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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张飆:发財了!发財了!【月票加更(1 / 1)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跟预想的一样,没有一丝剧痛,只有一种抽离般的恍惚。

下一秒,熟悉的硬板床触感传来,鼻腔里縈绕的是出租屋特有的、混合著灰尘和些许霉味的气息。

张飆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心臟还在因为砍头前那几句话『怦怦』直跳。

“呼呼刺激!太他妈刺激了!还好老朱那道旨意来得及时!不然就被蒋瓛强行留下了!”

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確认自己的脑袋还在,脖颈没有刀口,这才彻底鬆了口气。

【总算回来了!】

【虽然过程惊险,差点玩脱,但结果嗯,目的达到了。】

【不知道老朱看到自己那封《治安疏》是什么表情不会又被气晕了吧?】

【嘖嘖,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感慨了一下,张飆又习惯性地抬起左臂,想看看这次『死諫』换来了多长的假期。

纯白色的倒计时数字映入眼帘:【1440:00:00】

“这?!”

张飆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一四四零除以二十四六十天?!臥槽!六十天啊!”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激动得差点撞到低矮的天板: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的假期啊!这他妈不就跟放暑假一样吗?!”

这是他获得穿越能力以来,最长的一次休假。

以前最多也就七天,这次直接翻了好几倍。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这次在大明待了多久?】

【从朝会『死諫』被老朱强行留下来,到入狱,到討薪,再到审计六部,最后经歷太子朱標死亡疑云】

【前前后后,差不多四个月】

“四个月换六十天假期差不多就是二比一的比例?”

张飆摸著下巴,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原来不是隨机刷新!是呆得越久,假期越长!?”

他忍不住跳起来跺脚,挥舞手臂,朗声大吼:“爽!太他妈爽了!”

以前他还以为是看运气,没想到是有规律的。

这么看来,以后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然而,兴奋劲还没过去,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右臂上。

之前那个【0kg】的標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50kg】。

“50公斤?”

张飆愣了一下,隨即狂喜:“真能带东西回来?!而且还是带50公斤的东西回来?!”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

【黄金、珠宝、古董、瓷器隨便带点大明的好东西回来,那还不瞬间走向人生巔峰?】

【什么出租屋,什么酸菜鱼,统统再见!他要住大別墅,开跑车,天天会所嫩模!】

可是,当他下意识环顾四周的时候。

狭窄的出租屋依旧狭窄,除了他刚蹦躂起来的这张硬板床,一个掉漆的衣柜,一张摇摇晃晃的电脑桌,再无他物。

地上连个铜板都没有,更別提什么黄金古董了。

“东西呢?我的『陪葬品』呢?!”

张飆懵了。

他在床上床下、抽屉柜子里一通翻找,连根毛都没多出来。

“难道这【50kg】是指下次穿越能带回来的重量上限?”

他挠了挠头,刚才的兴奋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不由得有些失望:

“那有啥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老子现在就要穷得吃土了!”

一想到现实的窘迫,刚才在断头台的慷慨赴死、气吞万里如虎的豪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咕嚕嚕——”

肚子再次不爭气地叫了起来。

他嘆了口气,摸出那屏幕都有了几道裂纹的手机,熟练地点开外卖软体。

看著帐户里可怜的余额和待还的月付帐单,再看看时间,才星期三,连疯狂星期四都没到,手指在『开封菜』的套餐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捨得点。

“唉,老朱啊老朱,跟你斗了几个月,老子回来还得为十几块钱的外卖发愁”

他正唉声嘆气地准备下单『喷射套餐』。

“砰砰砰!”

一阵粗暴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伴隨著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张飆!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別给我装死!”

是房东包租婆!

张飆心里一咯噔,硬著头皮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著一位身材肥胖、捲髮、穿著睡衣、叼著牙籤的中年妇女,正是他的房东。她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张飆!你这个月的房租拖了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交?!再不交给我滚蛋!”

张飆堆起一个討好的笑容:“王阿姨,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找到工作马上交!”

“宽限?我都宽限你三天了!”

房东王阿姨嗤笑一声:“少废话!今天再不交,今晚就给我搬出去!”

“搬可以,那您把押金退我?”

张飆试著爭取。

“押金?”

