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世界。
水之国的冬季来得格外凛冽,鹅毛大雪如同漫天飞舞的碎玉,洋洋洒洒落了三天三夜,将边境小镇裹进一片苍茫的纯白之中。
寒风呼啸着掠过冰封的街道,卷起地上的积雪,拍打在破败的木屋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小镇角落的废弃仓库里,白蜷缩在一堆发霉的稻草上,单薄的粗布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冻得他嘴唇发紫,身体不住地颤斗。
他有着一张过于精致的脸庞,银发如同初雪般柔软,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碴,可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却盛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恐惧与茫然。
白的身世,是水之国无数悲剧的缩影。
他天生拥有冰遁血继限界,这种强大的能力却成了他的原罪。
族人视他为怪物,邻里对他避之不及,就连亲生父亲,在发现他的能力后,也举起了屠刀。
母亲为了保护他,死在了父亲的刀下,而他则在绝望中失控,用冰遁冻结了整个村庄。
从此,他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辗转于水之国的边境,靠捡拾别人丢弃的食物为生,时刻躲避着雾隐村暗部的追捕。
在这个“血雾之里”盛行的时代,拥有血继限界的孤儿,要么被强制征召为杀戮工具,要么就会被直接抹杀。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白抱紧双臂,试图从稻草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仓库的破门被寒风刮得吱呀作响,雪花顺着门缝飘进来。
刺骨的寒冷,但这已经是他能找到最暖和的地方了。
等熬过今天,明天或许就会好一些。
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对话声:“情报说那个冰遁小鬼就在这附近,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雾隐暗部!
白的心脏猛地一缩,脸色变得更白。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要躲回稻草堆里,可身体僵硬得几乎动不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查克拉气息越来越近,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白紧紧咬着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了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酸楚。难道自己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在这个寒冷的雪夜吗?
他攥紧了拳头,冰遁的查克拉在体内微弱地涌动,可他不敢轻易动用。
一旦释放能力,就会立刻暴露自己的位置。
仓库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停在了门口。
白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还有一丝求生欲。
他不想死,他还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容得下他的地方。
可现实很残酷,仓库的破门被猛地踹开,风雪裹挟着几名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雾隐暗部冲了进来,冰冷的刀刃直指稻草堆:“找到了!那只冰遁小鬼在这里!”
白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朝着仓库后方那扇早已腐朽的木窗冲去。
粗糙的木刺划破了他的手掌,可他顾不上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撞开窗户,一头扎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别让他跑了!”
身后的雾隐忍者紧随其后,手中的苦无划破空气,擦着白的肩膀飞过。
白跟跄着向前奔跑,单薄的衣衫早已被风雪浸透,贴在身上如同冰甲,每跑一步,都感觉有无数根冰针在刺着他的骨头。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身后的脚步声和喊杀声始终如影随形。
雪地里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草鞋,脚掌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只能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机械地迈动双腿。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有被苦无划伤的,有被树枝刮破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饥饿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一口热饭,只靠着雪地里挖来的草根勉强充饥。
此刻的他,又累、又饿、又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感,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重影,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白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积雪瞬间没过了他的半个身子,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钻进体内,让他打了个剧烈的寒颤。
他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可四肢却象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动不了。
雾隐忍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沉重的呼吸声在风雪中清淅可闻。
白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逃了————就能去见母亲了————”
他在心中默念,放弃了所有抵抗。
“动手!”一名雾隐忍者举起苦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白与雾隐忍者之间。
“谁?!”
雾隐忍者大惊失色,手中的动作瞬间停滞。
来人身着一身简洁的淡绿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枚刻有木叶徽章的忍具包。
他有着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额前的碎发被风雪微微吹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白色眼眸,瞳孔周围布满了细密的白色纹路,正是日向一族标志性的白眼。
他的脸庞线条干净利落,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淡绿色查克拉,在漫天风雪中显得格外耀眼。
“木叶的忍者?”
“让开!这是雾隐村的内部事务,与你无关!”
雾隐忍者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愤怒的警告,同时握紧了手中的苦无。
藤飞没有说话,不等雾隐忍者动手,他身形一闪,速度快得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清脆声音,几名雾隐忍者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藤飞一一击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解决掉敌人后,藤飞缓缓转身,走到白的面前,蹲下身子。
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对着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还能站起来吗?”
白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带着暖意的脸庞,以及那双纯净的白眼。
他愣住了,这样温暖的笑容,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看到的只有恐惧、厌恶和杀意。
“恩!”
