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叔离去的背影,严钧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失去亲人又获得亲人,到现在唯一的至亲离去,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过这份失落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何尝不知道二叔给的东西贵重,但自己需要一定的时间成长。
是以严钧也没有假惺惺的拒绝,二叔严烁有自己的道要走,而他严钧也要凭借这些资源,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番独属于自己的天地。
“二叔,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等我有朝一日修炼有成,定会十倍百倍回报您今日的大恩,希望您一路坦途早登金丹大道。。”
严钧在心中默默地祝福着,同时也替自己打气,待平复了心绪,他便转身回到了屋内。
从此时此刻起,他严钧……便正式在这魁星岛东部海港,开始了他的“新手村”生活。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自严烁离开之后,严钧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甚至可以说是枯燥,每日都是循环往复,让人一见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每日清晨天还未亮,他便准时起床盘膝打坐,运转体内的《金元功》,吸收清晨天地间最精纯的灵气。
例行运转大周天后,上午他会拿出《丹阵符器》基础篇玉简,仔细研读,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基础知识。
虽然现在他只是一名炼气一层的修士,还远远达不到实操的程度,但知识的学习和巩固,并不与境界挂钩。
炼丹的火候控制、药材辨识;炼器的材料提纯、符文铭刻;阵法的阵基布置、灵力引动;符录的符墨制作、灵力灌注……
这其中每一样都博大精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严钧就象是一方海绵,尽全力的去吸收理解这些知识。
而到了下午之时,他则会学习和练习《金元功》上配套的法术,比如最基础的“控物术”、“御风诀”、“天眼术”、“金刃术”和“火球术”等等。
同时他也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熟悉和炼化那柄“巨阙剑”和“黄罗伞”,虽然这两件顶阶法器不能暴露,但提前熟悉和掌握总归是好的。
等时间再到傍晚时分,严钧会修习横练功法《崩山劲》和枪法剑法,配套的腾挪步法他也会一起练习。
身为一名重生之人,他可是知道在斗法之时,肉身的强悍有何等妙用,更别说类似于“阴冥之地”这样的地方,若是身有武艺甚至能否极泰来。
而且在修仙界中,法体双修的修士战力更强,虽然他资质低下不容许这样的贪心,但区区凡人武学还是没问题的。
严家虽只是最底层的修仙家族,可家中收藏的凡人武学种类繁多,在离开东石城之时,严钧就已经选好了《崩山劲》这套最顶尖的横练功法。
除了这些之外,他还会利用剩下的时间,继续啃读那些基础的修仙典籍,贪婪地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修仙知识。
幸好修士在修炼之后,不仅精神旺盛了许多,记忆力也变得更加清淅,甚至是胃口也比平时更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严钧缓慢而坚定的前行着。
枯燥吗?孤寂吗?这其中最熬人的,莫过于日复一日的循环往复,可他凭借着坚韧的心性,全部都熬了过来。
一个六岁的孩子,本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和小伙伴们嬉笑打闹的年纪,他却要象一个苦行僧一样,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单调乏味的修炼和学习。
每当感到枯燥和孤寂之时,严钧就会拿出那面家传的石镜。
他会对着石镜静静地看上一会,他会想起父母的惨死,想起严家旁支的丑恶嘴脸,想起自己的远大目标,想起这个修仙界的残酷和危险。
这面石镜就象是一面警钟,时刻提醒着他不能有丝毫的懈迨。
严钧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广袤无垠的修仙界,是那波澜壮阔的美丽风景,也是那传说中的长生不死。
而且以他重生者的身份,还有很多的机缘在等待着他去取。
严钧就象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着,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炼和学习之中。
时间,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忙碌和充实中,悄然流逝。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
转眼之间,便是两年时光。
这两年里,严钧从一个六岁的孩童,长成了一个八岁的大孩童。
他的身形拔高了不少,面容也长开了一些,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稚气,但那双眼睛,却愈发的深邃和沉静。
而严钧此刻的修为,也在父母留下的遗产和二叔给予的丹药的支撑下,稳步而坚定的提升着。
终于,在他八岁这年的一个清晨。
当严钧运转《金元功》,将体内“凝气散”最后一丝药力炼化,灵力刚导入丹田气海,就“轰”的一声冲破了一层无形的壁垒。
炼气四层!他成功进入《金元功》第四层了。
按照修仙界的常识,炼气期境界共有十三层之分。
其中,一二三层为炼气初阶,四五六层为炼气中阶,之后的七八九层为炼气高阶,再到第十层至十二层为炼气顶阶,第十三层则为炼气期圆满。
一般来说,修士在进入炼气四层后,一个玄妙的变化就会出现……那就是修士的神识。
神识,是修士精神力量的体现,这也是修炼更高深功法、施展更强大法术、炼制高阶丹药法器的基础。
几乎就在进阶炼气四层的瞬间,严钧便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一股无形的感知力,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院落,甚至连院墙外路过行人的脚步声、低语声,都清淅地传入了他的“感知”之中。
严钧的五感“轰”的一下,被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他眼中的一切事物,都突然间变得那么明亮、清淅,原来自己无法看得见的一些细微之物,也一下象是被放大了一般。
就连屋角纤细的蛛丝都分毫毕现,他耳朵的听觉也变得更加伶敏,无数以前听过的或未听过的声响涌入耳中。
比如蚯蚓钻地的“沙沙”声,某只不知名的虫子飞过的“嗡嗡”声,这些声响就象在他耳边一样,听起来那么的真切清淅;
除此之外,一些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气味,也让严钧知道自己的嗅觉也与以往大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