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和准提原本听到鸿钧承认他们自成一体。
以西方为根基,心中刚升起一丝侥幸。
以为他们兄弟二人可以免于被赶出洪荒的命运,正暗自兴奋,打算把整个东方都搬到西方来呢。
可陡然听到鸿钧后面的话。
明确要求他们也需前往混沌开辟道场,遵守不得轻临洪荒的规矩。
两张脸顿时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瞬间垮了下来,苦涩难言。
就在这时。
他们目光一转,注意到了自始至终都显得格外平静,甚至未曾被鸿钧点名要求离开的凌玄。
虽然凌玄是晚辈,但其混元圣人的实力摆在那里,他们可不敢有丝毫轻视。
一股强烈的不平衡感涌上心头,准提忍不住开口向鸿钧问道,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甘:
“老师呃”
“道祖!”
老师二字刚一出口,便察觉到身上的压力,他连忙改口:
“我等皆需前往混沌开辟道场。”
“那凌玄道友呢?他是否也需遵循此规?”
突然从准提口中听到道友这个称呼,凌玄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笑了笑。
他对此倒不感到意外,洪荒终究实力为尊。
之前自己未成圣时,他们以师叔身份直呼师侄自然无妨。
但如今自己已是混元圣人,若他们还敢如此托大。
那自己少不得要跟他们“好好理论”一番了。
鸿钧目光淡然,回答道:“凌玄不必。”
“为何?”
接引也忍不住追问,声音急切。
鸿钧的解释言简意赅:
“凌玄乃混元,尔等为天道圣人。”
“混元圣人超脱天道之外,不受天道规则限制。”
“故,可不用离开洪荒。”
闻听此言。
接引和准提顿时急了!
他们可是很清楚凌玄的实力,当初仅仅是肉身成圣之力便能与他们抗衡,甚至占据上风。
如今其境界也至圣人,只怕更胜往昔。
即便他们二人不离开洪荒,也绝非凌玄对手。
现在所有天道圣人都要被“请”出洪荒,唯独凌玄留下。
若他诚心要破坏西方大兴之局,西方教拿什么来抵挡?
难道要靠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弟子吗?
想到这里。
接引准提心中警铃大作,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向鸿钧提出反驳:
“道祖,此事不妥啊!”
“凌玄道友虽为混元,但若他”
他们的话还未说完,鸿钧便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平淡的打断道:
“好了!”
“尔等放心。
“西方大兴,乃天定大势,洪荒生灵皆会配合,无人能够阻止,亦无人会阻止。”
听到这话,感受到鸿钧话语中蕴含的天道意志。
接引和准提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明白道祖既然亲口保证,此事便已成定局。
他们再多言也无用,只得将满腹的担忧暂时压下,开口勉强答应道:
“是我等谨遵道祖法旨。”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注意到鸿钧似乎还有话要说,连忙收敛心神,准备聆听鸿钧接下来的教诲。
不过,鸿钧却将目光定格在他们二人身上,语气忽然有了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变化:
“公事已罢,接下来,该说说私事了。”
话虽如此,鸿钧却不再言语。
只是静静地,平淡地看着西方二圣。
西方二圣被鸿钧看得心里发毛,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和疑惑。
准提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道道祖,您一直看着我们作甚?”
“您说啊,是何私事?”
鸿钧闻言,反而淡淡反问了一句:
“你们为何还不离去?”
接引和准提更懵了,接引下意识地回答:
“离去?我等我等还要聆听道祖您的教诲啊?”
鸿钧看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地给出了最终答案:
“不必。”
“你二人,已非吾之弟子。”
“接下来,吾要与玄门弟子商议的,是玄门私事。”
“外人,不便与闻。”
听到鸿钧这近乎驱赶的明确话语,准提和接引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堆满了悲苦与恳切。
开始了他们最擅长的死皮赖脸的表演。
准提当即噗通一声,声音带着哭腔:
“道祖!道祖啊!”
“您怎能如此绝情!”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我等心中,您永远是我们的老师啊!”
接引也连忙附和,面色凄苦无比:
“是啊道祖,我等虽另立佛教,实乃形势所迫,为了西方众生不得已而为之!”
“可我二人的心,始终是向着玄门,向着老师您的啊!”
“恳请老师念在往日情分,容我等留下聆听教诲,哪怕只是站在角落,也心甘情愿!”
他们之所以如此不顾面皮地恳求留下。
正是因为两人都能猜到,接下来鸿钧要谈的“玄门私事”。
必然与即将到来的量劫和西方大兴息息相关,甚至很可能就是商讨如何应对,如何限制西方!
这等关键信息,他们岂能错过?
元始见他们这般作态,只觉得恶心至极,忍不住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开口斥道:
“哼!恬不知耻!”
“老师已言明尔等是外人,还赖在这里作甚?”
“还不快滚!”
鸿钧太了解西方二圣的秉性了,知道跟他们多说无益,纯粹是浪费唇舌。
见他们丝毫没有主动离开的觉悟。
鸿钧根本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抬起手,对着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法力波动,也没有空间撕裂的骇人景象。
但接引和准提却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玄奥至极的力量瞬间包裹住他们。
周围的景象——紫霄宫,诸圣,道祖等等。
都如同水中倒影般急剧扭曲,淡化。
“道祖”
两人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呼,身影便已彻底消失在紫霄宫中。
直接被鸿钧以无上大法力回了西方之地。
那聒噪之声戛然而止,宫内顿时清净了不少。
西方二圣刚一消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和不解的元始便忍不住了。
他转向鸿钧,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埋怨和急切,开口问道:
“老师!您您怎能答应让西方大兴呢?”
“如此一来,我们玄门气运必然再次受损,我们东方之地,又当如何自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