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陨落，如今状态很不对劲，但哪怕是宁开，他一样有办法镇压。
但面对小尸，他那些手段如同清风拂面，对他没有任何效果。
这一点，早在小尸第一次掏出骨锤时，他早在暗中尝试过。
最终，徐长生轻叹，开口道：
“是一部古经。”
小尸皱眉。
“古经？”
在东域，他与宁开得到的古经不在少数，连至强古经文，都获得不止一本，生灵之门那所谓的古经再强，还能强过那皎白古经文？
若古经文有用，宁开何至于落到这副田地。
小尸质疑，但徐长生并不在意，他眼中满是复杂，尤豫半晌后才继续说道：
“你或许曾听闻过古经传承划分，清楚古经的等阶高低，但你可知道，最初的古经，从何而来？”
“最初的古经？”小尸瞪大眼睛，他脑海中记忆碎片闪铄，但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
“没错。”
“世人只知道古经文强大，但很少有人去思考过，现世生灵所创的经文，为何被称作古经文。”
“那第一个创造出古经的生灵，所创依据，又是缘何？”
徐长生的话，让小尸陷入沉思。
他那不算灵光的脑袋转了半晌，最终放弃思考，转为挥动手中骨锤。
徐长生：“”
蓝袍微脏，祭坛上又多了些骨头碴子。
“你再砸下去，我提前沉睡了，小心你朋友出不来。”
徐长生有些无奈，他干脆认命般盘坐，也没有再卖关子的心思。
“原始古经。”
“原始古经？”
小尸品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他肯定，自己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
徐长生语气幽怨，轻叹一声。
“据传，昔日有强者登临世界尽头，见到了世界起源，那是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文本烙印，记载着世间最为强大的道与法门。”
“那名强者于记载原始古经的碑文下枯坐三千年，开创出世间的第一部传承经文。”
小尸反倒有些奇怪地看向徐长生，问道：
“那为什么那名强者不直接修行原始古经，反倒是要费力自创一套传承经文？”
徐长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
甚至连原始古经的来由，他也是从某部古籍内知晓。
当时的情况究竟如何，那名强者最后的结局如何，过去太长时间了，谁也不清楚，除非那强者能活到现在，亲口告诉世人。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
徐长生将目光落向光幕消失的位置，似能堪破虚妄，见到那盘坐于生灵之碑下的宁开一样。
“生灵之碑上，便是记载着一部原始古经。”
“生灵之碑？你不是说，那是你仿造的吗？”小尸又紧了紧手中骨锤，他感觉徐长生这老东西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是仿造的没错，但谁说，这里没有真正的生灵之碑。”
“只是可惜了”
徐长生目光微微一黯，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初他寻到这生灵之碑时，早已油尽灯枯，若是再早些时候，或许那一战的结局，会变得不一样也说不定。
“小子”
“你们这一界的未来，或许就在你身上。”
徐长生满目晶蓝，目光落在那一座座黑色尖峰上，那上面的每一尊守护者，都是昔日战败者，也都是身具荣耀之人。
深蓝湖泊中央，生灵之碑前。
宁开双目紧闭，体表有着各色光晕流转，不知何时起，一声清亮鹤鸣在他耳畔响起。
万灵从碑文中显露，在深蓝色湖泊上显形。
有青色大鱼跃出水面，硬风化鹏，垂天之翼，连天地都逼仄，恍若囚笼。
“吼！”
神猿降世，通体赤红的朱厌，手持神峰铸就的武器，通体冒着仙灵气，双眸灿金闪着神光，灼灼地盯着宁开。
“吟！”
那是一声龙吟，不知从何而起，青色鳞片从虚无间显露，修长龙躯盘桓而上，将宁开护在中央。
还有一道火红色影子，洒落流霞，将半边天穹化作烈阳之色。
一尊尊只在传说中才能得见的神禽、仙兽显露，围绕着湖心岛，哪怕没有实体，却让此地虚空都凝滞下来。
“原始古经”
宁开漠然睁开双眸，他从这碑文中，得到诸多信息。
“始分三界，我所在的仙灵界，神所在的黑暗大界，还有徐长生所守护的荒古大界。”
“三方大界，各自有着一部原始古经。”
宁开体内血液不受控制地升温，这是物理意义上的升温，他能感觉到，体内血液宛如沸腾，每一滴都变得灼热，甚至烧的体魄生疼，到最后，隐隐有着焦糊味传出。
但他只是微微皱眉，仍旧维持着盘坐的姿态。
这是在涅盘、蜕变，是他体内血液在精炼，变得更为厚重，每一滴血所蕴含的神曦精气都在急剧增加。
天地间，隐隐有着雷道法则浮现。
那是宁开的破境之劫，宁开在蜕变，再也压制不住境界，即将在此地突破七境。
“很奇怪”
宁开皱眉，在他的感知中，那劫难似乎与自己隔着一层薄膜，虽然能隐隐锁定自己，但却落不到自己身上。
突然间，宁开目光一闪，落在生灵之碑上，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这里是荒古大界，是徐长生陨落前守护的大界。”
“而我是仙灵界的生灵，仙灵界的劫难，落不到我身上，而且那真的是劫难吗？”
宁开想到了当初以灵师之躯，初入修行那一刻。
湖心岛上，那墨色雷劫，那不是劫难，更象是上苍为他们这样可能存在的变量，所设下的杀劫。
那是抹除、是压制，绝不是磨砺、淬炼。
“所以”
“是黑暗大界的手段”
宁开能感觉到，接触到这生灵之碑，接触到上面那些道文后，许多事情都明了起来，以前因为境界不够所接触不到的一些东西，就那么明晃晃摆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