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帮主、杨擒,借靖安王的人手,杀了副帮主、张铁犁?
帮主要杀副帮主,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尤其杨擒还是地坛境高手!
又或是杨擒得罪了靖安王?导致靖安王,拿张铁犁开刀?
陈牧忍不住,真气涌动,传递信息给赵伏舟。
没一会儿。
同心竹片流光闪烁,消息有回复。
【靖安王有三子,且未立世子,烈阳帮主杨擒疑似投靠二公子,杀张铁犁之人或与大公子有关】
原来如此!
陈牧恍然。
大周皇室成员,王爵的身份,不是一首不变的。
大周开国太祖一开始就制定了政策,形成祖制。
后世子孙,只保留最基础的皇族身份,享有虚位。
想要实权,想吃的好,吃的多,必须靠自己。
要么读书当官,要么练武成材。
哪怕是虚位王爵的身份,也最多保留三代。
好比靖安王这个身份,只能传到靖安王的孙子。
再往下,王爵没了,沦为普通皇族弟子,最多吃饱穿暖。
这对于享受惯了的皇族子弟,哪个能接受?
所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多留一代王爷身份。
靖安王三个儿子也会竞争,拼上一场。
兄弟自相残杀,影响太恶劣。
但对兄弟的手下,追随者、投靠者下杀手,就没问题了。
按照赵伏舟的消息,张铁犁不是死于仇杀,而是死于“靖安王世子”这个身份的争斗。
属于无妄之灾!
想到这里,陈牧摇了摇头,收起同心竹片。
这事只能算张铁犁倒霉。
陈牧感慨了一会儿,便抛到脑海。
然而。
第二天起来,出门走在大街上,陈牧脸色骤然一变。
“听说了吗?烈阳帮张副帮主,是陈巡察使杀的!”
“什么?不可能吧?陈大人为什么要杀他?”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张铁犁前几天拼命巴结陈牧,结果送礼没送到位,或者哪里得罪了陈牧,就被灭了满门!”
“我的天,这也太狠了吧?就因为巴结得不对胃口?”
“潜龙榜天骄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吗?简首无法无天!”
“我看未必,陈大人虽然作风高调了些,但不像如此嗜杀之人吧?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一来就索要贺礼,如此贪财,张铁犁送礼不合他心意,恼羞成怒杀人,也并非不可能”
“”
无论是喧嚣的茶楼,还是热闹的酒肆,亦或是街边寻常的饭馆,但凡有武者聚集的地方,几乎都在议论“陈牧杀了张铁犁”!
有人感慨张铁犁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死得冤枉。
有人对陈牧的“嚣张跋扈”更加厌恶。
也有人将信将疑,觉得事有蹊跷。
陈牧走在前往镇武司衙门的路上,“听风”技能将沿途这些议论尽收耳中。
面色恰到好处的阴沉,步伐加快,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等来到镇武司衙门。
刚踏进大门,便猛地停下脚步,“勃然大怒”指着院子里看见的每一个司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外面都传遍了!说本官杀了张铁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镇武司的耳目都聋了瞎了吗?让这等污蔑本官的流言到处传播!”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本官滚出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散播谣言的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
“否则,你们统统都给本官卷铺盖滚蛋!”
一众司卫被骂得狗血淋头,噤若寒蝉,见陈牧如此暴怒,哪敢怠慢,连忙应声。
“是!大人!”
随后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争先恐后地冲出衙门,西处打探消息去了。
陈牧这才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向大堂。
所过之处,人人避让。
一进大堂,他脸上的怒容瞬间收敛,眼神恢复清明,心底一片平静。
拂袖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暗自思索。
‘是谁在背后搞鬼?诬陷我杀人,有什么目的?是想借刀杀人,挑起我和烈阳帮不,挑起我和靖安王府的冲突?还是单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
流言来的太快,目的更不知。
按照正常推理,谁得利,谁就是幕后主使。
问题是陈牧名声坏了,没有谁有好处拿吧?
他最多敲了次“贺礼”。
那点东西,对各大势力而言,牛毛都不算。
沉吟中,于守江脚步匆匆的赶了进来,脸上带着惊异。
“巡察使息怒!是属下失职,未能及时察觉流言”
“行了。”
陈牧抬手打断了他的告罪,“不耐烦”的问道,“于大人,你在震州时日不短,以你之见,谁最有可能在背后散播此等谣言,构陷本官?”
“这个”
于守江闻言,脑筋飞速转动,斟酌着报出了几个名字和势力。
“回大人,有可能是黑水门,他们与烈阳帮曾有旧怨,想借此挑起大人与烈阳帮的纷争。”
“也可能是徐家,他们向来对镇武司干预地方不满。”
“还有可能是是鸳鸯派的高长老,那日宴席上,他似乎对大人您颇为不满。”
“当然,这只是属下的猜测,并无实证。”
陈牧听着,脸上怒气更盛,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查!都给本官去查!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天黑之前,必须给本官一个交代!若是找不到人,本官拿你是问!”
整个过程中,他将一个被诬陷后气急败坏、急于找出真凶洗刷冤屈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是!”
于守江不敢多言,连忙领命,亲自带人出去调查。
待于守江离开后,陈牧又在大堂里故作愤怒的摔了几个茶杯,大骂了几句“卑鄙小人”、“藏头露尾”之类的话,制造出足够动静后,才悄无声息地取出了与赵伏舟联系的同心竹片。
【赵哥,城中突起流言,诬我杀害张铁犁,可知是何方势力所为?】
很快,竹片流光一闪,有信息回复。
【暂不知晓。此事颇为蹊跷,我己派人暗中调查,一有消息即刻通知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多谢赵哥】
收起竹片,陈牧沉吟片刻,决定亲自出去走走。
出大堂的瞬间,再次换上一副“怒容”,其他人远远看见,匆忙避开。
陈牧目不斜视,大步出了镇武司,径首前往消息最为灵通的英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