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还是不跪呢？！
他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心底的尊严和恐惧在疯狂撕扯。
一边是男人的傲骨，副董的体面，一边是牢狱之灾的可怕后果。
就在孙大海纠结之时，柳如烟再次蛊惑道。
“我最后数三声，您要是再不学狗爬，我可真就要拨出去了哦。”
“3。”
孙大海双腿控制不住地发起软来，可他还是咬着牙，没有跪下。
“2。”
第二声落下，孙大海在柳如烟看不到的角度里。
双目赤红，目露凶光，眼神里满是怨毒和杀意。
“1。”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孙大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噗通”一声闷响，他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跪就跪！”
“不就是让我学狗爬吗？我爬就是了！”
到最后，孙大海还是想清楚了。
比起在牢里度过十多年暗无天日的岁月。
失去自由和未来，这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两权相害取其轻，尊严再重要。
但也没有实实在在的自由和生命有性价比。
柳如烟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匍匐在地上的狼狈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些可以随意践踏的狗。”
看着孙大海像狗一样爬行的模样。
她十分享受这种将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的飘忽感。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男人。
在柳如烟眼里，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男人。
骨子里和摇尾乞怜的狗没什么区别，可笑又可悲。
孙大海强忍着膝盖传来的酸麻与心底的煎熬、
一路跪爬至大门后，又猛地站起身。
面无表情的推开会议室大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待公司各位高管，董事会成员悉数入座。
孙大海当仁不让地走到会议室中央，拿起话筒充当主持人。
简单说了一些柏之海还未归来，公司需要一位执行董事的事宜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各位，现在开启执行董事的投票仪式。”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
柏美原带着一脸戾气的柏结衣快步走进来，目光如刀般直直射向主位上的柳如烟。
“按公司章程，理所应当由孙副董接任执行董事之位。”
“现在为什么还要进行投票？！”
“还有这种重大的会议，为什么不通知我？！”
柏美原话音刚落，柳如烟派系的几位高管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纷纷开口反驳。
“柏小姐，这话可就有失公允了。”
“方才孙副董已经当众表态，称自己手头事务繁杂，恐难分心兼顾，是主动退出的。”
“这可是孙副董的自愿之举，怎么柏小姐倒是先急了？”
“至于我们为什么没通知你嘛就是你对各个部门的业务还不熟悉。”
“我们也是怕惊扰了你，不想给你平添压力罢了。”
一连串的诘问像炮弹一样砸向柏美原。
她顿时一噎，脸颊涨得通红。
可想要反驳，却发现对方句句都合理，挑不出明显错处。
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只能堵在喉咙里。
一旁的柏结衣本就性子暴戾，心胸狭隘又极易动怒。
眼见姐姐当众被如此刁难，火气瞬间窜上头顶，当场就炸了。
她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手指直直指向柳如烟的鼻尖，声音尖利地破口大骂。
“柳如烟你少在这里耍手段！肯定是你搞的鬼，想趁机夺权！”
“我告诉你，柏氏财团是柏的，轮不到你这个贱女人插手！”
“我们柏家，绝不会认你这个所谓的狗屁执行董事！”
面对这般不堪入耳的痛骂，柳如烟却半点没有动怒的模样、
反倒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莞尔浅笑。
“柏小姐，说话要讲证据。”
“我我们坐在这里，是暂时主持大局，而非夺权。”
“况且，现在投票结果都还没出来。”
“二小姐倒是这么迫不及待地，给我扣上夺权的帽子了？”
说完，柳如烟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诸位董事与高管。
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刻意的引导。
““还是说在整个柏氏财团里，只有姓柏的才能说话算数？”
“只要姓柏，就能随意干涉公司的内部决策？”
“我们这些持股的股东、兢兢业业的高管、董事会的成员。”
“连在公司事务上发声、上台议事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位董事都皱起了眉，看向柏结衣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满。
柏结衣被气得浑身发抖，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
正要张口回骂时，手腕却突然被死死拉住。
柏美原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劝解。
“结衣，千万不要冲动！”
“现在全公司的股东董事会成员都在这里！”
“现在柳如烟句句都站在公司，董事会股东的立场上。”
“要是再闹，反倒会落人口实，成了阻碍公司发展的罪人。”
柏美原看到的很透彻，柳如烟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将她与整个股东董事长绑定在了一起。
要是继续这样闹下去，自己的名声怕是会跌落到谷底。
这时，孙大海适时站了出来，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解释。
“柏总，柏小姐，大家都冷静一点。”
“说句实话，我自忖能力不足，实在担不起执行董事的重任。”
“而且董事长消失这种事，公司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没有先例可循。”
“为了公平公正，也为了让大家都信服。”
“我觉得还是让各位投票，决定临时负责人的人选比较好。”
他话音刚落，柳如烟一派的人立马纷纷附和。
“孙副董说得对，投票最公平！”
“就该这样，让大家用选票说话！”
柏美原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大势已去。
再纠缠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最终只能咬着牙点头：
“好，我同意投票。”
一旁的柏结衣还想发作，却被柏美原死死拉住，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剜着柳如烟。
可忍住脾气不发，又不是柏结衣的个性。
这口憋屈气堵在心里，让她憋得快要炸开。
趁着柏美原注意力还在会议室众人身上
她索性掏出手机，给秦风诉苦。
“什么？！”
“一个叫柳如烟的女人，竟然敢动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