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牧登上潜龙榜以来,实力几乎每一次露面都有飞跃,每一次榜单更新都在提升!
现在,更是直接跨过了那道无数武者终其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天堑,晋升地坛境了!
这份进境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
武帝城。
外务管事赵广集拿着刚刚收到的传讯,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猛地一拍大腿,畅快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吧,陈牧这小子,命硬得很!怎么可能会轻易陨落?”
他身旁另外两名武帝城高层闻言,也凑过来看了消息,脸上皆是啧啧称奇。
“了不得,真了不得!这才多久,就突破地坛境了?此子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是啊,老赵,我现在是真觉得你当初就该狠点心,直接把人给强制留下来!这等璞玉,放在外面太可惜了!”
赵广集闻言,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强制?谈何容易。像陈牧这样站在一个时代顶端的骄阳,心志之坚,岂是外力所能强扭?”
“除了他本人的意愿,谁也无法强迫。如今能与他结下一份善缘,已属难得,强求反而不美。”
另外两人听了,也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的也是。能有这份情谊在,已然足够。”
……
江南道,震州镇武司。
赵伏舟坐在案后,看着手中那份详细记录了陈牧现身、突破、斩杀步南天过程的密报,脸上的凝重渐渐化开,最终忍不住笑骂出声。
“这小子!”
“搞出这么大动静,也不知道早点传个消息回来,害得那么多人替他担心!”
站在一旁的于守江也是面带笑容,接口道,“大人,估计陈大人也是被事情绊住了,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您看,他这一出现,不就弄出了更大的动静?”
“是耽搁了,忙着追杀步南天呢!”
赵伏舟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心中那块因为陈牧“陨落”而压下的石头,彻底搬开了。
……
巨灵宗。
黄飞扬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裹在柔软襁褓里、刚泡完药浴、粉雕玉琢的婴孩,在自家小院的回廊下慢慢踱步,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
不远处的山道上,一道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而来,人还未到,兴奋的喊声已经传来。
“黄师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那身影迅速靠近,正是之前给黄飞扬报过信的那位高大弟子。
他刚要大声嚷嚷,瞥见黄飞扬怀里的婴孩,连忙压低声音,但脸上的喜色却溢于言表,“黄师弟!陈牧没死,他还活着!而且已经突破到地坛境了!”
“黄师弟?”
见黄飞扬没有反应,高大弟子又唤了一声。
黄飞扬却仿佛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脸庞上的神色如同走马灯般急速变换——
先是错愕,似乎没听清。
继而是不敢置信。
确认之后,便是无法抑制的狂喜与振奋,连抱着孩子的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
不等他完全回过神,身后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身着素雅衣裙、气质温婉的苗秀秀走了出来。
她脸上带着刚忙完家务的些许疲惫,疑惑地看向院中的两人,轻声问道,“刘师兄,你刚才说……谁活着?虎子……就是陈牧,他之前出什么事了?”
那姓刘的巨灵宗弟子见到苗秀秀,神色立刻一正,连忙将陈牧之前被天宫境追杀、外界误传其陨落、如今强势归来、突破地坛并斩杀步南天的消息,言简意赅的快速讲述了一遍。
苗秀秀听完,身子猛地一软,下意识的靠在了门框上,脸色瞬间苍白。
“弟妹!你没事吧?”刘姓弟子吓了一跳。
黄飞扬此刻也终于从巨大的情绪冲击中彻底回过神来,他抱着孩子,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腾出一只手紧紧搀扶住妻子,声音带着后怕与激动。
“秀秀……”
“我……我没事。”苗秀秀靠在丈夫坚实的臂弯里,摇了摇头,眼中却迅速蓄满了泪水,她仰起脸,又哭又笑,“我……我是开心……真的开心……”
黄飞扬看着妻子这般模样,又想到陈牧,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吐息,低声笑骂道。
“没错。虎子这家伙,下次再见,定要狠狠揍他一顿,让他好看。害我们白白担心这么久!”
……
东南道,镇武司总部。
肃穆的厅堂内,副指挥使、赵文岑端坐于上首,掌日司隶、易峥侍立一旁。
陈牧则站在下首,身姿挺拔,气息相较于离开前,更多了一份渊渟岳峙的沉凝。
赵文岑的目光在陈牧身上停留片刻,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悄然掠过,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如水的表情,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感慨。
“回来就好。”
短短四个字,却仿佛蕴含着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担忧与此刻的放松。
赵文岑并未过多表露情绪,但陈牧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位上司话语中的分量。
赵文岑心中的确很满意。
镇武司损失一位天骄是莫大的不幸,但一位天骄历经劫难后破而后立,晋升地坛,则是镇武司之幸。
一旁的易峥按捺不住好奇,上前一步,拱手问道,“陈巡察,你此番能安然归来,实乃万幸。只是那高兴德乃是天宫境强者,凶名赫赫,不知你是如何从他手中逃脱的?这其中过程,想必惊险万分吧?”
陈牧早已准备好说辞,闻言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心有余悸,又带着几分庆幸的神色,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易大人所言极是,此番能脱险,只能说运气占了多半。”
略微停顿,仿佛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继续道,“当日我被那高兴德一路追杀,险象环生,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谁知行至半途,竟恰好撞见了高兴德的一位宿敌。”
“两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场便大打出手。我这才得以趁他们激战正酣,无暇他顾之际,侥幸逃脱。”
陈牧语气坦然,细节却模糊处理,接着道,“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被他们交手的一些余波所伤,内息紊乱,只得寻了一处隐秘之地先行疗伤。”
“许是绝境之下有所感悟,加上之前在武帝城所得的地元丹尚未使用,便尝试冲击瓶颈。”
“大概是老天眷顾,竟一举成功,踏入了地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