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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张神医的『捐献』疗法!【求月票】(1 / 1)

老朱举起屠刀的阴霾,笼罩大明每个勛贵高官心中,但应天府的清晨,却阳光明媚。

就好像詔狱深处的张飆,仿佛一点也不受影响。

只见他吃完最后一口酱牛肉,又美滋滋地呷了一口小酒,然后扯开嗓子,即兴来了段荒腔走板的唱腔:

歌声跑调跑到姥姥家,还夹杂著饱隔,在这阴森之地显得格外刺耳和欠揍。

“头儿!”

阴影里,一个年轻点的锦衣卫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死死按在绣春刀柄上,牙齿咬得咯咯响:“我:我快忍不住了!这混蛋太囂张了!”

另一个老成点的也面色铁青,低声道:“头儿!我真想砍死这混蛋!把他那破嘴缝上!”

带队潜伏监视的蒋面沉如水,眼神冷得像冰,低声呵斥:

“都给老子闭嘴!看好戏!谁再噪,回去自己领一百军棍!”

眾锦衣卫立刻声,但看向张牢房的目光依旧像是要喷出火来。

蒋的目光则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正假装巡逻、实则竖著耳朵偷听的朱高。

只见这位燕王府三王子,努力板著脸,抬头望著詔狱黑默默的顶棚,嘴里还无声地哼著张刚才那调调,脚尖甚至有点想打拍子,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莫得感情的外卖小哥”的样子,但微微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他笑得很辛苦。

蒋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默默將视线转回张那边。

而此时,张飆的『才艺表演』”结束了。

他打了个响亮的饱隔,目光再次锁定了隔壁牢房里,那位依旧努力维持著武將风骨、

但脸色比锅底还黑的郭英。

“喷喷

,张飆咂咂嘴,用油乎乎的手拍了拍牢门柵栏,发出“眶眶』的声响:

“老侯爷,你说你,绷得跟个石墩子似的,不累吗?”

“你这叫肌肉僵硬,经络不通,气血两亏,印堂发黑,典型的詔狱综合症晚期表现啊!”

“黄口小儿!”

郭英气得骤然睁开眼晴,怒不可遏:“休要再咒老夫!老夫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哎哟!嘴硬是吧?”

张一拍大腿,仿佛来了兴致:“病人都这样!讳疾忌医!看来不上点硬货,您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说著,他猛地站起身,对著朱高燧,用一种极其浮夸的腔调喊道:“三哥!速速请出本官的『华佗再世惊鬼神霹雳无敌超级疗程』至尊套装!”

“啊?”朱高燧正偷偷学哼小调呢,被猛地一点名,差点跳起来,一脸憎圈:“啥啥套装?”

他是真没听懂。

“就是那个!长的!铁的!能烧红的!那个『舒筋活络霹雳火按摩棒”!还有那盒『

定魂安心巨无霸保健针”!”

张一边比划,一边压低声音,但保证郭英能听到:“快点!老侯爷这病耽误不得了!”

“舒筋活络霹雳火按摩棒?”

朱高燧努力思考,突然灵光一闪,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地確认:

“您说的是那把劈柴的斧头和那根铁、铁?!”

“对咯!就是它们!”

张飆一脸『你小子很上道『的讚许:“还有小火炉!烧旺点!咱们给老侯爷来个全套火疗拔罐加针灸!”

“哗—一!

不仅是朱高燧,连暗处的锦衣卫们都发出一片低低的譁然。

用烧红的斧头拔罐?!用铁针灸?!

这他妈是治病还是炼尸?!

“头儿

,一名锦衣卫千户也忍不住看向蒋。

虽然老朱已经下了旨,可以对郭英“紧一紧”,但也没说把他往死里整啊!

“闭嘴!”

蒋依旧不容置疑地打断了这名千户。

而郭英的脸色却瞬间从黑变绿,又从绿变白,指著张飆,手指抖如筛糠:“你

你敢如此对老夫?!老夫乃朝廷钦封武定侯!你

“侯爷息怒!”

张表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认真:“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在疾病面前,没有王侯將相,只有病人!”

“您这病,邪寒入骨,非猛火烈针不能驱除!虽然过程有点刺激,但效果保证槓槓的!”

“一疗程下来,保证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楼也有劲儿了,一口气骂十个御史不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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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著,他又仿佛神医附体的开始用手比划:

“首先呢,用那烧红的斧背,“啪”!贴您后背上,这叫烈火拔罐,专祛深寒!”

“然后呢,用那根巨无霸保健针,『咚咚咚”!敲击您周身大穴,这叫雷霆按摩,疏通经络!”

“最后要是还不行,咱还有绝招,以毒攻毒放血疗法!当然,放多少得看疗效

:”

郭英听著这离谱至极的『疗法』,想像著那烧红的铁块烙在自己背上、粗铁砸在自己穴位上的场景,额头冷汗岑而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一生悍勇,但这种闻所未闻的『酷刑疗法”简直挑战了他的认知极限。

“妖妖术!你这是妖术!”

郭英声音发颤,试图用愤怒掩盖恐惧。

“这怎么是妖术呢?这是科学!”

“狗屁的科学!你根本没资格对老夫用刑!”

“哈!看来老侯爷人老心不老!还挺机灵的!”

“哼!你休要逛骗老夫

,“不过嘛!”

张又打断了郭英,笑吟吟地道:“考虑到老侯爷您年纪大了,可能承受力有限,我这里还有一个温和的、无痛的、甚至有点愉快的『回忆疗法』。”

“什什么回忆疗法?”

话一出口,郭英就后悔了。

但张飆却笑得像只偷鸡的狐狸:“比如,我帮你回忆一下,洪武十八年,您老负责督建凤阳一段皇陵辅助工程,帐面预算三万两银子,最后报帐四万八千两””

“多出来那一万八,是给土地公烧纸钱了?”

