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看到抱着电脑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大步流星而来的轩沁星，韩潮立即大步迎了过去，甚至不放心地微微张开了双臂随时做好了接住她的准备。
看轩沁星穿着细高跟鞋跑起来的样子，韩潮都担心她会摔倒！
“你别摔了！”韩潮跨出最后一大步，一手拖住了轩沁星的胳膊，一手接过了她怀里的电脑包。
“不会不会，高跟鞋也是专业的。”轩沁星呼了口气，脱开了韩潮的手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说道：“电脑拿给你了，够快吧？”
韩潮看着轩沁星避开自己的样子，微微紧了下眉头，扭头大步跟了过去。
两人步进了电梯厢，数字一格格跳动着。
“我的电脑不能翻回国内，所以得用你的。”韩潮站在电梯里，轻声道。
“哦，所以我这不马上就送过来了嘛。”
“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能翻回国内？”韩潮垂下头看着轩沁星。
“工作的关系吧？你的电脑肯定比较敏感。”轩沁星看着电梯门说道。
韩潮转回视线，看着电梯门反射里的轩沁星，没再解释下去。
韩潮使用的所有联网设备，都做了反监听和反跟踪配置，所以他不会用翻回国内的vpn，但为什么要做这些配置？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顶楼到了，电梯门打开。
两人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双开门前，韩潮刷下了房卡，侧身让路。
轩沁星面色镇定地走进了套房，这间套房她很熟悉，张艺颖当年结婚时用来换装的就是这套套房，那时候轩沁星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和张艺颖畅想过自己未来的婚姻。
如今一切早物是人非了，眼前的套房很整洁，客厅的工作台上摆着韩潮的电脑，还有不少文件，他的外套搭在一旁的沙发上。
套房里很明亮，也显得窗外的城市夜色更加浓郁了。轩沁星第一次在深夜时分走进了这间套房，已经快要凌晨了。
“咔。”套房门合上了。
韩潮拎着轩沁星的电脑包走去了工作台，抽出电脑插上充电器，对她招了招手。
轩沁星立即跟了过去，输入密码解锁后让到了一边。
韩潮拖开椅子坐了下来，连好网络和vpn就在浏览器里打入了一串长长的字符，然后电脑屏幕就变成了一整屏黑色只有滚动着代码的界面。
“我的电脑拿回去还能用吧？”轩沁星站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些担心地问道。
“退出来就能用，这是远程后台，你就当是敲代码的地方吧。”韩潮眼皮都没抬，直直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接着拿起手机打出了电话，直接打开了外放。
“ray，她不是这个意思。”电话一接通韩潮就说道，屏幕上的滚动代码也跟着缓了下来。
接下来韩潮说的话，轩沁星几乎只能听懂一半。
韩潮和于睿的对话里夹杂着一堆编程代码的专业术语，不时还穿插晦涩的英文，这些轩沁星都是听不懂的。
而当韩潮转头和轩沁星确认业务逻辑以及各类数据的优先级时，这部分轩沁星听的懂，并且能基于韩潮解释的“开发限制”马上调整自己的意见。
韩潮像是一个桥梁，将轩沁星的真实需求和于睿敲下的代码连接了起来。
电话打了接近一小时，挂断后屏幕上的代码就加速滚了起来，韩潮又转头在自己的电脑上打开邮箱继续回复邮件，不时留神盯着滚动代码的情况。
期间韩潮还参加了一个线上会议，挂着耳机，神色认真看着电脑屏幕，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犀利问题，最终给出自己的投资意见。
投资会结束没多久，于睿又给韩潮打回了电话，和他确认代码逻辑上的细节。
轩沁星在套房里待着，在韩潮的多线并行的忙碌对照下，显得很是无所事事。
而听着韩潮开完的那个“投资会”，轩沁星心里又泛起了波动。
计划直接投资yg的是naver，在首尔举行的这场会议的与会双方是naver和yg，韩潮的公司是naver背后的关键投资机构，并对naver的对外投资决策有一票否决权。
韩潮是naver的股东，而且是非常重要，拥有一票否决权的大股东。
