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业内，一般电视台对外收购项目，通常都要看到成品才会做出决定。
有些甚至要求主演陪吃陪喝，乃至更过分的行为。
《与凤行》这样还未开拍就提前收购的情况，并非没有先例。
但大多是电视台与外部公司深度合作的项目，这类项目往往有大牌演员坐镇。
电视台还会深度参与剧情创作，因此对收视率有一定的把握。
星芒的《与凤行》虽说是个大项目，然而主演阵容却稍显逊色。
要是能让刚走红的李宪搭配一位一线女星，那效果或许还不错。
可如今的主演是桥欣，说句不好听的，她的咖位仅在二线靠后的位置。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部剧的剧情相当不错，分镜设计看着也十分精美。
“沉总，您这个项目，特效是重点？”
芒果一位工作人员目光停留在手中文本上那黑字加粗的“后期特效是重点”一行字。
沉楷神色自信地点了点头：“对，我对项目的很有信心，不会比《三生》差。”
听到这话，蔡淮君几人脸上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心里却并未全信。
爆剧这事儿，真的尤如玄学一般，谁都无法笃定。
有些前期备受期待的剧，播出后却反响平平，甚至口碑扑街。
芒果来的几位工作人员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小声地讨论起来。
随后又凑到蔡淮君耳边低语了一阵。
蔡淮君听完，微微颔首，看向沉楷说道：“《与凤行》三十九集，这样的集数看着倒是不会显得拖沓。”
如今的电视剧，要是没有四十五集往上，似乎都不太好意思称作电视剧。
沉楷听后点了点头，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目光专注地盯着蔡淮君。
“四百万一集，您看怎么样？”蔡淮君说出了刚刚几人讨论得出的价格。
这个价格，如果单卖给芒果，从成本核算的角度来看，星芒恐怕会亏得很惨。
蔡淮君见沉楷没有回应，解释：“之前播出的《楚乔传》，当时的价格是三百八十万。”
其实刚刚得到的底价是三百五十万，他为了表示诚意，特意加到了四百万。
“《与凤行》您可以适当拍得更加详细一点。”蔡淮君又补充了一句。
沉楷明白这意思，暗示自己把《与凤行》的集数增，以此来复盖成本。
蔡淮君确实是这个想法，他觉得给出的价格已经很合理了。
既然价格不能动，那么调整片长就是个可行的办法。
反正每集价格固定，沉楷要是愿意，哪怕拍到六十集都没问题。
这时，肖启华微微侧身，在沉楷耳边轻小声说了一句。
“这个价格，我调查过，就目前的市场情况来看，是可以接受的。”
沉楷听后，心中有了底，点了点头。
本身就觉得蔡淮君一行人还是挺有诚意的，看向蔡淮君。
“这项目，芒果可以接受和鹅厂视频同步播出吗？”
蔡淮君毫不尤豫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没问题。”
“那合作愉快。”沉楷脸上绽放出笑容，伸手与蔡淮君相握。
蔡淮君伸手回应，与沉楷紧紧握了握，不禁感慨，原本以为沉楷会很难对付。
还提前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对方性格如此直爽。
“加时长就不用了，故意水时长，那是在眈误观众时间。”沉楷接着说道。
蔡淮君赶忙称赞道：“还是您大气！”
“哈哈。”沉楷爽朗地笑了笑，“走吧，我做东，请蔡总你们吃个饭。”
蔡淮君没有拒绝，连忙道谢：“那可麻烦沉总了。”
对于这个价格，沉楷并没有过多纠结。
只要《与凤行》能够凭借出色的品质打出名号。
日后与芒果的合作必定会更加深入，到时候合作的价格自然也会相应提高。
不可能说每次都靠着家势，在未开拍前就迫使对方妥协。
那在圈子里，如果总这样行事，难免会被看轻。
一行人的氛围中享用了一顿午餐。
席间，大家相谈甚欢，趁着这股热络劲儿，购片合同也顺利签署完成。
蔡淮君等人并没有在bj过多停留。当天晚上，便匆匆搭乘航班飞回了湘市。
《与凤行》以每集四百万的价格卖给芒果，总计金额一点五六亿。
与该剧高达二点五亿的成本相比，显然是有所亏损的。
不过，有鹅厂视频保底。
前些时候，他特意给鹅厂视频的孙怀忠打去电话沟通此事。
孙怀忠给出的单集价格十分可观，高达七百万一集。
在行业内，视频平台给出的收购价格通常会比电视台高出许多。
就拿《如懿传》来说，鹅厂视频给出的单集价格达到了九百万。
而《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更是突破千万，单集价格在千万出头。
当然，这两个项目中的演员咖位，绝非《与凤行》所能企及。
孙怀忠特意跟沉楷提及这两个项目。
就是担心沉楷日后知晓相关价格后，心里会有所想法。
工作日的第一天，沉楷与孙怀忠约好见面，前往位于国贸的鹅厂视频总部。
好在鹅厂视频与星芒公司同处bj，无需乘坐飞机，交通十分便利。
沉楷抵达鹅厂视频大楼时，孙怀忠早已等侯在楼下，特意下来迎接。
即便不考虑沉楷背后特殊的家族背景。
单论沉楷家族身为鹅厂股东这一层关系，孙怀忠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沉公子，又见面了，欢迎您来视察啊。”
孙怀忠满脸笑意，老远就伸出手，热情地迎了上去。
沉楷赶忙伸手回握，略带腼典地说道：“别叫公子了，听着怪别扭的。”
“行嘞，那沉总！！”孙怀忠立刻心领神会，顺势改口。
随后，孙怀忠引领着沉楷来到自己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便亲自走到一旁的茶台前，熟练地泡起茶来，而后递给沉楷一杯。
“其实您直接让下面人来就可以，沉总还特意跑这一趟。”
沉楷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未拍先买，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亲自过来了。”
“哈哈。”孙怀忠笑了起来，“星芒和我们可是有战略协议的，咱们就跟一家人似的，不说两家话。”
沉楷闻言，脸上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孙总这话我爱听，有这战略协议在，咱们合作起来确实更加顺畅。”
说完，他轻轻放下茶杯，神色认真地继续说着。
“虽然主演阵容可能比不上那些顶级，但剧情和特效方面可是下了十足的功夫。
到时候，关于宣传推广这些关键环节，还得多多仰仗鹅厂这边丰富的资源和强大的渠道啊。”
“没问题，这样吧，我专门把明年暑期档预留给《与凤行》。”
孙怀忠见沉楷如此客气，自然要给足面子。
其实这个档期安排，原本就是之前开会讨论确定好的。
但此刻这么说，纯粹是为了让这位公子哥感受到足够的重视，玩得开心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