王阿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违约拖欠房租,还想退押金?我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再囉嗦,我现在就叫人来清你的东西!”

说完,她狠狠瞪了张飆一眼,扭著肥胖的身躯,骂骂咧咧地走了。

“砰——!”

张飆重重关上门,气得牙痒痒。

“妈的!老子在大明朝堂上指著皇帝鼻子骂,回来了还得受你这包租婆的气!”

他鬱闷地一拳砸在墙上,震得墙壁掉灰。

可愤怒归愤怒,现实就是现实。

在大明再疯,回来了也得认栽。

卡里就剩几百块钱,撑不了几天。

他看了眼窗外灰濛濛的天,思索著能找谁借钱。

翻了一遍通讯录,几个关係还行的朋友不是刚工作就是也在挣扎,实在开不了口。

他之所以沦落至此,也是因为之前实习时,那个禿顶主管想潜规则同组的女同学,他气不过,趁著酒劲把主管揍了一顿。

后来主管怕事情闹大,私下给了他一笔『封口费』让他滚蛋。

可是,还没消停几个月,他就被公司以『偷窃办公用品』的莫须有罪名辞退了。

之后找工作也是四处碰壁,积蓄都快光了,差点走上绝路直到偶然获得这穿越两界的能力。

“唉”

张飆嘆了口气,走到窗边,看著楼下熙攘却与他无关的人群,心里一阵唏嘘。

视线无意中又扫过右臂那个【50kg】的標记,越看越来气。

“这破能力,一点屁用都没有!”

“还他妈再穿回去受一遍罪,才能带东西回来?!等到那时候,老子估计都饿死街头,睡桥洞了!”

他越想越憋屈,不由得抬手,泄愤似的朝著那个虚擬的【50kg】標记捶了一下。

就在他拳头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

他面前的虚空仿佛水波般荡漾了一下,一个东西毫无徵兆地掉了出来!

“臥槽!”

张飆嚇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

入手沉甸甸,冰凉凉,还带著精美的纹路。

他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不是李景隆扔上断头台的那条玉腰带吗?!

还被自己吐槽压变形了

难道自己想错了?

不是要再穿越回去,而是已经带了【50kg】的东西回来?!

想到这里,他猛地再看向自己的右臂。

只见那个【50kg】的標记,数字一阵模糊跳动,迅速变成了【48kg】。

张飆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声近乎破音的狂吼猛地在这狭小的出租屋里炸响:

“我尼玛——!”

“发財啦——!!老子真的发財啦——!!”

他死死攥著那条冰凉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腰带,激动得浑身发抖,差点原地蹦起来。

原来这【50kg】不是下次的额度!是这次就已经带回来的总重量上限!

而且而且他可以通过『捶打』標记的方式,把带回来的东西从那个神秘的『存储空间』里取出来。

李景隆的玉腰带顶多一两公斤,所以取了之后,额度变成了【48kg】。

那剩下的【48kg】额度里还有什么?!

张飆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堪比探照灯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再次举起拳头,带著无比的兴奋和期待,朝著右臂那个【48kg】的標记,狠狠捶了下去。

“大明onle!给老子爆金幣吧——!”

另一边,大明世界。

老朱再次醒来时,已是晕倒后的第三日下午。

他躺在龙榻上,脸色灰败,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被抽乾了精气神。

华盖殿內瀰漫著浓重的药味,云明和几个御医小心翼翼地在旁伺候。

“皇爷,您醒了!”

云明惊喜地低呼。

老朱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声音沙哑乾涩:“蒋瓛呢?”

“蒋指挥使一直在外候著。”

“叫他进来。”

蒋瓛快步走入,跪在榻前,將老朱晕倒至今晨的局势详细稟报:

“皇上,刑场周围的民变已被弹压下去,五城兵马司与锦衣卫联手,驱散了大部分聚集的百姓,抓捕了数十名带头衝击、煽动闹事者。”

“目前应天府表面已恢復秩序,但市井之间,议论纷纷,『六月飞雪』、『张青天』等言,禁之不绝。”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臣已加派密探,监控各处茶楼酒肆、城门要道,严防流言扩散。”

“只是此事影响太大,恐怕难以完全封锁,若传至地方”

老朱闭著眼听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搭在锦被上的手,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知道,民心这东西,一旦失了,再想挽回就难了。

张飆用命和这场诡异的雪,在他与百姓之间,划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传朕旨意。”

老朱缓缓开口,声音带著疲惫,却依旧不容置疑:

“一,被捕民眾,详细甄別,首恶严惩,胁从教训一番,驱散了事。”

“不得再大肆抓人、杀人,一切以安稳为上。”

“二,八百里加急,传讯冯胜、傅友德、叶升,给咱牢牢看好秦、晋、周三王的封地!”