而对yg注资的投资决策，对韩潮而言是一件“小事”，他完全可以像刚刚那场会议那般，等着被投企业来汇报情况，然后决定是否行使自己的否决权。
即使是真的很关心某个具体的投资案，韩潮也可以在线上参加，而不用如此奔波特意飞了半个地球，来听如此一个“小会”。
小时候在文城市内，两人相距最远不过十几公里，半小时的车程总能赶到。
那些每日出现在抽屉里的早餐，每日打来的学习电话，陪自己练习口语校对答题思路，陪自己值日帮自己丢垃圾，陪自己练习中考体育长跑练习投篮，陪自己听过的一首首歌看过的一场场电影，陪自己吃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吃，陪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走回家……
这些曾经，轩沁星都可以统统当作，只是一个男孩在青春年少时的无意付出。
毕竟，这份付出里更多是被自己错读的心意，并不涉及巨大的现实代价。
可是现在，他们都是大人了。
韩潮的身份之高之远，能量之大之强，三年前轩沁星就已经有客观的认知体会了。
而这几个月随着两人的接触变得频密，轩沁星看到了更多细节，这些细节足够让她清晰具体地体会到韩潮的身份影响力了。
在现实世界里，韩潮的时间和精力是非常“昂贵”的。
可这样一个只需一场会议就可以影响投资企业存亡的人，却会陪着自己去看诊，为自己去借一个暖宝宝，会单独空出时间给自己做粤语翻译，会每天发来吃药和睡眠提醒检查作业……会几次飞越半个地球出现在自己面前，语气轻快地说想吃酒香草头……
会在自己请教工作上的技术问题后，直接推动了rci的成立。
就连现在，韩潮都还在亲力亲为地做“翻译”，盯着rci的数据系统修复。
这是成年人的现实世界，这一切“付出”的现实代价是巨大的，是真金白银的代价。
若说心里没波动，怎么可能呢？说心里没再泛起过心动的涟漪，怎么可能呢？
心里一次次淌过的暖流，一次次激起的心跳，都在提醒着轩沁星，她又一次为这个曾经拒绝过自己告白的男人心动了。
可是韩潮有女朋友啊，这是个更加清晰客观的事实。
见过两人同框的人似乎都看出了他们之间存在“暧昧”，而在拖延了几秒才松开的手，在不抗拒被他拥入怀里的那些瞬间里，轩沁星确实想过，不如就糊里糊涂地陷入这片模糊暧昧的沼泽吧。
可是在看到韩潮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的那一瞬间，轩沁星又会惊醒。
眼前的人，是自己最不该沦陷的人。
除了道德上的压力之外，轩沁星怕再次陷入“自作多情”的难堪里，也更怕失去这位失而复得的“老友”。
所以，当前一晚韩潮问她关于yg注资的“个人想法”时，轩沁星把线划的很清楚，只站在他的立场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所以，刚刚结束晚餐时，她不再登上他的车。
可是，此刻自己竟又来到了他的套房，孤男寡女，凌晨深夜，共处一室。
“沁沁。”韩潮的声音柔和响起，抓回了轩沁星的思绪。
“嗯？怎么了？”轩沁星立马起身走到了工作台旁，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已经不见了。
“搞定了，试试。”韩潮指了指屏幕上的系统登陆界面，然后拖开椅子站起了身，扶着轩沁星的肩膀让她坐到了位置上。
“修复了部分，主要是上海的，你先看看维度够不够你用。”韩潮一边说一边走去了一旁的酒水柜，取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后两口就喝下了半瓶。
“好。”轩沁星答应道，心里又有点愧疚，自己只顾呆坐着胡思乱想竟然连水都没帮他拿一瓶，哎！
轩沁星睁了睁眼睛，登录自己的账号，仔细翻看起了页面上的数据。
部分数据还是显示不出来，她提出的最重要的几个优先级维度已经有更新数据了。
不过分析看板还没修好，只有被算法洗出来的干净数据库。
“还醒着吗？”轩沁星给梁晶晶发去了信息。
“醒着！”梁晶晶马上回复了信息。
轩沁星立即给梁晶晶打去了电话，在电话里和她沟通了数据变化的情况，又将日报的逻辑做了些调整，然后具体明确了两人的分工。
之后轩沁星就坐在电脑前不断敲打起了键盘，她和梁晶晶要分工把洗干净的数据包分析出来，变成一份手工版本的分析看板和日报。
脱离了系统支持，这是一份工作量巨大的人工活。
看着轩沁星全神贯注的样子，韩潮看了看时间，已经是9月18日了，凌晨快要三点了。
韩潮取了一瓶矿泉水倒进了热水壶，烧开后倒了半杯进杯子里，又兑了半杯常温矿泉水，握着杯子走到了沙发旁拎起了自己的外套，再走到了轩沁星身边。
