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她参加文工团演出服的评比图被许梦丹偷了之后,她再没去过陈记裁缝铺。
也没再见过陈子烨。
此时,陈子烨也恰好抬起眼,两人视线交汇。
宋南枝顿了一下,又仓促移开了目光,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这点异样,没逃过一直分神留意着她的沉延庭。
沉延庭侧目,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眉头微蹙。
桌上正好有人给他敬酒,他举杯应了,放下酒杯,神色如常地盛了半碗鸡汤。
推到她面前,“他父亲,和范主任是多年老友。”
宋南枝顿了一下,明白了这个他,是指的陈子烨。
一句话,解答了她的疑惑。
不得不说,时间久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倒是有了。
沉延庭:“喝点汤,暖暖。”
宋南枝轻“恩”了一声,想到之前听说陈子烨的家是沪市的,也难怪。
饭局过半。
沉延庭注意到她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夹菜,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顺手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先垫垫,回去吃肉,嗯?”
肉?
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宋南枝耳根一热,差点被汤呛到。
下意识地抬眼瞪他。
沉延庭看着她瞬间绯红的小脸,忍不住嘴角上扬。
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这小脑袋,又想什么呢?”
宋南枝又羞又恼,伸手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可那条腿,常年训练,肌肉硬得象铁块。
她那点力气,跟挠痒痒差不多。
沉延庭非但没觉得疼,嘴翘得更明显了。
他索性又凑近了些,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等回去的。”
对宋南枝来说,这话暗示的意味,比刚才更浓。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喝汤,不再看他。
只是这一系列的交互,都被陈子烨看在了眼里。
他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去趟卫生间。”宋南枝碰了碰沉延庭的手。
“恩。”沉延庭掌心擦过她手背,“快点回来。”
宋南枝起身,尽量放轻动作,走出小包间。
这种场合,她不太习惯。
才从卫生间出来,她正在洗手池低头洗手。
旁边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过来。
宋南枝动作微顿,关掉水龙头,从墙上的镜子里与那人对视了一眼。
是陈子烨。
“南枝同志。”陈子烨先开了口,他走到旁边的水池,拧开水龙头。
“恩。”宋南枝极淡的回应了一声,她不想多做停留,转身便要离开。
“上次样图的事情,我有责任。”陈子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南枝脚步停住,背对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
“过去了。”她没有回头,“陈师傅不必再提。”
沉延庭看到宋南枝和陈子烨一前一后回来。
脸色沉了沉,没说什么,只是将她面前冷掉的茶水倒掉,续了杯热的给她。
饭局又持续了半个小时才结束,沉延庭喝了酒,不能再回团部。
他让周铁柱安排巡查组的人住进招待所,自己带着宋南枝先离开了。
吉普车由勤务兵开回了家属院。
落车时,沉延庭从后座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
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过宋南枝。
回到家,关上门,宋南枝看着他把那个袋子放在桌上,随口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沉延庭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闻言看了她一眼。
嘴上似笑非笑,“这是范主任从沪市带过来的。”
“酱牛肉。”他顿了顿,补充道,“说是特产,让带回来给你尝尝。”
酱牛肉?
宋南枝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沉延庭说的回去吃肉,是指这个?
真他妈丢人。
沉延庭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自然没错过她最精彩的一瞬。
他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泛红的脸颊。
“怎么?”他俯身,淡淡的酒气逼近,“看你这表情好象有点失落?”
他指尖碰了碰她的耳垂,有点发烫。
“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吃肉,是别的什么吧?嗯?”
宋南枝抬手拍开他作乱的手,“我才没有,你少胡说!”
沉延庭低笑,不退反进,将她圈在自己和桌子之间。
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我胡说了?还是你想了?”
宋南枝招架不住,视线飘忽,不敢看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
尤其是酒后。
她没好气地说道,“范主任一片好意,你还吃不吃了?”
“行,吃。”沉延庭说着,真的转身去拆那个牛皮纸袋。
油纸打开,露出里面色泽酱红,纹理分明的牛肉。
他用刀切了一小块,递到她嘴边,“尝尝?”
宋南枝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牛肉入味,酥烂适中。
“恩,好吃。”
沉延庭这才把剩下的那块送进自己嘴里,慢慢嚼着。
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
“吃完了,办正事。”
宋南枝心脏猛地一跳,脸颊爆红。
沉延庭看着她慌乱的小表情,终于不再克制。
稍抬手臂,把她抱上桌面,更紧密地拥住。
“这次,是你先想的”话落,滚烫的唇直接复上去。
宋南枝:
她的手指蜷缩又松开,最终抵在他胸前,不知是推拒还是攀附。
“沉延庭”
“恩。”沉延庭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衬衫纽扣已经被她无意识地揪扯开了几颗。
嘴硬。
他的吻开始转移。
宋南枝仰起头,呼吸彻底乱了,指尖掐进他肩背的肌肉里。
桌腿和地面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摩擦声响。
“看着我。”沉延庭哑声命令,逼着她睁开眼睛。
变态!
视线交缠,她在那双瞳仁里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比任何动作都有冲击力。
令她一点点随着男人的节奏沉浮。
——
人一旦满足,就象只温顺的动物,攀附在她身上,脸埋在她的颈窝。
乖得很。
“你要克制。”
“已经两天一次了。”
宋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