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稚收拢钟浩天的气运,却也没有忘了家里的另一个妹妹。
严格也是个犹犹豫豫什么都想要的渣男,偏偏夏天美身在局中不自知,总觉得自己是严格的真爱,对人家只是责任。
夏正松坐在藤椅上,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瓷杯沿,目光却有些发怔,落在茶几上那张被压在玻璃下的合影——照片里,夏天美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眉眼弯弯地靠在严格身边,严格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嘴角噙着温和的笑,两人身后是夏家花园里盛放的栀子,洁白如雪,像极了当初他眼里,这对年轻人纯粹无瑕的模样。
那时候,夏正松是真的把严格当成了夏家未来的女婿,当成了夏天美后半辈子的依靠。
夏家算不上顶流豪门,却也是慈善起家深耕实业。
夏正松这一辈,不算顶级豪门,却也家底殷实,家风醇厚。
他一生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杨真真温柔隐忍,二女儿夏友善偏执热烈,当年姐妹俩栽在钟皓天那个男人手里,闹得家宅不宁,真真被伤得体无完肤,友善远走他乡偷偷生子,后来甚至疯癫,才慢慢走出阴霾。
友善也因执念犯下过错,付出了代价,如今虽各自安好,却成了夏正松心底永远的刺。
唯有小女儿夏天美,性子最是明媚鲜活,像夏日里的小太阳,没经历过太多世事磋磨,眼底永远带着不谙世事的澄澈。
夏正松一直盼着,能有一个靠谱的男人,好好护着天美,不让她重蹈两个姐姐的覆辙。
而严格的出现,恰好契合了他所有的期待。
严格出身富裕家庭,却凭着一股韧劲,在建筑行业摸爬滚打多年,也是硬生生闯出了一片天地。
他不像钟皓天那般虚伪,待人谦和有礼,做事沉稳靠谱,第一次登门拜访时,不卑不亢,对着夏正松恭敬却不谄媚,对着家里的佣人也温和客气。
他或许有时候记不得天美不吃的菜,却记得她来例假时不能碰凉的。
他也懂得体恤夏正松的辛苦,逢年过节从不空手而来,不是贵重的礼品,却是贴合心意的好物,会陪夏正松下棋,听他讲夏家当年的往事,哪怕不感兴趣,也会耐心倾听,偶尔提出几句中肯的见解。
那时候的严格,是夏正松口中“难得的好后生”。
他看着天美和严格相处时,眼里藏不住的欢喜,看着严格看向天美时,眼底的温柔与珍视,心里满是欣慰。
那会儿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等再过些时候,天美再成熟些,就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让严格也慢慢接手夏家的部分产业,做夏家的继承人女婿,一来能让天美有个安稳归宿,二来也能让夏家的家业有个靠谱的人帮着打理公司,一举两得。
天美对严格,更是掏心掏肺的喜欢。
她从小在家人的宠爱下长大,性子单纯,爱得热烈又坦荡。
严格加班,她会提着亲手做的便当,在他公司楼下等到深夜,哪怕自己被蚊子咬得满腿包,也毫无怨言。
严格遇到项目瓶颈,心情低落,她会拉着他去游乐园,陪他坐过山车,陪他吃甜筒,用自己的方式哄他开心。
她会把严格介绍给身边所有的朋友,会在朋友圈里晒两人的日常,会抱着夏正松的胳膊撒娇,说“爸爸,我以后要嫁给严格,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那时候的时光,连风都是甜的。
夏家的花园里,能看到两人并肩散步的身影,天美叽叽喳喳地说着心里话,严格温柔地听着,偶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岁月静好的模样。
夏正松看着这一切,总觉得,上天终究是偏爱他的,虽然两个大女儿历经坎坷,但小女儿终究能得偿所愿,拥有一段圆满的爱情。
可这份圆满,并没有持续太久。裂痕的出现,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
一个前女友,什么好事都搅散了。
好不容易前女友退场,又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个长得像前女友的女孩儿。
还没有做法外狂徒的白月光,又会说话,又有情趣,体谅他的一切,严格说爱天美,好不容易才要走在一起,实际上早就开小差了。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天美。
以前的严格,无论多忙,都会及时回复她的消息,每天睡前都会跟她说晚安,每周至少会抽出半天时间陪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严格变得越来越忙,常常说自己在加班,却从不肯让她去公司找他。
有时候她打电话过去,他要么语气敷衍,要么说几句就以“有事要忙”为由挂断,甚至偶尔会不接电话,事后只说是手机静音。
他不再陪她去江边散步,不再吃她做的便当,不再记得她的小喜好,好似爱情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躲闪。
天美性子单纯,却不愚笨。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去严格公司送一份他落在夏家的文件,刚走到写字楼楼下,就看到严格从车里下来,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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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气质清冷,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严格的手,轻轻搭在那个女人的肩上,动作自然又亲昵,眼神里的温柔,是天美许久都没有见过的模样——那是一种带着愧疚、带着珍视,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和当初对前女友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天美当时就僵在了原地,手里的文件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没能引起严格的注意。
