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评选拿奖，也不是我自己说了算，我有没有信心，并不影响最终结果。”方言对着老周解释道。
“而且诺奖评选除了官方给出的成就价值为内核，还有没有提及的一些侧重点，就比如长期影响力，公共价值，还有商业价值，以及评选者的自身喜恶和立场。”
“所以说你要问我有没有拿奖的把握，我自己倒是有，但是人家给不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听到方言说完，老周露出个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对着方言说道：
“嗯，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除了表面上的规则，还有一些不能说的潜规则，而这些潜规则，很可能一些不公平，甚至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象是美国选总统一样，看起来都是大家投票选出来的，但其实背地里还有不少门门道道。”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老周听了方言的解释后，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拿出了一个相似的事情做比较。
方言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这个比喻倒是很恰当。”
这时候老周又对着方言问道：
“那么有没有办法让拿奖的概率更高一些呢？就象是美国总统拉选票一样，我们可不可以从其他方面来增加一下这种概率？”
他对着方言解释道：
“毕竟有这种潜规则的话，我相信你的竞争者也会象美国总统选举那样，从其他方面来增加他们拿奖的概率。”
方言笑着点了点头说：
“当然有办法，而且现在我已经在做这件事了。”
老周和他媳妇儿以及闺女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方言。
“哦，是怎么回事？”老周饶有兴趣的对着方言问道。
这倒是也没有隐瞒老周的必要啊，方言对着他说：
“为了增加这种概率，在前段时间我们组织了一场全国肝病防治计划，这场计划主导人就是我，里面用的方子也是我调出来的，经过试点后，现在已经开始推行全国。”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这应该能够被外界注意到，并且让他们看见里面的商业价值。”
听到这话，周兆琴马上就又说：
“那不对呀，提名你的是关于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的治疔，怎么又和肝病扯上关系了？”
她可是很清楚自己可是作为方言的治疔成果，被提及在提名中的。
就连老周媳妇儿也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过老周倒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是怎么回事。
他说：
“提名他的那个科学家，就是因为制作乙肝疫苗获奖的！”
方言看向老周，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果然能够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的大商人，没一个人的脑瓜子是简单的。
方言也没卖关子了说道：
“没错，确实和乙肝疫苗有关系，他的乙肝疫苗是防，而我是做治疔，这个人能拿到诺奖，也是因为他背后有财团支持，看中了他的商业价值，而我要做的就是吸引他背后的财团，再次支持我。”这时候周兆琴说道：
“那直接把你治疔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的治疔手法，拿出来，岂不是更有吸引力？”
方言摇了摇头：
“治疔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这个手法，我并不想拿出来，另外患这个病的人也是相当少，特别是和肝病相比。”
老周非常赞同的说道：
“没错，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全球这么多人，加起来也没多少个，商业价值虽然有，但是也没有肝病这个大。”
“光是从商业角度来看，确实肝病治疔更加有商业价值的多，只要这个药能够治疔肝病，从人数上来说就相当有优势，只需要一个合适的价格，就能赚取足够的利润。”
然后他又看向方言，皱起眉头说道：
“不过现在这个药全国都在使用的话，他们想要搞到方子还是很容易的吧？”
方言点了点头说：
“所以说我把六个药方全部都打成了粉，然后从京城直接发到下面去，就算是被他们拿到了，也只是可以检测出里面的成分，但是并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比例。”
“而中医比例又是一个很关键的东西，所以这就是我打算竞争诺奖的手段。”
听到方言这么讲，老周才恍然大悟，原来方言是做了这个打算。
他想了一下说：
“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太够。”
方言听到这话看向老周，想听听他的高论。
老周想了想说道：
“虽然我不太懂想要获得诺奖，具体该怎么运作，但是我知道美国那边选总统的话，应该也不止做一件事情，会多线出发，所以我认为光做这一样应该是不太够的，或许还应该做一做别的事。”方言听到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摊开手说：
“但是我也没人做参考，也不知道人家获诺奖的人会干一些什么样的事儿来增加成功的几率，所以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做了。”
“如果最后还是没选上的话，那也没办法。”
诺奖虽然很重要，但是诺奖提名也算是相当有突破性的一件事了，再往上面压砝码的话，方言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拿出什么来，又有没有那个必要？
把自己手里的砝码都丢出去的话，那以后自己在市场竞争中又会少一件东西，全力去竞争诺奖，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做的事儿。
至少目前他是这样想的。
老周这时候对着方言说道：
“可以托关系去打听打听嘛，找那些最近几年获得诺奖的人取取经，我相信只要给出一笔合适投资，他们里面应该有人会答应帮助一下未来的诺奖得主。”
“国外的科技圈和国内不太一样，好多人背后都是有金主的，就象是当时我为了给小琴治病，就资助过不少的医生，比如上次来的那个海姆立克，我就投过不少钱。”
