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阴冷潮湿,油灯的火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陈安蜷缩在角落里,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处便传来钻心的疼。那些侍卫下手极重,他的右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嘴角还在渗着血。
冰冷的青石地面让他不住地发抖。这里不是普通的牢房,四周的墙壁厚重,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就连那扇铁门,都比寻常牢门要厚上一倍。
铁链碰撞的声响从门外传来,陈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前停下。
陈安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是个机会!只要能把消息传回京城
陈安点点头,却在心中冷笑。他在朝中为官多年,玩弄文字的本事,岂是这些武夫能看得出来的?
蘸墨,提笔。都写得极为谨慎:
表面上,他写的都是些恭维的话。说七皇子如何励精图治,如何心系百姓。可字里行间,却暗藏玄机。一个用词过重,一处语气不当,再加上几个微妙的错漏
这些细节,寻常人看不出来,可朝中那些老狐狸一眼就能明白。
写完后,侍卫拿着信匆匆离去。陈安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可他不知道的是,大堂之上,苏寒正在细细品读这封密信。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片刻后,牢房的铁门再次被推开。
苏寒缓步走入,手中拿着那封密信。昏暗的油灯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在陈安身上。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陈安心上:&34;还有这&39;励精图治&39;后面的&39;实乃难得&39;,用得好生讽刺。
陈安脸色煞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两名侍卫立刻冲进来,按住陈安。
侍卫立刻照做。陈安的脸被死死压在冰冷的石案上,动弹不得。
苏寒慢条斯理地走到案前,从袖中取出一支细长的银针。在油灯的映照下,针尖泛着森森寒光。
话音未落,银针已经刺入陈安的指甲缝。
第二根银针刺入时,陈安已经疼得浑身发抖。
一根接一根,银针刺入手指。每一针都伴随着解释,仿佛在给陈安上一堂生动的课。
他挥挥手,侍卫立刻松开陈安。但陈安已经瘫软在地,十指血流不止,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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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抓起陈安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34;你以为朝中那些老狐狸能看出端倪,就能置本王于死地?
重新提笔时,陈安已经疼得几乎握不住笔。可他不敢停下,也不敢有半点小心思。每写一个字,手指上的剧痛就让他清醒地记住苏寒的警告。
苏寒接过信纸,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陈安瘫软在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铁门。他这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朝廷派他来查访七皇子,却不知这位皇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
这偏僻的南荒,怕是已经成了一头猛虎的巢穴。而他,不过是一只误入虎穴的羔羊罢了。
他走到案前,手指轻轻抚过桌上的密信:&34;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封普通的奏报罢了。
谋士心中一凛,却不敢多问。
夜色渐深,一骑快马悄然离开南安城,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