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这么一搞,所有的曖昧,旖旎,氛围什么的全都没了。
宿怀抿著唇不说话。
於是祈愿就一軲轆翻回了座位上,懒洋洋的四仰八叉。
“该死的蚊子。”
宿怀:“”
他侧头看著祈愿,定定的看了一会,突然询问:“什么一百万。”
祈愿:“?”
她也跟著看向宿怀:“你吃醋了?”
祈愿又不是傻子。
她觉得只要不是智障,或者是单纯没良心的畜生,就不可能做的出那种对別人好,还察觉不出自己男朋友吃醋的事。
你跟別人嘻嘻哈哈,搂搂抱抱,帮来帮去,正牌男友不吃醋,那可能吗?
所以在京市的时候,宿怀不在也就算了,但凡他在的时候,祈愿都会明言和程榭、赵卿尘保持距离。
因为凭心而论,如果宿怀身边出现了两个在一起十多年的女性好友,没事就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多少钱说砸就砸,那她也不乐意。
她甚至连她妈亲她爸一口都要吃醋。
凭什么不亲我亲我爸?
凭什么结婚的时候不邀请她,是不是没把她当一家人?
而每当这个时候,祈愿就很收穫两道看傻子一样的视线。
所以有时候,这东西和清者自清,或者是感情好不好都没关係。
该有的分寸就是要有。
就像她也尊重赵卿尘,不让宿怀去他的包间吃饭一样。
“你要是吃醋了就直说。”
祈愿的话倒像是提醒了宿怀。
他微微眯眼,没有反驳,反而顺应祈愿的话说了下去。
“你和他很熟吗?”
“为什么要给他一百万。”
熟不熟,宿怀当然很清楚。
他只是不介意顺应祈愿的前提,很好的去扮演吃醋的人该有的状態。
理智而言,宿怀不认为任何人可以对他造成威胁。
而一旦过界,他也只能撕破偽善的仁慈。
——烧死他们。
祈愿勉强確认了,宿怀果然是吃醋了。
她摆了摆手解释:一言难尽,但你可以理解为,那一百万是他应得的,也是我欠他的。”
“我可以帮你给。”
宿怀眼眸深邃,那里流淌的是静默的冰冷。“你把钱取回去,我帮你给。”
“”
吃醋的情节,祈愿见多了。
但吃醋到这种程度的,祈愿还是第一次见。
她伸手揉了揉宿怀的脸:“行了別巴巴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所以你给和我给有什么区別?”
为了哄他,祈愿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实在不行,我也给你一百万不就得了。”
“但是你得去找我哥要。”祈愿嘿嘿一笑:“因为我没有。”
宿怀:“”
车子终於缓缓停下,宿怀没再说什么,他率先下了车,又去打开祈愿那边的车门。
八辈子终於谈上男朋友的祈愿彻底化身树懒,跟八爪鱼一样勾宿怀身上了。
別问,问就是爱当娇妻。
宿怀来都来了,当然也不太可能逃脱祈愿大王的魔爪。
洗澡洗到一半,祈愿举著个手机,闪光灯咔嚓咔嚓响的踹开门。
“我他妈来了!”
宿怀倒是没有被嚇到,也没有做出那些遮挡或是羞涩的动作。
他站在水下扭头看向祈愿,眼睫处晕染著淡淡的水雾,青蓝色的眼眸难免朦朧,神情泰然自若。
男人,果然还是得大大方方的!
宿怀伸出手,他將正面朝向祈愿的地方转的更多。
宿怀:“想摸吗。”
祈愿:“想。”
气氛一时沉默,连句烧话都说不出来。
祈愿:“给摸吗?” 宿怀:“给。”
祈愿伸出手,跟只猥琐的老鼠一样就要扑过去。
“祈愿大王接电话,祈愿大王快接电话!”
祈愿:“”
她第一次如此忍心祈听澜的声音。
再一看屏幕,更噁心了。
他妈的二货祈近寒,真会挑时候啊。
不耐烦的接了电话:“喂,有事快说,没事去死。”
祈近寒咬牙切齿:“干嘛呢?”
祈愿理直气壮:“看腹肌。”
祈近寒:“?”
祈愿:“等一下还要摸,你还有事吗?”
祈近寒:“???”
他差点直接把手机顺著窗户撇出去了。
这他妈还是人话吗?
祈近寒没忍住骂她:“你能不能要点脸!你个色狼,你品味低俗!你下贱!!”
祈愿:“?”
祈愿:“这怎么能叫品味低俗呢。”
“你想想,他给我看腹肌,一不图我钱,二不骗我,这是低俗吗?这是男菩萨!这是救赎,是黑暗里的一束光!”
祈愿大喘了口气,表情和语气一样认真。
“他,是个好人!”
祈近寒:“?”
大善人宿怀:“”
这种时候,扯再多都没有用。
祈愿不再理会破防的祈近寒,她直接掛断电话,手机一扔。
宿怀低头看著此时格外猥琐的祈愿。
他说:“我不是小妹妹。”
祈愿:“?”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祈愿:“別说话,吻我。”
宿怀低头,很听话的把脸凑过来。
祈愿直接一个上勾拳。
“让你亲就亲?”
宿怀:“”
於是他又把头缩了回去。
祈愿又是一个无影脚。
“说不亲就不亲,你怎么那么容易放弃?”
亲也不行,不亲也不行。
宿怀沉默了,他看著祈愿,就安静的看著不说话。
祈愿一下就不行了。
她有罪,她懺悔,她再也不无理取闹了!
祈愿又像在家哄小猫咪大王的时候一样,夹著嗓子去抱他的脸。
然而下一秒,宿怀微微頷首,直著腰低眸看著祈愿,挑了挑眉。
祈愿:小样,不给亲?
不服输的祈愿大王又跳起来凑上去,宿怀偏头,於是两人又完美错开。
祈愿:“”
她要开始无理取闹了!
“俺不中嘞!恁勾引俺,又不给俺亲,留俺一个人痛苦,不中!你薄走!你诺斯俺吧!俺不想活了!”
祈愿一边拍大腿一边嚎,不太標准的方言滑稽又可笑。
宿怀看著她,看著看著,就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他伸出手捧住祈愿的脸,將头凑上去轻轻吻了下祈愿的唇角。
“嗯,我不走,给你亲。”
宿怀语气很轻:“要活著,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