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三千金夏友善 13(1 / 1)

钟家

杨真真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指尖轻轻拂过窗台上盛放的花瓣。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暖融融的,而更让她心头发烫的,是眼前逐渐清晰的世界——曾经模糊成一团浅色的花瓣,此刻能看清细细的纹路。

连叶片上沾着的细小纹路,都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虚虚地描摹着花瓣的轮廓,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是喝恶魔小姐那瓶泛着幽黑光泽的神药的第三周,眼睛的变化是惊人的。

第一周只能勉强分清眼前物体的大致形状,第二周能看清钟浩天衬衫上的纽扣纹路,而现在,她甚至能数清月季花瓣的层数。

“真好啊……”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

换作从前,这样天大的好消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扑到钟浩天怀里,叽叽喳喳地分享,拉着他的手让他看自己能看清多少东西,缠着他带自己去公园,去看那些久别重逢的色彩。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喜悦在心底翻涌,却没有丝毫想要立刻告诉钟浩天的冲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钟浩天发来的消息:“今晚有应酬,晚点回,妈那边有护工,你自己吃点好的,早点休息。”

杨真真看着屏幕上清晰的文字,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

放在以前,她定会追问应酬到几点、和谁一起、会不会喝酒,末了还要加上一句“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

可现在,这些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起身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人眉眼依旧清秀,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沉静。

她试着眨了眨眼,镜中人的睫毛纤长,眼底的光芒不再是过去的依赖与懵懂,反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杨真真问自己。或许是无数个独自等待的夜晚,或许是她倾诉工作烦恼时钟浩天心不在焉的敷衍,或许是她眼睛彻底看不清后,他日渐减少的耐心和越来越频繁的“应酬”。

那些曾经让她满心欢喜想要分享的喜悦,生活中的小确幸,家里的鸡毛蒜皮,慢慢变成了无人倾听的独白。

那些她以为牢不可破的依赖,在一次次失望中悄悄瓦解。

她想起昨天去超市,凭着日渐清晰的视野,她准确地挑了钟浩天爱吃的水果,却在结账时突然犹豫——以前买什么都想着他的口味。

最终,她把钟浩天爱吃的都放回了货架,转而拿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眼睛在一点点变好,她的世界在重新变得明亮,可她和钟浩天之间,似乎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雾。

她不清楚自己不告诉他眼睛好转的消息,到底是因为还没完全康复,想等一个完美的时机给他惊喜,还是潜意识里,已经不想再像从前那样,把自己的所有喜怒哀乐都系在他身上。

她走到书桌前,翻开一本搁置了许久的书。

曾经模糊的铅字如今清晰可辨,她逐字逐句地读着,阳光在书页上跳跃。

心底的喜悦依旧存在,只是这份喜悦,不再需要依附于另一个人的分享与认可。

她知道,自己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需要紧紧抓住丈夫的手才能安心前行的女人,不再是那个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急于倾诉的杨真真。

恶魔小姐的药不仅治愈了她的眼睛,似乎也让她看清了更多东西——关于感情,关于自己,关于这段曾经以为会走到永远的婚姻。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在她眼中勾勒出清晰的光影。杨真真合上书,走到窗边望着远方。

钟浩天还没回来,她却没有了从前的焦虑与不安。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着,心里想着:等眼睛完全好了,或许该去做一些自己一直想做却没来得及做的事。

至于要不要告诉钟浩天?她不急了。

有些变化,需要时间沉淀;有些答案,也需要慢慢寻找。

而现在,她只想好好享受这份失而复得的光明,以及这份突如其来的、属于自己的平静与自由。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时,杨真真正在整理刚买回来的绿植。

幽蓝的消息提示灯带着几分诡异的穿透力,和恶魔小姐那瓶药的颜色有些相似——是她专属的联络方式。

她指尖一顿,划开屏幕。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彩信照片。

照片拍得角度刁钻,隐蔽却清晰。

钟浩天站在一家高级餐厅的门口,侧身对着镜头,嘴角噙着她许久未见的温柔笑意,正低头对身边的女人说着什么。

那女人穿着精致的连衣裙,手自然地搭在钟浩天的小臂上,姿态亲昵。

而对方眼神里的依赖与娇羞,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杨真真的指尖微微发凉,握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收紧。

