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都能吃这些？”
因为巫的话，觞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不已。
甚至他脸上都难以抑制的流露出惊容，无法收敛。
食物，在这个世界，是衡量一个部落强大与否的标准。
食物充足，可以养活更多人，则能让部落人口不断变多，进而繁盛强大。
因此，觅食基本上就是一个原始部落的日常，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为此付出努力、
甚至生命。
灰角部也正因为一场大火，丧失了人口和大部分存储过冬的食物，才会来找月溪部，希望能够两部一起过冬。
作为一个部落的首领，无比清楚食物的重要。
尽管他无法从月溪部这里得知这种叫做“米”的食物从哪儿来，可是看巫的样子，显然月溪部有很多“米”。
毕竟他们部落的人都能天天吃了，可想而知。
就好比灰角部的人，如果说整个部落的人天天吃肉，那他们怎么受得了。
能果腹就不错了，谁能天天吃好吃的？
如果不是食物极大丰富，谁会这么做？
这么一来，觞一下子没有了之前的底气，心理上完全处于劣势的位置。
他想了想，迟疑着说：“如果我们两部一起过冬，我愿意把接下来狩猎到的猎物分成三份，你们要两份，我们只要一份。
“不行！”
巫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你想要什么？
猎物分成三份，我们只要一份，这刚好只够我们活下去啊—
如果你们想要得更多，那我们就给不了了！”
巫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个冬天。”
“两个冬天？”
不明所以，脸上带着警剔和困惑。
巫点点头：“我们可以把食物分给你们，两部的族人不管是我们大巢氏，还是你们青鹿氏，都可以得到一样多的食物，不过———”
微微一顿，原始老头才露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接着说：“不过，两部必须在一起度过两个冬天，从这个冬天开始，直到下一个冬天过去。”
巫说的这几句话，张崖都听得懂。
主要是原始老头伸出了两根手指进行比划，张崖很容易就半猜半听出原始老头在说什么。
听到这老头说出“两个冬天”的条件，他惊喜的差点都想拍腿叫绝了。
不得不说，这老头实在太鸡贼了！
不管什么事情，放到他身上都能玩出花儿来。
张崖本来也就想着用一个冬天，彻底将灰角部这些人“留”下。
可是原始老头所说的“两个冬天”，比他想的更绝。
这样一来，灰角部留在月溪部的时间变得更长，到时候喂都把他们喂饱了，等嘴巴变刁以后，想再离开那可就难喽。
即使这个首领想走，恐怕他底下的族人也不想走了——嗯，走不动了。
心里虽然兴奋，可张崖还是控制得住，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看着觞怎么回应。
此时觞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巫的这个“条件”是什么意思。
巫看见觞的这个样子，又推了一把：“我们月溪部现在很好，并不需要和你们一起过冬，不过我们需要人帮忙收获米，我们帮助你们灰角部过完这个冬天，你们必须帮我们做事情，等过完下一个冬天，你们才可以离开。怎么样，觞，愿不愿意？”
觞听见了“米”，心里微微一动。
从刚下吃完饭以后，他就非常好奇“米”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巫所说的让他们灰角部的人帮忙收获“米”，或许对他们来说，正好是个机会”
因此，心底的一股欲望推动着他在一瞬间做了决定：“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灰角部从这个冬天开始，会呆在这里直到下一个冬天过去才离开。”
“好好好，那就说定了。”
巫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那一排有好几个漏空的牙齿，就这么无声的着，充满“阴险”的意味。
张崖看着巫，越发觉得这老头可爱。
幸好这是自己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觞从自己的兽皮内里，拿出一根短短的鹿角，放到了巫的前面。
这根鹿角，和他们灰角部众人腰间挂着的那根不一样。
它通体雪白，看着居然是玉石打磨成的。
中间还有一缕殷红，从鹿角根部延续到其中一角的顶部，如同血丝。
张崖看着那鹿角，心里忍不住一动。
虽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玉石，可他只看这玩意儿的表面光泽，就直觉是好东西。
而且，把它拿出来的时候，表现出一副无比郑重的样子，就更让张崖觉得不凡了。
不过，还没等张崖冲着那鹿角多看几眼。
另一边，巫也掏出来了一样东西，放到了鹿角的旁边。
那是一根树枝丫权模样的东西，同样是类玉石的事物。
不过相比起鹿角的洁白光润，这根树枝丫权通体青翠，更象是蓝星上那些短视频里刷到过的那什么冰种、玻璃种之类的翡翠玉石。
也是好东西啊张崖眨了眨眼睛。
相比起来，蓝星上翡翠的价值比其他品类的玉石都要高，而且还屡创新高。
所以，原始老头掏出来的这根树枝丫权如果是翡翠的话，那么就凭它展现出来的青翠通透，价值可想而知。
这是什么？
他们在干什么？
张崖心底的疑惑才刚升起转眼就看见觞和巫两个人各自拿出锐利的石刀，在自己的手上轻轻一划，然后伸手分别把血迹抹到两件玉石器物上。
歌血为盟？！
一瞬之间，张崖福至心灵的冒出这么个词儿。
这个词儿，蓝星的他只从书本上看到过，却从未有这么形象的亲眼见到。
按照蓝星上书本的解释，血为盟是指在古代盟会时，参与者共同口含或涂抹鲜血在口或器物上，以此作为信守盟约、忠贞不渝的像征。
而眼前的这个，应该就是类似的仪式。
至少在张崖看来，这就是血为盟的真实原型，比蓝星上那些影视作品上的更真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