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倒也释然了几分。
看这架势，关于这苦魔族小女孩的安排，大概率是和当初的疟童一样，被老妈单方面“收养”了。
归墟那边，只能想办法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说目标意外消亡，或者被苦魔族余孽救走了？
反正死无对证。
心里有了定计，楚浩这才有心思打量起这个许久未归的家。
小雪已经将炖好的排骨端上了餐桌，香气四溢。
她看着楚浩，温柔地笑了笑：“大哥，吃饭了。”
楚浩走过去，看着小雪忙碌的身影，忽然微微一怔。
一段时间不见，小雪似乎又长大了些，眉眼间的轮廓，竟然……越来越有妈妈的影子了！
不是外貌的完全复制。
是一种神韵，一种气质上的神似。
尤其是那安静做事时的侧影，几乎与妈妈的模样重叠。
“小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楚浩语气柔和了许多。
奈奈不在，家里的大小事务，照顾状态异常的妈妈，现在又多了一个苦魔族“圣婴”，压力可想而知。
小雪擦了擦手，笑容依旧温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恬淡：“不辛苦的，大哥……能陪着妈妈，照顾这个家，我很开心。”
楚浩看着她纯净的笑容，心中却泛起一丝疑虑。
话说，小雪她本质上，是不是异种？
如今她身上，是一种无比纯粹、平和的“人”的状态，甚至比许多真正的人类还要像人。
待在妈妈身边时间久了，连种族本质都会被潜移默化地改变吗？
楚浩惊了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妈妈的存在，未免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力量强大可以解释的了，更像是某种……规则层面的同化？
他摇了摇头，甩开这些纷乱的思绪。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山河图，去处理归墟那边的麻烦，顺便想想怎么圆这个谎。
就在他凝聚心神，准备沟通山河图意志离开时……。
一个久违的、带着几分慵懒又夹杂着一丝急切的女子声音，直接钻入了他的脑海深处：
“哥哥，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楚浩又惊又喜。
是蝶女！
那个化作红色蝴蝶结发卡，一直戴在母亲头发上的大邪祟。
“蝶女！”楚浩立刻回应：“你什么情况？为什么沉寂了这么久？”
“以为我挂了？”
蝶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没好气，道：“我也想一直清醒着盯着妈妈，但没办法，被她身上的轮回影响了。”
“‘轮回’还会影响到别的事和物？”楚浩语气凝重。
蝶女的语气凝重了几分，“主公的状态，你也知道，处于一种很诡异的轮回中。”
“前段时间，这种轮回的波动突然加剧，连带着我也受到了强烈干扰，意识被迫陷入沉寂，最近才勉强找回状态，能跟你沟通。”
楚浩追问：“妈妈现在到底怎么样？这轮回加速是什么意思？”
蝶女跟在妈妈身边的时间，比他还长久多了。
蝶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情况不太妙。”
“我能感觉到，妈妈的‘轮回’正在加速走向某个节点。不是简单的重复，而像是在……积攒或者等待着什么。”
“这种加速很不正常，充满了不确定性。”
“一旦走到尽头，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可能是好的变化，也可能……是彻底的失控，甚至引来某些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注视。”
楚浩听得心头沉重，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状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