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严大嫂将瘦弱的孟逢春领到自己的面前。
她怯生生地说:“我叫孟招娣。”
时光荏苒,怯生生的少女变成了耀眼夺目的新娘子,即将奔赴新的人生。
安以南衷心地为孟逢春高兴。
小满月则是成为了孟逢春的伴娘。
幼年的小满月还系着小围裙,放学后,孟逢春牵着她的手从幼儿园离开。
小满月笑着说:“姐姐,我以后要天天给你养老,经常牵着你的手回家。”
“好!”
如今誓言在耳边回响,她亲自陪着孟逢春,看她的手被另一个男人牵着,去步入新的人生。
小满月的眼睛通红,对着季北哭着说:“你要是胆敢对小孟姐不好,我就把小孟姐抢回来,我要一辈子把小孟姐带在身边。”
季北哭笑不得地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姨子。
“好。”
宴席拢共有三十桌,男方的领导,女方的领导都来了。
由于孟逢春的家庭情况特殊,安以南和厉野替代她的父母坐在主位上跟季父季母坐在一起。
婚礼热热闹闹,结束的很快。
回到家里后小满月就躲在房间嚎啕大哭。
团团和圆圆心里也不好受,偷偷跑回房间也哭了起来。
安以南知道人之常情,过几天就好了。
当今夜家里不再有人经常喊:“小安姐”的时候,安以南的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厉野抱紧她,“别怕,我在。”
长夜漫漫。
孟逢春在新婚房子里,由于离开了熟悉的家,她一直精神萎靡,又担心在大好的日子里摆出难看的神色,惹人不快。
如今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那份孤独油然而生。
季北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酒味,显然是被人灌了好几杯酒,眼底还有迷糊的醉意。
结果一进来,他立马神色一变,眼神清明。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孟逢春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
季北摸摸后脑勺,表示明白,馀光却瞥见她通红的眼框,忍不住询问:“谁欺负你了?”
“大婚的日子谁会欺负我。”
也许是跟季北相处久了,孟逢春也有自己的小脾气。
季北笑着说:“你是不是很想回家。”
“我想回家,你还能让我回去不成。”
孟逢春翻白眼,以为他说了一句废话。
季北却认真地说:“我还真有办法。”
孟逢春来了兴趣,就听到季北说起她家隔壁的刘大娘家。
“刘大娘不是前年走了吗?还是你们家帮忙请人安排葬事。然后单位把房子收回去,一直没对外出售,我打听过,明天这套房子单位会往外出售,到时候我们买下来,翻新一番,跟小安姐的围墙打通,两家就能变成一家。”
季北的话让孟逢春象是找到了希望,“那这可太好了,你之前就打听过吗?”
“去年我就一直打听,我知道你离不开小安姐,就想着要是能住隔壁多好,于是我一直找人去问,但是一直没有眉目,我也不敢贸然跟你说。”
季北的话,让孟逢春露出了笑颜。
“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谢我干什么,瞧,这是我妈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祖辈传下来,要给儿媳妇的。”
季北一说,从口袋里拿出用丝绸包裹的和田玉镯子,递到孟逢春的掌心。
这只镯子成色莹润,哪怕孟逢春不懂珠宝玉镯,也知道这只镯子的昂贵。
她想要退回去,可是季北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从今往后我们是一家人。”
他说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小名单。这是他妈妈刚刚偷偷塞给他的。
“这里是今天的份子钱记录。”说着又从西边的口袋拿出一份存折。
孟逢春一愣一愣的,他的口袋怎么能掏出这么多东西。
“存折里的钱是我爸妈的心意,我哥哥和姐姐们都知道。”
孟逢春翻开看了一眼,两老口居然给他们夫妻十万块钱。十万块钱在这年代也是巨款。
她拿着存折的手颤斗。
季北笑着说:“你放心,这笔钱不至于掏干净我的家底。”
孟逢春收起存折,斜瞥他一眼道:“我都不知道你家底这么殷实。”
“我家不算很殷实,这些也是他们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
徜若不是经历早年的批斗,家里积累的东西可不止这些。
“我大哥他们结婚,我爸妈都给了十万,我姐姐结婚也是。但是我姐姐的十万没有告诉姐夫,因为姐夫的家庭复杂,告诉后肯定会出事。”
孟逢春了然地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些闲话。
季北望着灯下的孟逢春,她莹莹生辉的雪肌,面容娇嫩,唇齿一张一合,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能遭得住,赶紧去洗澡。
季北洗完澡后,回到房间,发现孟逢春脱下了婚纱,穿上了睡衣。
睡衣比较宽松,季北却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幽香。
季北浑身僵硬,手脚都不敢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孟逢春没注意他的态度,从衣柜里拿出新的一套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后,发现季北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孟逢春疑惑不止,但还是躺上去。
殊不知季北的心脏“砰砰砰!”跳动起来,不知道等下要怎么办。
好歹是新婚第一夜,他不能吓到人家。
季北打定主意要冷静,可是伴随身边的女人越来越靠近,甚至还充满疑惑地问:“你睡了?”
他耳根子红透,强装镇定地说:“正在睡。”
“哦。”
孟逢春点了点头。
季北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象是脱衣服的声音。他脸色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你睡觉脱衣服?”
“今晚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你肯定太累了,继续躺着让我来吧。”
她可是私底下偷偷问过小安姐关于这种事。
对她而言,这是夫妻生活,一个月一次就行。
于是她打算今天就办了。
季北听到孟逢春的话,再也忍不住地掀开被子。
季北如猛虎般双膝跪在床榻,双眼通红,拢住怀里的女人。
今夜夜色正好。
交缠的影子映衬在墙面上,紧随其后便是压抑的哭泣声,还有女子痛骂声:“轻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