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天色渐渐暗淡下去。
萧运饶有兴致的站在客栈窗口,眸光望向下方街道的两侧。
有意思的是天色渐暗,黄昏将至后,城内百姓个个换了副面孔,行色匆匆,仿佛这城中夜幕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一般
百姓压根不敢过多逗留,甚至官府中人也是如此,很快街道变得空荡荡,就连门窗也是紧闭起来。
转眼,夜幕落下,残月当空!
忽然“砰”,的一声。
萧运面前的窗口直接是被镰无心生硬的给关上,随后侧眸看向他:“凌兄这没什么好看的,真正的重头戏在子时。”
“镰兄似乎对这血灵城的一切很熟悉,难不成以前在这待过?”
萧运抿了抿嘴直接问道。
面对这突然的质问,镰无心讪讪一笑:“凌兄说笑了,对了,这东西给你们。”
直接将话题扯开,随后他伸出左手裂开一道口子,从中吐出三套血色胸甲。
这甲胄正中心盘踞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果子,正是血肉果。
奇特的是这血肉果和普通的血肉果不一样,象是有生命一般。
不断跳动的同时从果肉中伸出一缕缕血红色的触须,象是血管一般朝着甲胄蔓延而去,象是一个整体一样。
“这是什么?”
红娘见状眉头微蹙起来,心中更是警剔起来。
为何这镰无心忽然取出个奇特东西,以前可是并未说过。
“呵呵,两位别误会,此物名为‘肉甲’,是用那血灵城盛产的血肉果特制而成。”
“穿上此甲后,便可在血灵城夜间短暂行走,不会被城中妖魔给擒下。”
镰无心只是轻飘飘的的解释一句。
可红娘与萧运对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镰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些实话吗?你对这血灵城如此了解,不仅仅是为了那血肉佛斩下的肉身吧,怕是有其他目的吧?”
萧运扫了一眼这肉甲,心中讥笑一声。
这东西看似没问题,实则炼制这甲胄的人手段颇丰。
这甲胄上密密麻麻的血丝,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便是会刺破穿戴者的肌肤,从而吸收其血液用来滋补这甲胄中的血肉果!
甚至可以短暂的控制住穿戴这肉甲之人。
“哎,果然瞒不住凌兄,这肉甲若是血肉果威能消耗殆尽,便会轻易刺破我等的皮肉,吸收体内血液来灌溉血肉果,从而将这上面的血肉果寿命延长。”
“那为何你刚刚不说?”
红娘虽然是他的姘头,可面对这生死,还是得掂量掂量的。
萧运眯着眼,并未揭穿这肉甲的真正作用,反而希望红娘和他大闹一场,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更有用的讯息。
果然,镰无心沉吟许久,内心似乎陷入了纠结。
直到一炷香后,他才坦然一笑。
“两位先不要急嘛,且听镰某一一道来!”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屁话!”
红娘美眸一缩,似乎被气到了双手抱胸有些用力,导致丰腴的身子一抖。
镰无心见状舔了舔舌头,接着道:“其实镰某一年前杀了一人。”
“此人乃是锦王府的暗子,按照此人所言,王府将会在不久后彻底对这血灵城动手,目的便是彻底铲除这血肉佛以及一纵毒瘤。”
“哦?镰兄可真是好手段,居然连王府的人都敢杀,想必那人地位不低吧,否则岂能晓得这些东西?”
这下红娘表情微微一变,王府暗子她可是有所耳闻,实力最低的便是四转猎妖师,并且个个地位不俗。
这镰无心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杀王府的人?
“没错,这人地位不低,镰某此番举动也是迫不得已,这血肉佛对于我等来说太过关键,若是被王府捷足先登,你我岂不是错失良机?”
镰无心说到此语气变得颇为肃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似乎又是生怕两人不相信,又从掌心吐出一尊令牌和一本手札丢给两人观看起来!
这令牌呈紫色,正面端写着‘锦王府’三个古朴大字。
反面则是刻下一座宏伟宫廷,仅是一瞥便是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锦王府令牌!”
红娘见到这令牌和手札后,心中不由得信了几分。
但嘴不饶人:“你既然知道这消息,为何不早些说出?”
既有幽怨,又有骄横的质问!
“呃,这不是害怕你们两个畏惧王府威严,临时退出吗!”
镰无心尴尬一笑,其心中的小九九又如何能瞒过在场两人?
一听此话,萧运心头冷笑。
如今自己的神识堪比筑基初期修士,镰无心一切的微末动作都无法瞒过他的眼睛。
这家伙在说谎,可这令牌和手札又是怎么回事?
萧运心头有些疑惑,扫了一眼装作馀怒未消的红娘。
此女也并非看上去这般好骗,一惊一乍的倒是演技颇为不俗。
她那一夜故意与镰无心缠斗一夜,实则暗中交合之际,将体内的妖魔之力无声无息间侵蚀进了这镰无心的身既体里。
“这两人可真是各怀鬼胎。”
若不是萧运用这《灭魔炼化真经》的控魂咒秘术,瞬间控制住这红娘,否则的话还真是会被面前之人的演技给骗过。
念及于此,萧运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镰兄连王府的人都敢杀,凌某佩服!”
“呃,镰某也是没了法子。”
“不过凌兄,红娘若是我等敢在王府之前,斩了血肉佛,他肉身如此庞大,你我三人足够炼化他了。”
“届时齐齐晋升为六转猎妖师后,那王府又有何惧?”
镰无心蛊惑道,可腹中那玄妙身影却表情古怪的讥笑着。
萧运第一时间便是察觉到了,可却默不作声。
很快,三人统一战线,打算赶在王府前率先出击!
接着两人将这肉甲穿戴起来,不管是萧运也好还是红娘也罢,都是悄然在体表上复盖了一层妖魔之力,用来防范于未然。
镰无心看在眼里,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一把披上肉甲,没有半点做作,一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