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芒。他颤斗着伸出冻得发紫的小手,轻轻握住了藤飞的手掌。
藤飞的手心温暖有力,一股淡淡的查克拉顺着掌心传入白的体内,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也给了他站起来的力量。
藤飞搀扶着白,走进小镇边缘一间荒废的破屋。
屋顶虽有几处破洞,好歹能遮挡大部分风雪,他随手清理出一块空地,取出火折子点燃早已备好的干柴,橘红色的火焰很快在屋内跳动起来,驱散了刺骨的寒意。
火上架着一只处理干净的野兔,是藤飞刚才在途中顺手捕获的。
油脂顺着兔皮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浓郁的肉香很快弥漫开来。
白坐在火堆旁,看着转动的野兔,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此刻肉香如同最诱人的魔咒,让他忍不住频频吞咽口水。
“别急,马上就好。”
藤飞注意到白的模样,笑着从忍具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纸包,里面是他用多种香料调配的秘制调料。
他轻轻将调料撒在烤得金黄的兔肉上,瞬间,一股更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趁着烤肉的间隙,藤飞还用医疗忍术为白处理好了伤口。
淡绿色的查克拉温柔地复盖在伤口处,原本狰狞的划痕与冻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白感受着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心中满是感激,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默默坐在一旁,看着藤飞的侧脸发呆。
“好了,吃吧。”
藤飞将烤得外焦里嫩的野兔取下,只随手掰下一个兔腿,剩下的整只兔子都递到了白的面前。
白愣了一下,有些不敢接,直到藤飞笑着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兔肉的鲜嫩与调料的香气在口中炸开,温暖的食物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来久违的饱腹感,让他眼框微微发热。
藤飞咬着兔腿,看着白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感慨。
他没想到刚进入水之国,就遇到了白。
这个在未来会成为桃地再不斩“工具”的少年。他清楚地知道白的未来:被再不斩收养后,为了报答“恩情”,心甘情愿成为对方的武器,学习暗杀术,最终在波之国大桥上,为了保护再不斩,死在了卡卡西的雷切之下。
白的天赋无疑是顶尖的。
他天生拥有冰遁血继限界,能将查克拉转化为冰,操控自如,无论是防御性的冰镜之术,还是攻击性的千杀水翔,都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精湛技巧。
更难得的是,他对查克拉的控制极为精细,哪怕在未来成为暗杀者,也能精准控制术的威力,从未误伤过无辜。
可这样的天赋,却被命运推向了黑暗。
白的性格太过纯粹,甚至纯粹到有些偏执。
母亲的死让他对“羁拌”有着极致的渴望,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便会不顾一切地付出,哪怕对方将他视为工具。
他善良、温柔,会为了保护陌生人而尤豫,却又不得不执行再不斩的暗杀任务,在良知与“恩情”之间痛苦挣扎。
“慢点吃,别噎着。”
藤飞递过一壶温水,看着白停下动作,小口喝着水,眼中满是纯真。
既然自己遇到了白,就绝不能让他重蹈复辙。
这个拥有顶尖天赋与纯粹心灵的少年,不该成为别人的工具,更不该死在冰冷的战场上。
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有机会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温暖,而不是被仇恨与“恩情”束缚一生。
白喝完水,又拿起兔肉小口吃了起来,只是这一次,速度慢了许多。
他抬起头,看向藤飞,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感激:“谢谢你,哥哥。”
藤飞笑了笑,揉了揉白的银发:“同为血继限界拥有者,咱们应该互相帮助不是么。”
“互相帮助么嗯,我记住了!”白重重点头。
水之国。
雪地平原上,宇智波止水正带着三名木叶忍者苦苦支撑。
他身着黑色劲装,背后的红色披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黑发红瞳格外醒目,左眼的万花筒写轮眼转动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瞳力。面对他们的,是由四代水影枸橘矢仓亲自带队的雾隐大军。
数十名雾隐忍者结成严密阵型,手持苦无与水遁忍术不断猛攻,矢仓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澎湃的水遁查克拉,三尾人柱力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冻结。
“宇智波止水,束手就擒吧!”
矢仓的声音冰冷刺骨,“交出你的万花筒写轮眼,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止水冷笑一声,脚步猛地踏动:“瞬身之术!”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红色残影,在雪地里留下数道轨迹,避开了迎面而来的水龙弹之术。
同时,他左眼万花筒光芒大放:“别天神!”
无形的瞳力如同潮水般扩散,最前排的三名雾隐忍者瞬间僵在原地,眼神变得空洞。
别天神作为最强精神控制瞳术,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改写他人意志。
止水抓住机会,手中苦无闪铄着寒光,瞬间掠过三人脖颈,鲜血喷溅在雪地上,染红一片。
“哼,雕虫小技!”
海量海水凭空涌现,在雪地上形成汹涌的洪流,朝着止水四人冲去。
止水眼神一凝,再次发动瞬身之术,带着三名木叶忍者跃至一块巨石之上,洪流瞬间淹没了他们刚才的位置,冰层炸裂,水花四溅。
止水双手结印,万花筒写轮眼再次转动:“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从他口中喷出,与水鲛弹碰撞在一起,蒸汽弥漫,屏蔽了视线。
可雾隐忍者数量太多,一波攻击刚被化解,另一波便接踵而至。
一名木叶忍者不慎被水遁忍术击中,倒飞出去,口中喷出鲜血。
止水心中一急,刚想救援,矢仓已然杀到:“水遁·水龙咬爆!”巨大的水龙凝聚成形,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