她看着严格护着那个女人走进写字楼,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电梯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蹲在地上,捡起散落一地的文件,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文件上,晕开了淡淡的墨迹,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情。
她不敢相信,那个对她许下“此生爱你一个”的承诺,那个说要好好护着她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背着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天,天美没有等到严格,也没有上前质问。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夏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从白天坐到黑夜。
夏正松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敲门询问,她也只是含糊地说“没事,爸爸,我就是有点累”。
可夏正松看着女儿红肿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的落寞与破碎,心里瞬间就慌了——他太清楚这种眼神了,当年真真和友善,就是这样,被爱情伤得遍体鳞伤执拗得可怕。
他不敢多问,只能让佣人做好天美爱吃的饭菜,放在门口,一遍遍地叮嘱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吃饭,有爸爸在。
天美终究还是没能瞒太久。
几天后,严格主动找她,没有辩解,也没有道歉,只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苏菲。
苏菲是孙小菁的替身,也是他年少时最深的执念。
孙小菁才是严格轰轰烈烈爱过的人。
当年两人因为家境悬殊,又恰逢严格家里遭遇变故,被迫分开,这成了严格多年来的遗憾。
现在两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结果正好来了个替身,积压多年的情愫瞬间爆发,严格就这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天美,对不起,”严格的声音带着疲惫与愧疚,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孩,心里满是自责,却又无法做出抉择,“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我只是放不下你,也放不下她,我要是和你……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天美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哽咽着,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严格,我不懂,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既然给了我承诺,为什么还要背叛我?你选我,好不好?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她不是她啊……”
严格闭上眼,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天美。我喜欢你,是真的,我想和你好好走下去,也是真的;可我对苏菲……我对小菁有爱有恨,有亏欠,有执念,我也放不下她。苏菲……放弃她,我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了天美的心里。
原来,不是他不爱她,也不是他只爱苏晚,而是他太贪心,新欢旧爱,他都想要,放弃谁,他都舍不得。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耗着?一边拖着我,一边陪着她?”天美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严格,你知道吗?你这样,比不爱我,更让我恶心。”
那天的争吵,不欢而散。
天美彻底崩溃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以泪洗面,昔日那个明媚鲜活的小太阳,一夜之间,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黯淡无光。
她不再出门,不再和朋友联系,甚至不再好好吃饭,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看得夏正松心疼不已。
夏正松终究还是忍不住,找严格谈了一次。
那是一个闷热的傍晚,夏正松约严格在花园的凉亭里见面,桌上放着两杯凉茶,却没人有心思喝。
夏正松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曾经那个他满心认可、满心期许的后生,此刻眼底满是疲惫与躲闪,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沉稳与坦荡。
“严格,我不管你和那个谁之间有什么过往,”夏正松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压抑的怒火与失望,“我只问你,你对天美,到底是什么心思?你既然和天美好不容易走在一起了,就该对她负责,就该断了和苏菲小姐的联系,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严格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夏伯父,我知道我对不起天美,也对不起您的信任。
可我是真的放不下她,天美单纯善良,给了我很多温暖,我也舍不得放弃她……是我对不起她。”
“不能丢下她?”夏正松猛地提高了声音,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所以你就可以这样自私?这样伤害天美?你知道天美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痛苦吗?她以前是多么开朗的一个孩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看不到吗?”
