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你以为只有你在追求进化之路的尽头？
空座町上空，灵压的轰鸣几乎要将现实撕裂。
蓝染惣右介悬浮于纯白灵压的涡流中心，三对光质蝶翼缓缓扇动，每一次细微的波动都引动空间泛起涟漪，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那双纯白的、不蕴含任何情感的瞳孔，漠然地锁定着前方略显渺小的身影狛村昊。
“恐惧吧，然后化为尘埃，归于虚无。”
蓝染的声音失去了往昔的从容与磁性，只剩下无机质的冰冷与绝对力量的宣告。
他仅存的右手随意抬起，指尖缠绕着那融汇了毁灭与新生的纯白色灵压洪流，没有吟唱，没有蓄势，仅仅是朝着姜昊的方向，轻轻一点。
嗡—！
空间不再是扭曲，而是如同脆弱的玻璃般骤然碎裂！
一道纯粹的、散发着恐怖高温与湮灭气息的白光，瞬间贯穿了姜昊原本所在的位置。
其路径上，被涅茧利多重加固过的空座町投影结界如同纸糊般消融，下方坚实的大地被犁出一道深不见底、边缘闪铄着结晶化琉璃光泽的深渊沟壑，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冲击波扩散，若非有副队长级们全力维持的防护结界阻挡，仅仅这一击的馀波就足以将半个空座町从地图上抹去。
然而，姜昊的身影在白光及体的瞬间，如同鬼魅般消散。
并非高速移动，而是仿佛融入了空间本身，在原地留下一个淡淡的、正在被白光快速吞噬的虚影。
下一个刹那，他出现在蓝染斜后方的数百迈克尔空，脚下残留着细碎的空间裂痕。
“呼一”
轻微的呼气声从姜昊口中逸出，并非喘息，而更象是某种确认。
他身上的死霸装有一角在刚才的闪避中被超高密度的灵压擦过，化为了飞灰，露出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灼痕，正有丝丝缕缕深邃的幽蓝色灵子试图修复。
这点损伤确实微不足道，如同他之前所想。
但蓝染的攻击并未停止。
他甚至没有转头去看姜昊新的位置，背后的蝶翼只是微微一震。
霎时间，姜昊四面八方，上下左右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凝结、坍缩，化作无形的牢笼！
同时，数十道比之前更加细密、速度更快、轨迹更刁钻的纯白光束，如同拥有生命的光之毒蛇，从各个绝对死角向他噬咬而来！
每一道光束蕴含的能量，都不亚于之前贯穿大地的那一击。
这是全方位的绝杀！
纯粹的灵压与空间掌控力的碾压！
远处目睹这一切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残火太刀的刀柄几乎被他捏碎，苍老的眼中满是凝重。
即便强如他，面对此刻蓝染举手投足间引动的天地之威，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更木剑八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却被赫丽贝尔和数码破面死死缠住。其他队长也各自陷入苦战，根本无法分心支持内核战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姜昊将被这恐怖的光束牢笼彻底淹没、化为乌有时嗤！嗤！嗤！嗤！
姜昊的身影再次模糊、闪铄。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馀，每一次移动都精准到毫厘，如同在刀尖上起舞的死神。
他时而如游鱼般滑过光束间的缝隙，时而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身体避开空间束缚，时而甚至主动撞向一道相对薄弱的光束边缘，借着爆炸的冲击波将自己推向更安全的局域。
他手中的罗酆刀并未完全出鞘，只是刀鞘微抬，刀柄轻点，每一次接触空间节点或光束边缘，都会引发小范围的空间涟漪，巧妙地化解或偏移了最致命的部分。
“他在————躲？”
卯之花烈一边救治伤员，一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姜昊展现出的速度与身法固然惊世骇俗，远超队长级，但比起他之前在虚圈摧枯拉朽、硬撼十刃联军的霸道姿态，此刻的战术显得过于被动，甚至是狼狈。
“不，不是单纯的躲闪。”同样在战场边缘观察的浦原喜助压低帽檐，绿眸中闪铄着精光，“他在计算————在解析，每一次闪避的路线，每一次接触的反馈————狛村队长他————在解读蓝染进化后的力量本质！”
浦原猜对了。
姜昊的意识高速运转，远超常人的精神力配合基因锁三阶带来的入微洞察力，将感知提升到了极限。
蓝染的每一次攻击，其灵压的构成、频率、强度变化、空间操控的细微节点、那融合了崩玉后诞生的奇异规则雏形————所有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他的脑海，被迅速拆解、分析、仿真。”
“能量性质兼具极致的破坏与诡异的创生”，在湮灭物质的同时似乎有重组微观粒子的趋势————这就是他所谓新世界基石”的能力内核？但极其不稳定，存在明显迟滞和能量内耗————果然是未完成品————”
“镜花水月的能力被更深层次地融入灵压本身，形成类似概念欺骗”的被动领域？若非提前闭眼并高度凝聚自身规则之力抵抗，五感甚至灵压感知都会被持续干扰————”
“蝶翼是能量枢钮也是弱点？”
姜昊的大脑如同最精密的超算，在极限闪避中，疯狂地收集着蓝染进化形态的关键数据。
每一次看似惊险的擦身而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数据采集点。
他并非无力反击，而是深知面对一个刚刚完成生命跃迁、力量还在不断攀升的未知存在，盲目的硬拼是最愚蠢的选择。
他需要的是理解，是找到其进化路径上的“缝隙”，找到那力量背后尚未弥合的“不协调”。
蓝染似乎也察觉到了姜昊的意图。他那纯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不耐。
蝼蚁的挣扎，哪怕是观察，也让他感到了亵读。
“无谓的拖延。你的挣扎，只会让你认清与神”之间天堑般的差距。”