“你!”

郭英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微变,但依旧强撑:“不过是工料价格上涨,匠人薪酬提高,有何奇怪?!”

张飆恍然大悟似的拉了个长音,隨即拿起一根筷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我记得我查了当时南京的木材、石料市价,甚至还问了几个老匠人 “算下来,最多也就了两万九千两。这多出来的足足一万九千两莫非是给阎王爷上了供,求他保佑工程別塌方?”

“你你血口喷人!”

郭英气得猛地站起来,手指发抖的指著张飆。

“別急別急,疗程才刚开始。”

张飆笑眯眯地摆手,仿佛在安抚病人:“咱们再回忆一下:

“您那三儿子,郭鏞,前年在老家凤阳,是不是用六十两银子,『买』了人家王老五家一百二十亩上好的水田?王老五不肯卖,第二天就『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这事儿,您老知道吗?凤阳知府可是您的老部下啊::

“那逆子::::

郭英的脸色瞬间由黑转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逆子所为,与老夫何干?!”

“是吗?”

张故作惊讶:“可我怎么听说,那一百二十亩田,最后的地契,可是落在了您最宠爱的第七房小妾的弟弟名下?”

“这弯弯绕绕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噗一—!”

郭英急火攻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跟跪著扶住墙壁。

张飆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语速越来越快,如同报菜名:

“还有您那宝贝孙子郭,在国子监读书,学问不见长,倒是学会了包画舫娘子,一晚上豪掷三百两!钱从哪儿来的?”

“您老家那五进的大宅子,逾制了吧?门口那对石狮子,比亲王规制还高了半尺!”

“您磨下有个千户叫赵德胜,去年莫名死了,他那个如似玉的小妾,怎么转眼就进了您府里当了针线房管事?”

“您”

“住口!住口!你给老夫住口一一!!”

郭英终於彻底崩溃了。

这些他自以为隱藏得很好的烂帐、家丑,被张飆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件件、一桩桩在大庭广眾之下抖落出来。

每一件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戳在他的老脸上,將他那点可怜的尊严剥得一丝不剩。

他浑身剧烈颤抖,指著张飆,目毗欲裂,却又无力反驳,因为张飆说的,几乎全中。

那种被人彻底看穿、扒光示眾的羞耻和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暗处的锦衣卫们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虽然也查案,但像张这样把別人隱私家丑当眾朗诵的,真是头一回见。

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疯子:情报来源到底有多邪门?!

朱高更是满眼小星星,对张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哥居然连人家小妾的事儿都知道!太神了!

张看著濒临崩溃的郭英,终於停下了『报菜名”,嘆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诚恳起来:

“老侯爷,你看,这些烂帐、破事,就像您体內的毒疮脓包,憋著只会烂得更深。说出来,捐出去,就好了!”

他再次祭出那套“捐献疗法”的说辞:

“您捐献一件宝贝给我,我就帮您化解一桩心病。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毕竟宝贝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郭英瘫倒在地,老泪纵横,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

他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在冰冷的地上,带著哭腔,有气无力地哀嚎:

“给你都给你我有一把青铜剑还有七星宝石刀

,“!这就对了嘛!”

张飆一拍手,脸上笑开了。

所有人都被张这一套组合拳打得目瞪口呆,脑子喻喻作响。

这他妈也行?!

李景隆长舒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的明智选择,甚至有点同情郭英了。

他已经偷偷决定,如果能出去,一定把家里最好的宝贝都主动『捐献”给张。

哪怕是陪葬,也要让张飆走得『风风光光”,不然晚上做梦,他都会被他那惊世骇俗的疗法给嚇醒。

登这时,蒋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於是他二话不说的就带人从箭影里走了出来,声音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特定侯,皇上有旨,有些关於兵部、户部的旧帐,需要侯爷仔细回想,说清楚,请吧。”

郭英闻言,身体眨地一僵。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登且还是被张那廝『育捐”之后。

看来蒋巡们一直在暗中看著,就是在等张把自己搞崩溃再下手。

想到这里,郭英忍不住看向对面牢房里的张,又看向嚇得瑟瑟发抖的李景隆,最后落在蒋那张冰冷的脸上。

一股悲凉和决绝涌上心头。

巡知道,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那些真肯的秘密,能守住多少?巡不知道,但至少:::“捐献”的东西,不能便宜了锦衣卫。

就在两名锦衣卫上前打开牢门时,郭英眨地抬起头,目光却没有看向蒋,登是再次看向了张飆,声音乾涸却异常清晰,甚至带著一种诡异的平静:

“张御史!”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蒋,都下意识地看向张飆。

只张飆眉毛一挑:“何事?”

“老夫捐出去的东西,说给你,就是给你的!”

“呵!”

张飆笑了,笑得眯起了眼睛。

“怎么?”

郭英死死盯著张,一字一句道:“你不会自己的东西都保不住吧”

巡这话,其实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我们配合你了,也给了你东西,结果什么捏都没有,你就是个骗子。

一层是,提醒李景隆,別做梦了,张啥也不是,別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到时候死得更快。

登张和蒋,自然听懂了巡这两层意思,於是互相对视。

却听张率先开口道:“蒋指挥使,听清楚了吗?给我的,就是我的!”

“哼!皇上有旨,巡们所有的东西,一律充入內帑!”蒋冷哼道。

“是吗?”

张嘴角一扬,隨后目光灼灼地盯著蒋:“那你回去告诉皇上,如果巡敢抢我的东西,我就审计巡的內帑!”

“记住!这不是威胁,是通知!”

“放肆—!”

蒋眨地拔出佩刀。

张却脾了巡一眼,仰头大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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