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山鬼目光扫过所有人,“这次‘参观’,是恶蟒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他要么会在我们进去的路上动手,要么会趁我们回来时候伏击,甚至可能会在里面设下陷阱。每个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明白。”
接着,山鬼继续说道:“行了,大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调整一下状态,我们等刀疤脸的消息。阿邦,我们俩值第一班。”
罗邦应声回道:“好的,老板。”
随后,其余五人各自去休息了,原地只剩下山鬼和罗邦。山鬼掏出烟盒,递给罗邦一支,罗邦摆摆手说:“老板,我不会抽。”
山鬼收回烟,笑着说:“挺好的。”他给自己点上一支,接着说:“阿邦,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在灰衫的成绩很优异。之前在z江暖镇市保护过一位富家公子,对手还是退役特种军人,你做事很冷静。加入这次任务前,你在g西省柳城执行任务,保护企业家,那次表现也很好。但给我感觉你现在心里好像憋着一股气,不光是想逮捕恶蟒、完成这次任务,你似乎还想把这里所有的黑恶分子都歼灭。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罗邦没有否认,思索片刻后回道:“老板,我和你们不同,既不是专业保镖出身,也不是退役军人、警察。我不知道你对我的资料了解多少,曾经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打工人,只想好好生活,却遭到黑恶势力、不法分子的无辜袭击,还经历了牢狱之灾和官司。不过我运气好,朋友和当地警察给了我正义的结果,后来我遇到了我的恩师,他带我走上了保镖这条路”
山鬼听后说:“这很好,你没有因为遭遇这些黑恶侵害走入歪路,反而坚守心中的正义,很难得”
罗邦没等山鬼说完,继续说道:“所以老板,我发过誓,要用毕生所学回报帮助过我的人,回馈这个社会,坚守心中的正义。踏入这片黑暗的地区,我就告诫自己:周围都是黑恶势力,必须先自保,更要坚守心中的原则,完成任务,团结所有队友,守住信念!”
山鬼点头:“没错,你做得很好。”
罗邦继续郑重地说:“谢谢老板。但当我看到红木加工厂里的情景,看到那些孩子们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我就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不法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就这样,罗邦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山鬼自己的经历,解释了为什么从红木加工厂回来后,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不是在准备和黑恶分子硬刚,就是在想方设法的准备和他们硬刚。
山鬼听后没有反驳,而是以关心的语气安抚道:“罗邦,你年轻气盛、热血正义,这都没问题。但作为你们的队长、前辈,也是过来人,我必须提醒你:第一,不要被仇恨反噬。你想打击罪恶、惩处不法分子,没问题,但不能违背原则。他们让孩子受苦,让这个世界被腐蚀,他们终会有他们自己的报应。但这一切很黑暗,你看到的这些就是深渊,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绝不能被它反噬。还有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让热血冲昏头脑。他们是罪犯,是畜生,惩罚他们是应该的,但你不能太过冲动,不能抱有‘只要能惩罚罪恶自己的安危无所谓’的想法”就这样,山鬼细心的开导着罗邦。
等山鬼说完,罗邦认真的回道:“老板,我明白。我向您保证,以后做任何事都会保持理智,绝不冲动。”
山鬼说:“我相信你”就这样,两人继续交谈着。
次日上午,暗黑小镇的野象酒吧里,音乐喧嚣。刀疤脸和花鼠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桌上摆着几瓶啤酒和小吃。
“花鼠哥,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请我喝酒?”刀疤脸灌了口酒,笑着问。他心里对花鼠突然的热情保持着警惕。
花鼠给他满上酒,叹了口气:“兄弟,别提了。最近烦心事多。恶蟒哥那边唉,你也知道,情况不太好。我这当小弟的,也得为自己找条后路啊。”
刀疤脸心里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花鼠哥说笑了,您可是恶蟒哥的左膀右臂,哪需要找什么后路。”
“左膀右臂?”花鼠自嘲地笑了笑,“肥狗死了,疯牛废了,沙狐哼。我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不瞒你说,兄弟,我已经跟了呆鸟哥了。”
刀疤脸故作惊讶:“呆鸟哥?白公子手下那位?”
“没错。”花鼠压低声音,“所以今天找你来,是有笔生意想跟你,还有老山老板那边牵个线。”
“哦?什么生意?”刀疤脸来了兴趣。
“当然是面粉生意。”花鼠直截了当,“我知道老山老板在找靠谱的供应商。呆鸟哥手里有渠道,质量好,价格公道,而且稳定。比你去找别的那些不知根知底的强多了。”
刀疤脸沉吟道:“这倒是好事。花鼠哥,你现在代表呆鸟哥,那恶蟒哥那边”
“各为其主。”花鼠摆摆手,“生意归生意。老山老板是外来客,跟谁做生意不是做?只要钱到位,货没问题,谁管他背后是谁?再说了,老山老板现在风头正劲,跟火蚁也走得近,跟他们做生意,对呆鸟哥,对白公子,只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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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了些,声音更低:“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白公子对老山老板他们很感兴趣。如果这次合作成了,以后说不定能有更深的关系。这对你刀疤哥来说,也是条更粗的大腿,不是吗?”