“咔。”水杯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肩膀上被披上了外套。
轩沁星扭头看了眼韩潮，他正在盯着轩沁星电脑屏幕上的excel表看。
“这是调整后的看板逻辑？”韩潮轻声问道。
“嗯，怎么了，你觉得有问题？”
“没问题，已经是最大化利用了，我来弄这个表，你负责数据预处理吧，这样快点。”韩潮听到轩沁星有些焦急的口气，收回视线看着她笑了笑。
“不用，你快休息吧，我搞得定。”
“我是觉得太麻烦你了……”轩沁星嘀咕道。
韩潮微微皱了皱眉头，自从晚餐接了袁敏彤的电话后，轩沁星就又跟自己“客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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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睿说系统对接大概要周五才能修好，你要一直这么苦干？按你这个维度给你出一个半自动化生成的表，你确定？不要？”韩潮微微扬起了口气。
“你真不要我可就……”韩潮抬起手作势就要转身走，却在“勾引”她。
“要，要要！”轩沁星立马抓住了韩潮的小手臂。
“大恩大德，铭记于心！！”轩沁星抓着韩潮的小手臂，非常肯定地连点了几下头。
“会记你账上的。”看到轩沁星的状态又“恢复”了，韩潮笑了笑。
转身拖过了另一把椅子，取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到了轩沁星对面，韩潮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
轩沁星专心致志地做数据字段的预处理，梁晶晶不时打来“求教”电话。轩沁星干脆开了外放将手机丢在一旁，让梁晶晶挂在线上，有问题随时问，不要等活干一半才发现白干再返工！
韩潮坐在对面气定神闲地敲键盘，看着轩沁星有点小焦躁的样子，便主动开口帮轩沁星回答了一些数据处理的“技术问题”，他给出的不少函数公式甚至是轩沁星都不会的，轩沁星立马现学现卖也套用了韩潮给出的函数公式。
“嗯，对，看板发你了，是半自动化更新的，后面维护好数据源就可以……这两天辛苦下你tea的小伙伴，暂时按照这个方法处理吧，数据源预处理务必小心，发给我确认后再上传……给答复了，应该是周……”轩沁星确认地看了韩潮一眼。
“周五中午前。”韩朝肯定道。
“周五下班前系统可以恢复……另外你记得让设计部配合出新的视觉，之前的不行，缺了两个字段留白后画面会失衡。今天中午前可以搞定吧？……okok，效率很高，辛苦了，弄完快休息……不用提假了～！……我周末回来，周一在代理办公室见，好，拜拜。”
再次挂断电话，已经是首尔时间凌晨四点五十分，按北京时间计算是凌晨三点五十分。
从7月底开始吃黎师傅开的药以来，在韩潮的管理下轩沁星一直都严格遵照着睡眠、忌口和喝药的规矩。
但最近一周，她已经第二次熬夜到这么晚了。
上一次就是两天前的16号凌晨，韩潮没发来检查信息，轩沁星还独自生了小闷气。
今天韩潮就在对面坐着，眼看着轩沁星在自己面前再次不顾医嘱熬夜了。
“去洗漱休息一下吧，房间让给你。”韩潮侧头看了看套房的卧室。
“不用，我回颖姐家就好了，你也很累了……”
“我有时差，不困，十点要去naver开会，放心了？”
轩沁星坐在椅子上看了韩潮一眼，这句“放心了？”就像戳破了什么似的，让人忍不住多想。
抿了抿嘴唇没接话，轩沁星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要去拔充电器的一瞬间身体却顿住了，她的脸皱了起来。
当感受到下体一阵温热涌出时，轩沁星的脑海里飘过了两个字：完了。
自从生理期恢复并开始吃黎师傅的药后，生理期大驾光临的时间可真是准的太惊人了，几次都是18号凌晨来的！
“怎么了？”韩潮起身想扶轩沁星。
轩沁星马上抬起手阻止，尴尬道：“别过来。”
韩潮已经反应了过来，他清楚记得轩沁星的生理周期，正是怕她一个人在首尔见到不该见的人影响了心情，会加剧疼痛，他甚至特意找了naver的会做借口，从伦敦直接飞过来了。
韩潮并不听阻止，两步就绕过了两人间的桌面，扶住了轩沁星的肩膀，关切道：“疼吗？”
轩沁星尴尬地闭了闭眼睛，痛经并不是一开始就巨疼的，是缓缓加剧的疼痛过程。
可尴尬的是，她现在必须处理自己……因为太着急处理数据库，她只带了电脑包出门，平日随身背的包都没拿，那里面才备着她的卫生巾啊。
