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我想过一百种人族来解救这群原住民的可能性,可却万万没想到遇到的是你啊努尔夫?”贪骨满是遗撼地摇着头,“你居然背叛了豺狼人族,为这群恶心的人类效力。”
努尔夫战战兢兢,但却硬着脖子辩解道:“贪骨,我劝你投降,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投靠的这位领主拥有何等伟力!”
“何等伟力?哈哈哈!”贪骨嗤笑一声,吐了口浓痰,话锋一转狞笑道,“你是说区区一位孱弱的二阶人族领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哪吗?哈哈哈!愚蠢!”
努尔夫瞬间一惊,这贪骨是怎么知道领主只有二阶的?
而且听他的话,好象已经知道了华夏村的大部队所在之处。
糟糕!
努尔夫急忙转身准备朝远处大吼,想向林岳发出预警,可一转头却惊恐发现,之前被它们杀死的那两头断尾豺狼人,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满目狰狞地盯着他。
怎么回事?!
这两头豺狼人不是被自己杀了吗?
为了确保它们必死,努尔夫还亲自补了两脚,直到把那两头豺狼人的脑袋都踩碎才收手。
难道
努尔夫惊恐地看向贪骨,赫然发现它的腰间别着一把小骨杖,瞬间怒目圆瞪:“你怎么会拥有祭祀权杖?!不可能,我母亲不可能把这给你的!”
除非
努尔夫想到一个极坏的可能性。
“你母亲那么吝啬的丑东西当然不可能主动把这宝贝给我,但如果它死了呢?”贪骨嘴角咧的越发夸张,“这宝贝放你妈那浪费几十年了,所以大王把它赏给我,你看,这不就是马上有奇效了嘛!连那群自诩聪明的人类都没法看穿我构建的虚幻之影!”
努尔夫像坠入冰窖,浑身发冷。
它作为豺狼人祭祀的儿子,自然知道它母亲这把祭祀权杖的威力有多么可怕。
兽王之冠与祭祀权杖,是各兽人族部落签下先祖契约后,由初代兽人族之王赏赐的两件宝物。
这两件宝物既是每支部落的契约身份,同时也是功能性极强的装备。
而且传闻一旦集齐百族权杖与王冠,便可以得到一柄能够真正沟通兽人之神的钥匙。
因此这么多年来,各部落之间明面上碍于先祖契约的约束无法直接动手,但背地里却有不少尔虞我诈,暗通其他异族铲除某些弱小部落,获得这些部落的兽王之冠与祭祀权杖。
其中祭祀权杖的效果是大幅增强祭祀的天赋能力,并且祭祀与权杖的契合度越高,那么增幅的效果越明显,即使最差最差也能至少提升一个阶位的天赋效果。
天赋的等阶并不会随着本体的进阶而提升,有些人即使本体有四五阶,但天赋仍卡在一二阶的人彼彼皆是。
努尔夫若没记错,贪骨曾经在荒海有奇遇,将精神力天赋提升至二阶,并且获得了构建一小片幻境的能力。
也是凭借此,贪骨才一路地位飙升,成为了最年轻的豺狼人万夫长。
努尔夫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断尾豺狼人会死而复生,贪骨能构建一片如此庞大、持续如此之久的虚幻之影,那它的天赋怕是已经达到了五阶之高!
想到这,努尔夫心中满是绝望。
它虽是被林岳杀死,但在坠入死亡之海前被林岳捞回,免受那折磨之苦,能死而复生,自然对林岳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而复生之后,又亲眼见到了那年轻人族领主的一系列惊人之举,以及恐怖的潜力,它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所以它竭尽全力,想要在这第一次任务中发挥出彩,博得领主的赏识。
可现在,这位人族领主真的能对付拥有祭祀权杖的贪骨嘛。
努尔夫忧心忡忡地望向斜后方的那一处山头。
却不料,贪骨见此阴恻恻一笑,“原来在那边嘛找到你们这群小老鼠了!”
努尔夫闻言一惊,赫然才发现自己被诈了,恼怒道:“你你原先没找到?
!
”
“谢谢了前祭祀之子,看在你帮了我省去了不少麻烦的情况下,我会把你留到最后杀死,让你们感受下背叛豺狼人一族的痛苦与绝望!”贪骨撂下这句话,瞪了一眼努尔夫,接着人瞬间消失!
努尔夫忽然感到额头一阵剧痛,似是千根针刺入灵魂深处,痛不欲生!
它几近昏厥,但怀里的几块祷告护身符应声而裂,散发出一股股温暖白色光芒,那刺痛感稍稍缓解,但努尔夫仍忍不住闭上眼,再一睁开却赫然发现自己仍躺在谷仓外埋伏的草丛中。
努尔夫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踏进过谷仓一步,从埋伏在此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贪骨创建的幻影之境中。
无独有偶,那些以为逃脱的原住民也纷纷眼前一黑,再度睁眼也发现自己仍坐在谷仓之内。
但此刻,他们的表情却都有些微微异样。
虽然前面经历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境,但却也得知了不少消息,现在好象有一群人族正在想办法解救他们。
众人在黑色中互相对视一眼,接着彼此点头,看向门口的那两头泛着绿油油眼睛的怪物,缓缓勾起身子。
断尾跟同伴瘫软在地,庆祝劫后馀生。
不仅是努尔夫,包括它们在内之前都不知道万夫长大人居然悄然间构造了一片如此庞大的幻境。
那喉咙的剧痛,脑袋被一脚踩爆的感觉刻骨铭心!
可它们还没庆幸多久,就忽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
一转头,却赫然看到一群黑影子飞扑向前,将它们通通压倒在地!
断尾两人的身体本能显然还处在死里逃生的应激状态中,下意识地挥动利爪想要挣脱那压在身上的人类,却不料一不小心将一人的头颅切飞!
完了!
断尾这才想起万夫长的百般叮嘱,千万不可杀死这些人!
它有些惊惶无措,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会不会只是切到一点皮肉额?!
断尾正抬头,却赫然看到那被切掉脑袋的身子,竟又缓缓长出一颗头颅!
而那颗新生的头颅睁开眼,却对着断尾砸吧下嘴,”怎么这次是这么丑的玩意儿把我吵醒了咦,怎么有股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