刀疤脸眼神闪烁。花鼠的话很有诱惑力。他现在夹在几方势力中间,看似左右逢源,实则如履薄冰。如果能搭上白公子这条线,无疑多了一层保障。而且,老山老板那边确实需要稳定的货源,跟白公子的人交易,风险可能比跟其他未知渠道小。
“花鼠哥,这事我得问问老山老板的意思。”刀疤脸没有立刻答应。
“应该的。”花鼠笑道,“你今天下午就可以去问。不过最好快一点,呆鸟哥那边等着回话。另外”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刀疤脸:“告诉老山老板,还是按照相同的时间去参观面粉生意基地。”
刀疤脸心里很高兴:“没问题,但我只能转告给他们,最终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花鼠端起酒杯,“好呀!来,喝酒。希望我们以后能常合作。”
两人碰杯,各怀心思地将酒饮尽。
一个小时后,刀疤脸离开酒吧时,脑子飞快转着。花鼠的跳槽、白公子的意向、还有后天的计划
他得赶紧把今天的会面告诉老山老板。
刀疤脸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子,手机已经握在了手里。而酒吧里的花鼠,则慢慢喝完最后一杯酒,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背叛了恶蟒,投靠了呆鸟(白公子),现在又主动为老山团队牵线每一步都是在赌。赌恶蟒彻底倒台,赌白公子能成事,赌老山团队能站稳脚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喃喃自语,将酒钱拍在桌上,晃晃悠悠地走出酒吧。
与此同时,其力市市区,白公子的一家私人会所里。
沙狐被两个身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引着,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来到一间茶室门前。
“白公子,沙狐先生到了。”保镖在门外躬身道。
“进来吧。”里面传来白公子平和的声音。
沙狐推门而入。茶室不大,布置得古色古香,白公子正坐在一张黄花梨茶桌后,慢条斯理地冲泡着功夫茶。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唐装,更显得儒雅斯文。
“白公子。”沙狐欠了欠身,脸上挤出惯有的圆滑笑容。
“沙狐啊,稀客。”白公子抬眼看了看他,示意对面的座位,“坐。尝尝我新到的普洱。”
沙狐依言坐下,双手接过白公子递来的小茶杯,一饮而尽,赞道:“好茶!白公子品味不凡。”
“茶是好茶,就是不知道沙狐老弟今天来,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白公子放下茶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沙狐放下茶杯,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白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替我老大恶蟒哥来跟您谈笔交易。”
“哦?”白公子挑眉,似乎并不意外,“恶蟒兄最近可是风头无两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这话带着刺。沙狐只当没听见,继续道:“恶蟒哥的意思,今年的红利,还有后续该拿的那份货,他暂时不要了,全部让给白公子您。他只求能缓一口气,养精蓄锐。等恢复了元气,他自己想办法把之前丢在象牙谷的那批货找回来,弥补损失。”
白公子没说话,只是又给沙狐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慢悠悠地品着。
沙狐心里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恶蟒哥也知道,以前多有得罪白公子的地方。这次算是赔罪,也是表态——以后这片地界,白公子您说了算,恶蟒哥愿意退一步。”
“退一步?”白公子轻笑,“沙狐,你觉得现在恶蟒还有资格说‘退一步’吗?他那是被逼到墙角,不得不退了吧。”
沙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笑道:“白公子,话不能这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恶蟒哥根基还在,兄弟们也还认他。再说,佛爷那边应该也不希望看到一家独大的局面吧?”
他这话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威胁——提醒白公子,佛爷需要平衡。
白公子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佛爷的心思,你我揣摩不透。不过恶蟒兄既然这么有诚意,我白某人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
沙狐心中一喜。
“但是,”白公子话锋一转,“恶蟒让出红利和货,不光是为了养精蓄锐吧!所有的条件全都说出。”
“那个‘血罗刹’。”沙狐眼神微冷,“活的死的恶蟒哥都要。肥狗跟了恶蟒哥多年,他的人不能白死。恶蟒哥就拿我说的那些换休养生息,加‘血罗刹’的人头。这件事办成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白公子看着眼下恶蟒开出的条件思索了起来,不得不说有一定的诱惑力,但是恶蟒可不简单,他会不会有别的阴谋,还有那个老山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也不清楚!
“怎么?很让您为难吗?”沙狐端起茶杯,语气淡了下来,“如果这两个条件做不到的话,那恶蟒哥也只能自己继续浴血奋战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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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白公子喝了一口茶平静的开口道,“沙狐,笔生意我做了!但是血罗刹的人头我不是亲手送给他,而是我把血罗刹的人头放在一个地方,让你们亲自去取!回去告诉恶蟒,他接受就ok。明天这个时我要听到答复。告诉恶蟒,别耍花样。他现在玩不起!”
沙狐心下了然,白公子这是要把自己摘干净——他可以提供“血罗刹”的情报或创造机会,但绝不会亲自动手,脏活累活还得自己这边干。这既满足了恶蟒报仇的诉求,又让白公子避免了直接与风头正劲的“老山”团队(尤其是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未知势力)正面冲突的风险。
“明白!”沙狐重重点头,“白公子放心,话我一定带到。恶蟒哥是懂规矩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白公子微微颔首,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就好。另外,告诉恶蟒,火蚁那边让他自己看着办,但别在我眼皮底下闹出大乱子。佛爷最近喜欢清净。”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恶蟒报仇可以,但不能波及太广,尤其是不能影响佛爷的生意和心情。
“是,我记住了。”沙狐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直到走出会所,沙狐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与白公子这种心思深沉的人物打交道,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回头看了一眼会所,眼神复杂。白公子答应了交易,但条件苛刻,且充满了算计。恶蟒哥想用利益换取喘息空间和复仇机会,而白公子则想用最小的风险,换取最大的利益,现在让恶蟒和老山老板两败俱伤,他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算盘打得真好”沙狐低声骂了一句,匆匆离开。他必须立刻赶回去向恶蟒汇报。时间紧迫,白公子只给了一天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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