而且更社死的情况是，她身上穿的是浅色牛仔裤……只怕……啊，真的很尴尬。
“我得，先给前台……打个电话。”轩沁星咬牙说道。
韩潮立即拿起桌面上的座机拨通了管家服务，把听筒交给了轩沁星。
“麻烦送包女士生理期的卫生巾上来吧，现在马上需要，谢谢。”轩沁星用韩语说道。
韩潮留意到了座椅上那抹淡淡的血痕，微微侧开了视线。
“我用一下你的卫生间！”轩沁星也猜想韩潮一定看到了，闭了闭眼睛咬了咬牙，说完就脱开了他的胳膊，披着他的外套直接走进了套房的卧室，躲进了卫生间里。
韩潮站在原地吐了口气，说实话他也不擅长应对眼前的情况，他的经验里基本没空在女孩生理期的和对方见面……而体面的袁敏彤更从不会在他面前暴露这些女孩隐私。
“叮咚。”门铃很快就响起了。
韩潮打开门，接过了酒店工作人员递来的两包卫生巾，道了谢轻轻合上了门。
“咚咚咚。”韩潮敲响了卫生间的门。
没反应。
“咚咚。”再轻轻敲了敲。
“沁沁？”韩潮轻声唤道。
“嗯……”轩沁星的嗓音听起来像压在了喉咙里。
“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韩潮关心道。
“没事。”浴室里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浴室门打开了。
“是不是很疼？”韩潮将卫生巾和手里的t恤及自己的运动短裤都递向了轩沁星，解释道：“这个点买不到衣服，早上再让人送过来，先穿我的？”
浴室里沉寂了一阵子，接着响起了淋浴声，然后又沉寂了一阵子，响起了水盆里的水流声，接着又响起了吹风机声，响了很久至少超过了十分钟，然后才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韩潮在卧室里站着，一脸严肃地盯着浴室的木质推拉门。
终于推拉门打开了，轩沁星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轩沁星换了韩潮的白t，下摆已经盖到了大腿，韩潮的运动短裤穿在她身上长度落到了膝盖下方，又因为轩沁星的腰太细完全撑不住裤子的腰围，她便一手掐在腰上扣住了裤头防止裤子掉下去。
“没之前那么疼了……”看着韩潮一脸严肃又担心的样子，轩沁星抿了抿嘴唇解释道。
房间里的温度升高了，轩沁星留意到了韩潮额角微微渗出的细汗。
“那躺着休息吧，要什么就跟我说，嗯？”韩潮走过来扶住了轩沁星，带着她走到了床边，掀开被铺，轻轻拍了拍枕头。
轩沁星也不纠结了，眼下的情况哪还顾得上什么体面或尴尬的，腹腔里的疼痛正在加剧，加上连续熬夜工作的疲惫，她连话都不想多说，注意力全用来调整呼吸抵抗疼痛了。
韩潮将被角掖好，看轩沁星轻轻闭上了眼睛便走出了房间，轻轻合上了门。
轩沁星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卧室门，又轻轻闭上了。
不一会儿房间门又轻轻打开了，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床头传来了非常轻微的磕碰声，然后又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轩沁星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床头冒着热气的杯子，以及在一旁沙发上坐下的韩潮。
“真的没那么疼了。”轩沁星轻声说道，看着韩潮微微扬了扬嘴角。
“嗯，白色药包随身带了吗？”韩潮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凑过身体看着轩沁星问道，她的脸色又开始泛白了，那是因为忍受疼痛导致的。
轩沁星微微摇了摇头。
“出门太急了没拿……黎师傅让我尽量不吃，忍过去就好了。”轩沁星说着却又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腹腔里的疼痛正在翻涌，果然不能熬夜啊，轩沁星想着。
韩潮也跟着皱了皱眉头，可自己除了这么看着，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轩沁星裹着被子轻轻蠕动了下，她躬起了背一双手捂在小腹上，暖意却没怎么渗透进去。
