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崖回到小帐篷前,坐下喝了口热汤。
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帐篷内的火塘里,烧着的火光可以照亮帐篷里的事物。
而且,还照得帐篷内暖融融的,非常舒服。
火塘上的陶罐里,一直烩着热汤。
张崖看了一下,里面放了山鸡肉,还有蘑菇,不知道烩了多久。
这汤是张崖喜欢的口味。
之前他给嫌和示范过一次怎么做,两个原始小人儿就记住了。
她们现在也做起了蘑菇炖鸡,自己喜欢吃还是其次,主要是希望男人来的时候能吃上。
喝着汤,身体一下子变暖起来。
张崖抬头想对嫌和缀说说话,可一抬头,发现她们正安静的坐在一旁,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恩?怎么了?”
张崖怔了一怔,觉得这情景好象有点不对劲儿。
只是哪里不对劲儿,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
嫌和的脸蛋儿都有点红,扭捏着没吭声。
天黑了,男人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来,睡在帐篷里。
一想到这个,她们就忍不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这是嫌的帐篷,所以想得更多。
她不知道自己是要留下来,还是离开,让嫌和男人独处?
可是机会难得,她想留下来,所以脚步怎么也挪不开。
张崖看了看帐篷,突然醒悟过来,这是人家小人儿的帐篷,也就是人家最私密的卧室。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跑到人家卧室里来,肯定会让人家感觉到不自在的。
这么一想,他倒是有点“自知之明”了。
喝完汤,他站起来,又走出了帐篷。
嫌和见状都有点小失落,原来男人没想着留下过夜,还是要走。
张崖走出帐篷后,被山风一吹,终干想到了点事情。
他的野葱已经用完,是要收集一些了。
只是这时候已经这么晚了,在山林里行走怕有危险。
就在这时,“呜呜呜”的几声低鸣传来,只见袋狼兄弟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它没有靠近,只离得远远的看着这边,目光发出幽幽的光芒。
至于母袋狼和那三只小崽子,大概已经回去了,不见踪影。
张崖心里一动:自己在山林里行走,有袋狼陪着,会安全很多。
况且他还有瞬移,只要不是突如其来的致命危险,应该没问题。
所以,他迈步朝着袋狼兄弟那边走了过去。
袋狼一直畏惧火光,所以不敢走近帐篷这边。
它刚才就在帐篷外游弋,等着张崖出来。
它能嗅闻到张崖的味道,就在帐篷里,所以等了许久。
现在看到张崖出来,它高兴的迎了过来,又再凑到张崖的脚下,蹭来蹭去。
张崖摸了摸袋狼的脑袋,拿出一根野葱来,说:“走吧,我们到山里走走,找点这个。”
袋狼用鼻子冲野葱嗅了一下,似乎能听懂张崖的话,立即小跑着走开几步,然后站定,又回头看向张崖,似乎在和他说:你跟上。
张崖挥了挥手,和后面的嫌和辍告别:“你们不用跟来了,我走了!”
嫌和不约而同的抿了抿嘴,更失落了。
原来男人没想着要留下过夜,刚才只是进帐篷歇歇。
她们是大巫神挑选的女人,可却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女人,这让她们多少有点遗撼。
不过,男人对她们还是很好的,一如既往的温柔,这让她们的心里又感觉到了温暖。
张崖走了,和袋狼兄弟一起走了。
他倒是没想太多,嫌和对他来说就是俩孩子,都没长大呢,他对她们没有半点想法。
一人一狼走在夜色之中。
张崖很难辨认山路,只大概知道方向。
袋狼正带着他一路朝东走,这一带是张崖之前没来过的局域。
他不禁用手电筒左照右照,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走了好久,大概都有半个小时,袋狼也没停。
张崖这时候都有点着急了,这么大夜里一直走不是个事儿,他不知道袋狼是不是真明白他要找的是野葱。
要知道山里野葱很多,随便都能遇上几根的,不需要走那么久。
可袋狼就这么一直走,似乎有点无头无脑的。
正想喊停,好好和袋狼兄弟说道说道一—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袋狼兄弟自己停了。
然后,它就站在一片野葱前面,扭头看着张崖。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崖觉得袋狼兄弟那张狼脸上的神情居然挺拟人化的,有点很得意的意思:
你看,我找到了吧?
张崖看了一眼这片野葱,都快赶上“玉米地”了。
那些郁郁葱葱的野葱一根根长得密密麻麻的,又高又粗,以张崖的身材高度完全看不到尽头。
这得有多少啊?!
张崖算是服了,还得是人家土着啊,不然他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大一片野葱。
以后不用东边找一根、西边找一根这么打游击了,一下子就一片,割完了自己又长起来,特别方便。
只可惜现在天已经晚了,完全记不住道。
嗯,下次还得再来一次,好好把路记清楚。
张崖先给大功臣撒了一把狗粮,好好搞劳。
接着把手电筒关了,塞进口袋。
然后掏出刀子,开始割起来。
这么一大片呢,先收个二十根,把之后一段时间的量给收齐了。
张崖就象个辛勤的小蜜蜂,割啊割——不得不说,乌漆麻黑的干活不容易,二十根割下来,已经让他大汗淋漓,手脚酸软。
要知道他喝过“蛇骨汤”以后,体质和力气已经大大增强,可现在还是累成狗,只能说这活儿干得太累。
“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我下次再来看你。”
也幸好有仓禀,不用多收拾,直接塞进去就行了。
张崖喘了口气,冲着袋狼招呼一句,准备直接穿回去。
正召唤出光幕,都还没开始穿越突然,只听见不远的地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张崖心里一咯噔,顿时警剔的蹲了下来。
同时的,他还拍了袋狼兄弟的脑袋,让它也安静点别乱动。
一人一狼就这么猫在野葱林里,一动不动。
野葱林的味道特殊,夜里没有多少蚊虫,而且山风吹不进来,是一个避风的好地方。
过了一会儿,那人声渐渐靠近。
张崖听得清楚,是原始人的语言。
在认识的有限的词汇里,他连续听到了好几次“月溪部”的音节,这让他更警剔了,也更留意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