“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严格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却依旧没有做出抉择。
“可我真的做不到取舍,夏伯父,我要是能选,我早就选了。”
夏正松是男人,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
哪个都想要!
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现在不是一夫一妻制,要是婚姻法允许,他可能想把她们两个人都娶回家,好好照顾她们,再也不用这样左右为难。
这念头,像一道惊雷,狠狠炸在了夏正松的耳边。
夏正松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严格,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以为,严格只是一时糊涂,只是被过往的执念困住,只要好好劝说,他总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总能好好对待天美。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严格骨子里,竟然藏着这样自私贪婪的心思,竟然有着脚踏两只船的臭毛病,甚至还妄想三妻四妾,坐拥齐人之福。
那一刻,夏正松心里的期许与认可,瞬间崩塌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无尽的失望与愤怒。
他想起了钟皓天,想起了当年真真和友善被那个男人伤得遍体鳞伤的模样,想起了那段鸡犬不宁、不堪回首的岁月。
那时候,他看着两个女儿整日以泪洗面,看着她们被爱情折磨得失去自我,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好不容易,过了这么多年,真真慢慢走出了阴霾,有了自己的生活,友善也洗心革面,重新开始。
他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以为,天美能避开所有的坎坷,拥有一段圆满的爱情。
可到头来,命运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唯一看好的小女儿,他满心期许的继承人女婿,竟然重蹈了当年的覆辙,天美再次因为一个男人,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再次被爱情伤得遍体鳞伤。
作为父亲,他心疼,他愤怒,他更无力。
他想狠狠教训严格一顿,想让他立刻离开天美,再也不要伤害她。
可他又怕,这样一来,天美会更加痛苦,毕竟,天美是真的很爱严格。
他想好好劝说严格,让他认清自己的内心,做出正确的抉择;可严格的态度,却无比坚定,他就是放不下,就是想要两全其美,哪怕这种两全其美,是以伤害天美为代价。
“严格,你太让我失望了,”夏正松的声音变得沙哑,眼底满是疲惫与悲凉,“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当成天美的良人,才会放心把天美交给你,才会想着让你帮着她接手夏家的家业。你身上这脚踏两只船的臭毛病,和钟皓天,有什么区别?
“不,你比他更自私,更贪婪,他只是一时糊涂,而你,却是明知故犯,甚至还妄想三妻四妾,你配得上天美吗?你配得上我夏家的信任吗?”
严格低着头,不敢反驳,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嘴里反复说着:“夏伯父,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放不下她们。”
“对不起有什么用?”夏正松的声音里满是悲凉,“对不起能抚平天美心里的伤吗?对不起能让一切回到过去吗?严格,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爱情是专一的,婚姻是神圣的,一夫一妻制,不仅是法律的规定,更应该是做人的底线。你要是一直这样执迷不悟,一直这样自私下去,最后,不仅会伤害天美,伤害苏菲,也会毁掉你自己。”
那天的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严格依旧没有做出抉择,依旧在天美和苏晚之间摇摆不定,而夏正松,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痛苦之中。
夜幕渐渐降临,暑气稍稍消散,晚风带着栀子的清香,吹进凉亭里,却吹不散夏正松心头的阴霾。
他坐在藤椅上,看着花园里那盏昏黄的路灯,看着地上斑驳的光影,心里满是悲凉。
他这一生,勤勤恳恳,待人真诚,从未做过亏心事,可为什么,他的女儿们,总是在爱情里遭遇坎坷?