老周说完，看向方言：
“这方面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下午就可以发个电报去美国那边帮你打听打听。”
方言听完老周的话，立刻快速的思索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找前人取经，但一来不清楚海外学术圈的运作逻辑，二来觉得贸然接触容易暴露内核思路“托关系打听当然好，但我有点担心，那些诺奖得主会不会不愿透露这些门道？毕竞这涉及到他们当年的竞争手段，说出来未必体面。”方言说道。
老周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放心，国外这些学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没什么不能谈的。我当年资助海姆立克的时候，他不仅分享了最新的研究成果，还把他认识的顶尖医生资源都介绍给我了，不过我当时只顾着照顾小琴了，根本没那个心情理会他。”
他顿了顿，回归正题，继续说道：“诺奖得主背后大多有财团支持，他们本身就懂利益交换的规矩。我们不用让他们明说怎么运作，只需要问问他们当年获奖前，除了内核成果，还做了哪些推广、和哪些机构合作过、有没有针对性地扩大成果影响力，我相信有这些信息就够了，拿到手只需要一些运作，应该就能提升足够大的概率。”
周兆琴在一旁补充道：“嗯，而且你那个肝病防治计划，现在只是在国内推行，国外知道的人不多。”“要是能通过人脉把这个计划推广到海外，既增加了公共价值的影响力，又能让评选者看到商业潜力，一举两得。”
老周媳妇儿也点头：
“老周在海外的关系多，发个电报就能联系上，打听消息也不费什么事，试试总比坐着等强。”方言琢磨了片刻，觉得这话在理。
他之前只想着靠国内的推广造势，却有些忽略了诺奖评选的国际化视角，现在想来评委来自多个国家，海外的认可度同样重要。而且老周说的利益交换，也正好契合了他不想过多暴露内核技术的想法，用投资换信息，风险可控。
钱嘛，现在还是有一些的。
“那这事就麻烦您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告诉我就行了。”
“不过有两点得注意：一是别透露我治疔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的内核方案，只提肝病防治计划就行；二是投资这块儿，重点是创建联系，真要合作，后续再谈细节。”
“放心，诺奖不懂，商业上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老周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我下午就给美国那边的助理发报，让他先联系最近五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就说有个中医相关的肝病治疔项目，想寻求学术合作和经验分享，愿意提供一笔研究资助。”
他又补充道：
“对了，你那个肝病药方是打成粉发下去的，这步做得好，但还能再加点保险。我让助理顺便联系几家海外的医药检测机构，提前打个招呼，要是有人拿着你的药粉去检测成分，让他们延迟出结果或者模糊关键数据，虽然概率不大，但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
方言眼睛一亮，没想到老周这手还能伸这么长？
之前是有点小瞧他了，方言说道：
“如果能做到这样，那确实能省不少心。”
周兆琴笑着说：“我爸在海外做生意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把风险掐灭在萌芽里。你放心，有他帮忙，这事肯定能办得妥妥的。”
老周站起身，对着方言说道：
“那我现在就去发报，争取明天就能收到回复。你这边也继续推进肝病防治计划的全国落地，咱们双管齐下，把影响力做足。”
方言本来还想着留他们吃午饭的，不过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他站起身相送：
“那就辛苦您了。要是真能成，以后诺奖评上了，少不了你的功劳。”
“咱们之间还说这个？”老周摆了摆手，“你能评上诺奖，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中医的荣誉，到时候我们周家也跟着沾光，毕竟你治好的人可是我们家小琴嘛。”
周兆琴在一旁笑着说道：
“对啊，你得奖了，到时候我也会被提起来了。”
老周媳妇儿听到闺女这话脸上表情闪过一丝怪异，不过还是道：
“对，只要方言拿了诺奖，小琴和你们做的生意肯定能赚不少，双赢。”
把老周一家人送了出去后，方言重新回到了家里。
立刻把刚才讨论的事儿电话给廖主任汇报了一下，廖主任听到后，稍微沉吟了一会儿表示道：“如果他能够有渠道的话，投资这块儿我们中侨办来出。”
方言怎么说都是中侨办的招牌，廖主任这边下决定也是很果断的，怎么都不能让方言自己来出这钱。这表态倒是让方言有些意外，毕竟这投资也不一定真的有收获，投了钱没拿到奖，不说是打水漂，那也差不了太多。
但是廖主任还真就表态了。
“廖主任，这投资可不是小数目，而且最后能不能评上还不一定”方言忍不住补充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中侨办承担风险。
电话那头的廖主任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坚定：“方言，你可不是普通的中医，你是咱们中侨办推出去的招牌，更是中医走向国际的关键人物。你能冲击诺奖，这不仅是你个人的事，更是整个中医界、咱们国家的事。这点投资要是能帮你多几分胜算，就算最后没成，也值了，至少让海外知道，咱们中国中医有实力，也有底气和国际顶尖水平竞争。”
这番话让方言心里一暖，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诺奖之争早已不是孤军奋战，背后站着的是整个中侨办，甚至是期待中医崛起的无数人。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廖主任，谢谢！”
廖主任说道：
“说谢谢就太客气了，诺奖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你那边有任何需要配合的，随时跟我开口。老周那边要是需要官方层面的协调，比如和海外机构对接、提供项目背书，中侨办也能出面。咱们上下一心，把这事办好。”
挂了电话，方言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这场诺奖布局胜算又大了不少。ps：下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