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萧运摸着下巴,还在陷入沉思,忽然面前牢房内突兀的发出“哗啦”一声。
紧接着,面前原先被锁住的怨妖躯体一扭,整个身子通过这粗大的铁锁,随之神态呆愣缓缓的站了起来。
萧运眉头一挑,察觉有所异常,迅速施展指间夹着的幻化符,直接变化成童祸模样
而后满身的隐蔽符霞光一闪,发挥最大力量将自己的身形彻底隐蔽在了信道阴影处。
做完这些后,萧运这才顺着墙体蹑手蹑脚朝后退去,退出不多时,忽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猛的一扭头看去自己身后,却见不知何时起那独眼汉子神态冷漠,已然无声无息的朝牢房内走来。
“他怎么来了?”
萧运屏气凝神,骤然发现此刻的独眼汉子周遭散发的气势,竟与那摆渡人有几分相似。
“哒哒哒!”
独眼汉子脚步沉重,在这空旷的寂静之地显得格外刺耳。
直到略过隐蔽在一侧的萧运,独眼汉子压根没有察觉到他。
径直来到这牢房跟前,刚想要做些什么,却脚步一顿。
赫然发现面前的一头怨妖已经苏醒过来,下一刻似乎有一股无形气机正要降临在这怨妖体内。
“怎么回事?我刚刚控制青云,他怎么就察觉到了,还来的这般快?”
如今这独眼汉子声音嘶哑与那摆渡人相似,并且更为古怪。
这声音一出,萧运露出一副恍然神态。
他发现这摆渡人说话的声音,倒是象有人故意捏着嗓门说话,生怕被人认出一般。
而这个声音,萧运前不久才听过!
正是那童祸!
见此一幕后,独眼汉子生怕被发现扭头就跑,来到外面身躯一震直接是昏睡过去。
而此时,这头怨妖终于睁开它那猩红的眸子,渐渐的这对瞳孔泛起一缕灵智。
它先是诧异的看向空荡荡的四周,却发现此处牢房内空无一人,紧接着眉头紧锁低下头,手上那伤口虽小可却如此显眼。
“怎么回事?那人还在客栈,为何阵法内会传来异动?”
“难不成是童祸?”
怨妖声音温润儒雅,隐蔽在阴影处的萧运大气不敢出。
“阵法?果然是阵法!”
萧运心中暗喜,同时有些疑惑不解,面前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很古怪,并且异常警觉。
定是那布下阵法之人,且这人可以操控大阵,随意控制枉死城的人。
如今这他察觉阵法异常,这才控制怨妖前来查看?
接着这怨妖身子朝前直接是穿过牢房,出现在了牢房之外,那禁魔符文对它毫无作用。
它进过信道,恰好停在萧运隐蔽身形的阴影旁,不过怨妖并未发现他,反而看向那独眼汉子。
半响,怨妖似乎并未发现异常,扭头又回去了牢房内,不久这怨妖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萧运将这一切全然看在眼里,果然如他所料无二,这枉死城是个幻阵。
外界有人控制大阵,而内部的童祸似乎与之不对付。
甚至可能撕破了脸皮,这童祸定是知晓那神秘人的最终目的。
而今夜怕是想要栽赃自己与那神秘人斗个你死我亡!
念及如此,萧运却惊疑不解,这神秘人和童祸的目的是什么?
为何会在这大阵内争斗?
按照常理来说,控制一个大阵,若是实力超群一人足以,可这样一来大阵所有一切都是尽在其掌控之中。
怎么会有所斗争?
难不成这大阵是童祸和神秘人一并布下,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两人产生了利益冲突?
萧运想到此处,倒是有了几分推测。
今夜那心怀鬼胎的杨俊有话要说,不妨先听听他究竟会说些什么,再做判断。
念及于此,萧运身子轻轻一抖,人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客栈内。
假萧运坐于床榻之上,正闭目养神。
而宋青虹忙的热火朝天,正在将好不容易得到的怨血滴入那人皮袈裟之上,先是将其侵透侵湿。
桌上指骨大小的竹骨虫此刻已经发生异变,浑身血肉消失不见,只留下那如细针般的利嘴。
做完这些后,宋青虹吐了口浊气,随之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渍。
这才又从怀中取出四张人妖皮,尽数的叠在一起。
如今宋青虹手头之上,仅剩下那血鼠妖皮和黄袍妇人的人皮了。
接着宋青虹一脸凝重,闭眼沟通背后的虎怨妖魔,施展一缕妖魔之气。
将其重叠的四张人、妖皮引出其中蕴含的庞大怨气。
这怨气似黑雾大网,袈裟熊,血娘,白姑娘,以及一团团人影,瞬间充斥在这小屋之内。
引出怨气后,宋青虹并未停手,而是以怨气为针线。
再由自己控制怨气穿入那竹骨虫尖牙之中,霎时间一道诡异的针线凝成。
随之,宋青虹贝齿轻咬捏着竹骨虫利嘴,在萧运留下的人皮袈裟之中来回穿梭,重新绘制那怨纹。
只是每绘制一道怨纹,她便是要停歇一盏茶功夫,至此那重叠的四张人妖皮,正在一点点的的变小。
转眼间这人皮袈裟上,已经有两道崭新怨纹形成。
正闭目养神的假萧运忽的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开口:“时间不早了,宋姑娘我们歇息片刻吧!”
闻言,宋青虹羞红个脸,知道这是暗号意味着真萧运已经到了。
可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
那房门就又被人一脚踹开,一位胡渣汉子,带着数码城主府护卫神情严肃来到这屋子内,宗阳便是在这其中!
“恩?你是何人?”
假萧运眉头微蹙,一脸寒意问。
同时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毕竟如今他还未与一旁隐蔽身形的真萧运替换过来,一旦被发现那可就危险了。
“两位,这位是枉死城巡防使罗霖,罗大人。”
胡渣汉子身后的宗阳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罗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假萧运态度冷淡,眸光杀机腾起。
“何事?今夜枉死城可不安稳,城主府以及数个重要场所都遭了贼,少了些贵重东西。”
“要知道以往我这枉死城可从未发生过此事!”
罗霖嗓门极大,瞪大个牛铃,恶狠狠的看向萧运,完全不顾他充满杀意的眼神。
反而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萧运,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异常来。
在他眼中,这假萧运浑身气血充足,神采奕奕。
看了半天罗霖也并未发现古怪,可当馀光扫过桌上的人皮袈裟,他眼底涌现出一抹贪婪之色。
“罗大人,照你话中含义,今夜枉死城内所有事情都是萧某干的了?”
假萧运似笑非笑的道,岂能不明白这家伙定是那神秘人操作前来试探自己。
“哼,枉死城仅有你们两个外来人,不是你们做的又是谁做的?难不成是我做的了?”
罗霖嗓门极大,震得这间屋子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