大女儿真真,温柔善良,却被钟皓天欺骗,伤得遍体鳞伤;二女儿友善,偏执热烈,却因为执念,犯下过错;小女儿天美,明媚鲜活,满心欢喜地奔赴爱情,却被严格的自私与贪婪,伤得心如刀割。
他是一个父亲,他想护着自己的女儿们,想让她们都能拥有幸福的生活,可他终究还是力不从心。
面对天美的痛苦,面对严格的执迷不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天美走出阴霾,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严格认清自己的内心,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想起了天美小时候,总是黏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卖萌,说“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以后我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好的男孩子”。
那时候的天美,眼里满是星光,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可现在,那个眼里有星光的小女孩,却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黯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夏正松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
他拿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茶水的清苦,顺着喉咙滑下去,蔓延到心底,比茶水更苦的,是他作为父亲的无奈与悲凉。
他知道,天美的痛苦,还没有结束。
严格一天不态度不够决绝,天美就一天无法走出这段痛苦的感情。
而他,作为天美的父亲,必须坚强起来,必须想办法,帮天美走出阴霾,必须让严格认清自己的错误,要么好好对待天美,断了和苏菲的联系,要么,就彻底离开天美,再也不要伤害她。
可他又怕,自己的介入,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怕自己强行让严格离开天美,天美会怨恨他;他怕自己一味地劝说,会让严格更加抵触,更加执迷不悟。
他的心里,像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看着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花园里,心里默默想着:不管多难,他都要监督天美,都要帮她走出这段阴霾,绝不能让她重蹈两个姐姐的覆辙。
而此时,天美的房间里,依旧一片昏暗。
天美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她的脑海里,反复浮现出严格和苏菲并肩而行的模样,反复浮现出严格说的那句“我放不下她”。
心里的疼痛,像潮水般反复涌来,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不知道,这段感情,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相信爱情;她更不知道,父亲心里的痛苦与无奈,不比她少分毫。
严格也同样彻夜难眠。
加班到深夜,他坐在自己家公司阳台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里满是迷茫与痛苦。
他一边是天美的热烈与纯粹,是夏家的认可与期许。
一边是初恋的遗憾与执念,是年少时未完成的梦。
他贪心,他自私,他想拥有一切,可他也清楚,这样的贪心,终究会让他一无所有。
他知道,夏正松说得对,爱情是专一的,婚姻是神圣的,一夫一妻制是底线,他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可每当他想起要放弃天美,想起天美泪流满面的模样,他就心疼不已。
每当他想起要放弃苏菲,想起当年被迫分开和孙小菁的遗憾,他就满心不甘。
取舍之间,皆是痛苦。
苏菲也没有睡着。
她住在严格隔壁的公寓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满是复杂。
她知道,自己的出现,打乱了严格和天美的生活,她知道,严格在两难的境地中痛苦挣扎,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纠缠下去,是不道德的。
可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到手的好处实在是让她无法轻易放手。
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发财的机会,她不想再错过,不想再留下遗憾。
毕竟朱稚请她来,可不是好玩儿呢。
四个人,四种心思,四种痛苦,在这个漫长的夏夜,纠缠在一起,难以解脱。
夏家的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夏正松要护着天美,要帮她走出阴霾;天美要挣脱痛苦,要重新找回自己;严格要做出抉择,要承担自己责任要认清现实。
而这段纠缠不清的感情,这段藏着自私与贪婪、遗憾与执念的爱恋,终究要有个了断的。
七月的暑气越来越盛,阳光越来越烈,就像这段感情里的矛盾与冲突,越来越激烈。
夏正松开始主动介入,他甚至找苏菲谈了一次,希望她能主动退出,不要再纠缠严格,不要再伤害天美。
可苏菲却态度坚定,她说,她和严格是真心相爱的,她不会轻易退出,除非严格亲口对她说,他不爱她了。
谈判无果,夏正松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严格身上。
他一次次地找严格谈话,最后一次劝说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他能认清自己的内心,做出正确的抉择。
可严格依旧摇摆不定,依旧在天美和苏菲之间徘徊,依旧说着“我放不下她们,我对不起她们。”。
天美看着父亲为了自己,整日愁眉不展,看着父亲居然为了自己去劝说严格,心里既心疼又愧疚。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不能一直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她开始尝试着走出房间,开始尝试着面对现实,开始尝试着放下严格。
她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去花园里散步,去感受阳光的温暖。
她开始重新联系朋友,和朋友们一起逛街、美容喝下午她开始帮着夏正松打理家里的生意,学着做一个成熟、独立的女人。
她努力地让自己忙碌起来,努力地让自己不去想严格,努力地让自己走出这段痛苦的感情。
可越是努力,越是难以忘记。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严格的模样,依旧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每当看到两人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一起用过的东西,心里的疼痛,依旧会如期而至。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以很快放下,可她终究还是有点儿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这段感情对自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