蓝染冰冷的声音响起，背后的三对蝶翼骤然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他不再使用点射的光束，而是双手合拢于胸前。
嗡—！！！
一团纯粹到无法形容的白色光球在他掌心凝聚，其内核处，空间被彻底吞噬，形成一个微型的黑洞！
整个空座町战场的空气仿佛间被抽干，所有激战中的死神与破面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窒息，动作迟滞。
那光球散发出的危险感，远超之前所有攻击的总和！
蓝染一脸漠然，手臂向前一推。
一道纯白色的、吞噬一切的光之洪流瞬息而出，其直径瞬间膨胀到数百米，所过之处，万物归墟，空间彻底湮灭，留下一条漆黑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虚无信道，笔直地轰向姜昊！
这是融合了崩玉之力的终极虚闪，其威力，足以将整个空座町投影连同地下灵脉一起彻底蒸发！
避无可避！封锁了空间，吞噬了时间感！这是蓝染进化后对“力量”的绝对诠释！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姜昊眼中最后一丝观察的冷静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寂到极点的、如同宇宙深渊般的幽邃。
他停止了所有闪避动作，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那片即将被白光吞噬的虚空之中。
“足够了。”
一个清淅的结论在他心中浮现。
就在那纯白的湮灭洪流距离他不足百米，狂暴的灵压乱流已经让他死霸装猎猎作响、皮肤寸寸龟裂的千钧一发之际姜昊，睁开了眼睛。
轰隆——！！！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的气息，以姜昊为中心，轰然爆发！
一种摒弃了一切外在形式，回归到生命本源、意志本源的绝对暴力！
深邃，内敛，却沉重到让整个次元都在震颤！
刹那间，那足以将队长级存在瞬间化为虚无的纯白虚闪洪流，在距离姜昊身体不足十米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由纯粹“密度”构成的叹息之墙！
嗤—！！！
刺耳的、如同烧红烙铁浸入冰水的声音响起。
纯白的光之洪流，并没有被规则瓦解，也没有被空间转移。
它就象一股狂暴的激流，硬生生撞击在一块亘古不化的玄铁星核之上！
光芒被强行遏制、挤压、扭曲！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牙酸的摩擦与湮灭声。
纯白的虚闪洪流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前端在接触那深邃灵压的瞬间，被硬生生地“顶”住，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幽邃的、凝练到实质的灵压————反向吞噬、碾碎！
姜昊悬浮在风暴中心。
他身上的灵压光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无”的状态。
但正是这种“无”，却散发着比任何耀眼灵压都更恐怖的压迫感。
他周身流动的，不再是外放的灵力波动，而是如同实质般粘稠、沉重、漆黑如墨的灵子！
这些灵子高度压缩凝聚，紧贴着他的身体，形成了一套仿佛由最深沉的暗夜与虚空共同编织而成的“死霸装”。
这套死霸装没有任何多馀的装饰，线条凌厉到了极致，充满了纯粹的、只为杀戮而存在的机能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罗酆斩魄刀。
刀身依旧漆黑，但上面那些玄奥的纹路，此刻却亮起了无数点细微却璀灿无比的幽蓝色星芒！
每一颗星芒都象是一个微缩的宇宙，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能量与终结的意志。
这些星轨般的纹路，如同呼吸般明灭着，每一次闪铄，都让周围的空间产生细微的、仿佛要被其自身重量压垮的塌陷感。
没有卍解的解放语，没有惊天动地的形态变化。
只有那沉重到让灵魂室息、让天地失色的灵压，如同无形的黑洞，疯狂地吸收、压制着周围的一切能量波动，包括蓝染那恐怖的纯白虚闪！
“这————这怎么可能？！”
蓝染纯白的瞳孔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无机质的冰冷被难以置信的惊愕所取代。
他能清淅地感觉到，对方此刻散发出的灵压强度，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跨越了数个层级，瞬间拔高到了一个足以与他初步融合崩玉后的状态分庭抗礼，甚至————隐隐压制的地步！
其灵压的“质”，更是凝练纯粹得超乎想象，仿佛经历了亿万次的锤炼，将所有不必要的属性、波动都摒弃，只保留了最内核的一力量！
“蓝染惣右介。”
姜昊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宇宙的丧钟，直接在所有人灵魂深处敲响，蕴含着一种洞穿虚妄的穿透力，甚至让蓝染融合崩玉后形成的领域都微微颤斗。
“你以为，只有你在追求进化之路的尽头？”
他缓缓抬起右手，那柄缠绕着星轨幽芒的罗酆刀，刀尖遥遥指向蓝染心脏的位置。
动作简单，却锁定了整片空间，仿佛轻轻一动，便能将星辰斩落。
“热身结束，观察————也结束了。”
“现在，让我看看，你这“伪神”的骨架，是否撑得起你妄想的天空。”
“你的待客之道————太失礼了。”
“该我————回礼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姜昊动了。
没有空间的波动，没有残影的残留。
在那片被纯白虚闪洪流和深邃漆黑灵压激烈对冲、湮灭的混沌局域中心，他如同融入了一片绝对静止的暗影，一步踏出！
时间，仿佛被那沉重的脚步拖拽得粘稠起来。
蓝染眼中，只倒映出一点由无数幽蓝星芒凝聚而成、撕裂了能量乱流、仿佛蕴含着终焉之力的刀尖，在他视野中急速放大！
真正的巅峰对决，此刻才拉开血腥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