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让自己融入涌动的疼痛，直到疼痛从顶峰缓缓落下些许，轩沁星才放开了呼吸，跟着缓缓透出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看了看床头冒着热气的水杯，轩沁星挪动手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韩潮立即起身端过了杯子，坐到床侧搂着轩沁星半坐了起来，将温热的水杯递到她手里时，也感受到了她指尖冰冷的凉意。
“很冷吗？嗯？”看着轩沁星双手都紧紧贴在了杯壁上，韩潮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即使如此他都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凉意。
“气血差嘛，不如你热血了。”轩沁星有气无力地说道，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小时候也没这么怕冷啊……”韩潮搂着轩沁星轻轻透了口气。
这几年在韩国到底还发生什么了？手上添了伤疤，嗓音变了，身体也差了这么多。
即使小时候不知道轩沁星的生理期是在每个月的哪几天，但他们每天都在学校相遇，周末也常见面，韩潮从没见过轩沁星如此不适过，她的手从未如此冰冷过。
韩潮更记得几天前的那通电话，黎师傅说：轩沁星的身体伤了底子了。
“可能是我老了吧……嘶。”轩沁星还想玩笑一句，可涌动的疼痛又逼的她倒吸了口气。
接着轩沁星抽回了一只手，伸进被子捂住了小腹，眉头紧紧锁着，掌心的温度传进小腹后，她的眉头才渐渐解开了。
韩潮握着杯子的手还覆在轩沁星的另一只手上，看着她的反应确认道：“这样会舒服点？”
“嗯。”轩沁星应了一声，见韩潮另一只手握住了杯子，也抽回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拿去用吧，现在也买不到暖宝宝。”韩潮搂着裹着厚被子的轩沁星，将自己的手摊开在轩沁星面前，示意道。
“想占我便宜啊？”轩沁星斜眼瞟着韩潮，微微扬起嘴角轻声嫌弃道。
“想占你便宜，还等到你来生理期？”韩潮轻声答道，一脸坦然地回望着轩沁星。
轩沁星是不经逗，但韩潮这句话可没逗他。
韩潮早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孩了，他是个经验丰富且很有异性缘的男人啊。
真想睡的话，怎么会等到她来生理期？真想睡的话，昨晚他就不会松开她的手了。
可轩沁星还是脸红了。
“等我一下。”耳边留下这句话韩潮就起身离开了。
轩沁星闭着眼睛侧躺在床铺上，听到了浴室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以及里面传出的淋浴声……她紧紧闭着眼睛，心跳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床铺微微颤动了一下，轩沁星紧紧闭着眼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了。
房间的光源暗了，被角掀起透进了一丝凉凉的空气，很快又感受到了热量的靠近，接着后背感受到了结实又温暖的怀抱，一只热乎乎的手掌覆盖在了她又变冷了的手指上。
“是这里？”韩潮的声音很近，就在耳边。
“嗯。”轩沁星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在嗡嗡作响。
“睡吧……放轻松。”暗夜中，韩潮的声线温柔极了。
轩沁星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韩潮的怀抱非常温暖，也非常克制，除了胸膛轻轻贴近了轩沁星的后背，手掌覆盖在她不适的小腹上，其他地方都克制地保持了物理空间上的距离。
疼痛和疲惫反复涌动着，温暖丝丝透进了小腹，轩沁星的紧张缓缓消散了温暖的暗夜里，渐渐睡去了。
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床旁的沙发上摆着一只购物袋，里面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以及足量的暖宝宝。
床头的手机上，韩潮留了一段长长的言：
我去naver开会了，结束后去机场，今天斯坦福开学。不准再熬夜了，晚上我会检查作业。还是太疼就吃一包药，不要硬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