亮、香飘十里的红烧肉!!!”
“噗!” 言思雨又差点笑出来,赶紧忍住。
苏淼淼的“剑形图案”似乎也无声地晃动了一下。
洛衍的“奶茶图案”稳如泰山,但意念中似乎飘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淡然。
胖虎则立刻竖起耳朵:【喵?红烧肉?这个好!比洗衣粉强多了!至少能吃!】
而楚霄,在听到“红烧肉”三个字的瞬间,他的“洗衣粉图案”骤然静止了,然后,以肉眼可见(意识层面)的速度,从那种委屈的淡白色,微微泛起了一丝……类似“希望”和“憧憬”的暖光?
“真、真的吗?”楚霄的意念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下次……可以换红烧肉?”
虽然红烧肉和他一贯的清淡饮食偏好不太符,但比起洗衣粉,那简直是云泥之别!至少红烧肉是食物,是能出现在正经场合(比如膳堂)的东西!拿着红烧肉虚影,总比拿着洗衣粉虚影看起来正常……不,是威武霸气一百倍!
叶辰风把“胸脯”(红烧肉图案的某个部位)拍得砰砰响(意念效果):“当然!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我就跟那观察员喊话——‘嘿!代码眼!给我们楚兄换道具!洗衣粉退散,红烧肉拿来!’ 它要是不给换,咱们就集体抗议,罢工!不跟它玩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极其不靠谱,充满了叶辰风式的戏剧化夸张,但此时此刻,却奇异地抚平了楚霄心中那浓郁的尴尬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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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下一次,如果再有类似的虚影场景,他楚霄,不再是手捧洗衣粉的尴尬背景板,而是手持一碗霸气红烧肉的……嗯,至少是画风正常的参与者!言思雨总不能再嫌弃“手里拿红烧肉的男人”了吧?说不定……还能顺便探讨一下红烧肉的炖煮火候?(楚霄被带偏的思维开始发散)
这个念头让楚霄精神大振,连带着他那“洗衣粉图案”散发的微光都变得明亮、稳定了许多,甚至隐隐透出一股“期待下次表现”的斗志。
他用力点了点头(意念动作),郑重道:“那……便有劳叶道友了!” 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对未来“红烧肉虚影”的深切向往。
内心则是长长地、畅快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终于不用再跟洗衣粉绑定了!红烧肉好!红烧肉妙!红烧肉能让形象焕然一新!】
众人看着楚霄那重新“振作”起来的图案,以及叶辰风那一脸“拯救失意道友于水火”的得意表情,都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温暖。
在这危机四伏的意识海里,能有这样互相调侃、互相打气、甚至一起吐槽“敌方道具”的同伴,本身就是对抗冰冷规则最温暖的武器。
言思雨笑着摇摇头,对苏淼淼说:“看,大师兄又在给人画饼了。不过好像效果不错?”
苏淼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微微颔首:“目标明确,可提升士气。”
洛衍并未对此发表评论,只是那“奶茶图案”的光芒似乎更加温润了一些。他再次将注意力投向意识海深处那无尽的代码与光带,沉声道:
“观察员暂时退却,但必不会罢休。其套路虽被我等接连破解,然不可大意。”
“当务之急,是趁此间隙,寻找我等真正欲探寻之物。”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胖虎那充满渴望的“小鱼干图案”。
胖虎立刻领会,急切地催促:【喵!对对对!找小鱼干!啊不是,是找‘意识能量结晶’!快走快走!本虎已经闻到了……呃,感应到了,就在前面那片特别亮的代码区!】
众人收敛笑意,重新打起精神。楚霄也暂时将“红烧肉虚影”的美好憧憬压下,凝神戒备。
短暂的插曲过后,探索继续。
只是,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楚霄那“洗衣粉图案”散发出的气息,似乎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对“红烧肉”的期待与执着。
而叶辰风,则已经开始认真构思,下次如果真的有机会“喊话观察员”,该怎么把“换红烧肉”的要求,说得更有气势、更符合“反规则先锋军”的风采……
意识海的冒险还在继续,但队伍里的气氛,因为一碗尚未兑现的“红烧肉虚影”的承诺,而变得莫名轻快了几分。或许,这就是他们这群“乱码”独有的、在绝境中也能开出玩笑、点亮希望的奇特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