“一兵一卒不得妄动,一应政务照旧,但有异动者,无论何人,先斩后奏!”

“告诉他们,稳住封地,就是大功一件!”

“臣,遵旨!”

蒋瓛领命,心想皇上总算没有在盛怒下做出更激烈的决定。

“还有!”

老朱睁开眼,目光锐利地看向蒋瓛:“去把沈浪、孙贵、李墨、武乃大、赵丰满那五个小崽子,给咱叫来。”

【看来,皇上还是不肯放过张飆的同党啊!】

蒋瓛心中暗嘆,嘴上却不敢多言,连忙道了句:“是!”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沈浪五人就被带进了华盖殿。

“臣等,参见皇上!”

他们显然已经从张飆身死的这件事中,渐渐走出来了,但面对老朱的时候,却多了一种不卑不亢。

老朱靠在榻上,仔细地审视著他们,仿佛要从他们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偽装的痕跡。

“张飆临死前,可曾交给你们什么东西?或者,跟你们说过什么特別的话?”

老朱的声音不高,却带著巨大的压迫感:“尤其是关於咱的皇长孙,朱雄英的。”

【皇长孙,朱雄英?】

沈浪五人同时一诧。

要知道,大明现在默认的实际皇长孙,其实是朱允炆。

哪怕在称呼上,他依旧是皇次孙,但老朱有心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的事,人所共知。

因此,当他们听到老朱提起皇长孙朱雄英时,先是一诧,而后才茫然摇头。

不过老朱既然问了,他们也不好不答。

沈浪作为代表,沙哑著嗓子,率先答道:“回皇上,飆哥不,张飆他,从未与我们提过皇长孙殿下。”

“他只教我们討薪、查帐,教我们有些事,比活著更重要。”

“別的像关於太子之死,陕西贪腐,甚至皇长孙殿下之事,我们是一概不知。而铁盒,也是一场误打误撞的意外”

“是我们想追隨张飆,做点有意义的事,可惜”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然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孙贵,则红著眼睛,补充道:

“皇上,飆哥要是真有什么后手,也绝不会告诉我们!”

“他肯定知道您会问我们,告诉我们,不就是害了我们吗?!”

李墨、武乃大、赵丰满也纷纷摇头,神情不似作偽。

老朱死死盯著他们,沉默了许久。

他不得不承认,张飆那个疯子,虽然行事癲狂,但对这五个手下,確实是真心维护。

以张飆的机敏和毒辣,绝不可能將真正的致命线索告诉沈浪他们,那等於將他们往火坑里推。

【看来,是真不知道啊!】

老朱心中暗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涌上。

张飆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鰍,死了都让他抓不住尾巴。

他挥了挥手,意兴阑珊:“罢了。你们五个,听著。”

沈浪五人连忙躬身。

“张飆已死,你等亦曾隨他行事。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沈浪,著尔为陕西监察御史,赴秦王封地。”

“孙贵,著尔为山西监察御史,赴晋王封地。”

“李墨,著尔为河南监察御史,赴周王封地。”

“武乃大,著尔为北平监察御史,赴燕王封地。”

“赵丰满,著尔为山东监察御史,赴齐王封地。”

五人闻言,皆是一愣,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他们没想到皇上会主动让他们离开京城。

要知道,张飆临死前的安排,其中之一就是让他们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

尤其是不要与傅友德、冯胜、蓝玉等勛贵公侯扯上关係。

如今,皇上不仅没有秋后算帐,还主动让他们离开京城,莫非飆哥真的留了后手?

想到这里,五人不由面面相覷。

而老朱则將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然后冷冷道:

“不必惊讶。张飆若真有后手,必与其掀起的这些风波有关。”

“你等既曾是他臂助,去了这些地方,给咱好好看著!”