她放大照片,能看清钟浩天衬衫领口的褶皱,看清那女人耳垂上闪着光的耳钉,甚至能从背景里的玻璃反光中,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

这已经是这周收到的第三张了。

第一张是在酒吧门口,钟浩天扶着微醺的女人,指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腰,扶着护着,姿态十分暧昧。

第二张是在商场的电影院门口,两人手里拿着同一份爆米花,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而这一张,更像是公开的宣告,那份毫不掩饰的暧昧,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的行人。

眼睛还在微微发烫,不是因为病症,而是因为心底翻涌的情绪。

曾经她以为的深情,在这些清晰的照片面前,碎得彻底。

换作从前,她早已崩溃大哭,会立刻拨通钟浩天的电话质问,会执着地想要一个解释,会赶走那个女人。

就像她当时做梦都要赶走的夏友善一样。

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站着,胸口虽有闷痛,却没有了从前那种天塌下来的绝望。

或许是眼睛在逐渐清晰的同时,心也在一点点变硬;或许是恶魔小姐的药,不仅治愈了她的视力,也磨平了她对钟浩天最后的幻想。

这个自称“恶魔小姐”的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慈善家。

当初找上门时,那句“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但你也要付出代价”还言犹在耳。

她没明说要做什么,但这些照片,还有自己喝的那些效果显着的药,杨真真知道对方要的东西或许不简单。

毕竟药那么珍贵。

钟家母子的嘴脸,杨真真记得清清楚楚。

婆婆自从她眼睛失明后,就日渐刻薄,说她是家里的累赘,嫌弃她不能操持家务、不能给钟家添丁,甚至私下里劝钟浩天“再找一个”。

而钟浩天,从最初的愧疚,到后来的敷衍,再到如今的公然暧昧,一步步将她推入黑暗。

恶魔小姐神通广大,所以她递来了药,也递来了这些“证据”。

她在等,等杨真真彻底重见光明,等她积攒够足够的失望与恨意,等她有能力挣脱束缚,然后对钟家母子展开最凌厉的反击。

杨真真拿起手机,将照片保存好,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

她知道恶魔小姐的好意,而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的眼睛还没完全康复,工作也还没着落。

曾经她是依附钟浩天生活的家庭主妇,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社交圈子,就算想报复,也只是徒劳。

但现在不同了,她的视力在一天天恢复,脑海里那些被搁置的职业规划也逐渐清晰。

她要先找回自己的事业,站稳脚跟,拥有不依附任何人的底气。

就像恶魔小姐在消息里偶尔提起的:“与其哭闹着求别人回头,不如让自己变得强大,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跪着求你,而你高高在上。”

杨真真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曾经从事过的设计行业的招聘信息。

屏幕上的文字清晰可辨,她逐字逐句地筛选着,眼神专注而坚定。

窗外,钟浩天的车缓缓驶入小区。

杨真真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那熟悉的车牌号,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起身去开门,只是平静地关掉了招聘页面,拿起桌上的绿植喷壶,慢条斯理地给植物浇水。

门开了,钟浩天带着一身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走进来,语气随意地问:“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挺好的。”杨真真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你回来了,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说着就假装摸索着要去厨房。

“不用了,有点累,我先去洗澡。”钟浩天没有察觉她的异常,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过来握住她的手,转身径直走向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杨真真放下喷壶,再次拿起手机。

恶魔小姐的新消息刚好发来:“下周有个行业的交流会,门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你的眼睛,应该能看清会场的路了。”

她看着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喜悦,只有冷静。

钟浩天母子……还有那些曾经轻视她、伤害她的人,等着吧。

等她彻底重见光明,等她入职场,属于她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而那些逆袭的“好戏”,她会亲手上演,只不过,这一次,主导权在她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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