“有什么风吹草动,直奏於咱!说不定能揪出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魎!”

他这话半真半假。

既是利用他们可能存在的『敏感性』去当诱饵和探子,也是將他们调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免得再被人利用或再生事端。

沈浪五人互相看了看,最终齐齐叩首:

“臣等领旨,谢恩!”

没办法,他们终究不是张飆。

既然张飆为他们爭取到了活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能辜负张飆的一片心意。

另外,张飆临死前的嘱託,早已刻进了他们的骨头里。

要死也要死得有意义。

“去吧,即刻赴任,不得耽搁。”

打发走了沈浪五人,老朱沉默了片刻,对云明道:“传户部侍郎郁新,翰林学士黄子澄。”

郁新和黄子澄很快到来。

只见郁新手中捧著厚厚的帐册。

他详细稟报了近年来宗室俸禄,尤其是几位边塞藩王庞大的禄米、赏赐支出,数字惊人,已然成为国库沉重的负担。

老朱听著,脸色越来越阴沉,不由得又想起了张飆《治安疏》里那句『养而不教,父之过也』的诛心之言。

他猛地一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传旨!”

老朱的声音带著一种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九大塞王之外,其余藩王,除却护卫官兵、王府属官之正项俸禄及必要赏赐,其余诸如锦缎、珍玩、宫婢等额外用度,一概裁撤!令其封地自筹!”

郁新嚇了一跳:“皇上,这这恐怕会引起王爷们不满”

“不满?”

老朱冷哼一声:

“告诉他们!咱只给他们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没本事靠自己养活妻儿老小的,就別当这个王爷!滚回凤阳种地去!”

“但有一条,谁敢利用手中的权力,盘剥百姓、与民爭利,咱立刻废了他的王爵,绝不姑息!”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道石破天惊的旨意:

“再传旨,自即日起,宗室子弟,可通过科举、军功等正途入仕,或於地方官府监督下,从事工、商等业!”

“咱的子孙,不能都是只会吃禄米的废物!”

郁新听得目瞪口呆,这可是动摇『祖制』的大事。

但他不敢反驳,连忙记下。

“还有!”

老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罢免翰林大学士刘三吾一切职务,允其告老还乡吧。”

刘三吾这次监刑,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老朱留著他,只会继续激化矛盾,让他回乡,也算全了最后一点君臣之情。

“最后!”

老朱的目光投向一直侍立在角落,有些不安的翰林学士黄子澄:“黄卿。”

黄子澄连忙上前:“臣在。”

“你,为咱起草一份《罪己詔》。”

老朱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就写咱识人不明,致有冤狱,天降异象,警示於咱咱心甚愧”

说出这番话,仿佛抽乾了他最后的力气。

他缓缓闭上眼,不再看任何人。

《罪己詔》!

皇帝向天下人承认错误!

这对刚愎雄猜的朱元璋而言,是何等艰难的抉择!?

但他不得不如此。

为了平息民怨,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天意』。

黄子澄心神剧震,连忙跪倒:“臣遵旨!”

一道道旨意从华盖殿发出,如同投石入水,必將在这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激起新的、未知的波澜。

老朱用他的方式,在收拾张飆留下的烂摊子,也在试图挽回那已然摇摇欲坠的民心与国运。

只是,这一切,还来得及吗?

“標儿雄英”

老朱望著殿顶,眼神空洞,发出了一声如同泣血般的、微不可闻的低语:

“爹这个皇帝当得好累啊”

“你们告诉爹咱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大明的路接下来该怎么走”

没有回应。

只有殿外呼啸的风雪声,如同送葬的輓歌。

【张飆!咱们的事完了后会无期】

一种英雄末路、孤家寡人的悲凉,从未如此清晰地涌上心头。

他除掉了所有他认为会威胁朱家江山的人。

可最终,他可能亲手將这江山推向了更危险的深渊。

而那个点燃了这一切,又狠狠嘲笑了他的疯子,却用最壮烈、最诛心的方式,永远地摆脱了他的掌控,將无尽的麻烦和拷问,留给了他一个人。

华盖殿內,烛火摇曳,將洪武皇帝那瞬间佝僂下去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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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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