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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旧日的伤痕(1 / 1)

夕阳最后的馀晖将客栈残破的围墙染上血色,与地面上大片尚未干涸的暗红印记混合,散发出浓烈刺鼻的铁锈味。

燃烧的攻城槌残骸冒着黑烟,焦糊的气息混杂在血腥气中。断箭、碎裂的盾牌、染血的布条散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相较于刘易曾经参加过的其他战斗,这只是一场可以轻易忽略的小冲突,但是对于留守在客栈的战士们,这却是生与死的界限。

此时,空气中仍残留着喊杀声和濒死的呻吟。

因此,当确认来者正是光明使者本人时,残存的守军们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劫后馀生的狂喜和深深的敬畏。

他们不顾身上的伤痛和疲惫,跟跑着聚拢过来。没有任何人下令,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倒在泥泞和血污之中,头颅低垂,向他们的领袖致以敬意。

动作因伤痛而显得僵硬,但那份发自内心的尊崇清淅可见。

刘易翻身下马,沉重的靴子踩在泥地上发出闷响。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年轻战土的骼膊,用力将他拽了起来。

那战士脸上混杂着血污、汗水和泪水,一只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刘易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同样狼狐却写满忠诚的面孔,眉头紧紧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他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难道你们不是我的部下,我的同志么?没能早一点赶到,让你们身陷险境,我心中已经万分愧疚,你们还要这样让我更加难堪么?”

战士们抬起头,面面相。

几个伤势较轻的士兵尤豫了一下,率先站了起来。很快,所有人都默默地、艰难地支撑起身体他们不再言语,开始沉默地执行命令:有的去收敛阵亡战友的遗体,有的扶重伤的同伴,有的则警剔地巡视着周围。

“你的战士们,”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刘易身旁响起。佩里长老,这位身形挺拔、约莫四十四岁的前骑土,走到刘易身边,他的脸上混合着疲惫和一种深刻的感慨,“他们对你,不仅仅是敬畏,是发自肺腑的崇拜。”

刘易的目光依然在扫视着这片狼借的战场。他没有看佩里长老,低沉地回应:“他们当中,很多人是我亲手从死亡和火焰的魔爪里拖出来的。”

他停顿了一下,转向佩里长老,“客栈里的人怎么样?损失大不大?”

佩里长老微微松了口气:“托诸神的福,还算好。佛雷家的疯狗们一直没能真正攻破围墙。有战士被他们投掷的石块和射进来的箭矢伤到了,好在有塔维斯的光明法术及时救治,虽然耗尽了法力,但命都保住了。”

他指了指客栈方向,一个面色苍白、几乎虚脱的年轻人正倚靠在门框上休息,那便是烈日行者塔维斯。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叶摩擦的声响靠近。里冈那张冷硬的面孔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身上的盔甲布满刀剑划痕和干涸的血迹。

“兰德呢?”桑铎的声音沙哑,带着战斗后的喘息,“我记得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他的小队还钉在这里。你们怎么只剩下这点人?”

佩里长老脸上的忧色重新浮现,他沉重地摇了摇头。

“就在你们回来前不久,一个哨兵跑来报告,说看到佛雷家的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队,正朝着赫伦堡西面的橡木村方向去了。兰德的小队之前在那附近活动过,熟悉地形。他一听这消息就急了,

担心橡木村会变成第二个桥洞村—那个被屠戮殆尽的村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立刻带走了我们这里一半的人手,想去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可他带人离开还没多久,这堆佛雷家的杂碎就带着攻城槌和梯子出现了。”

“调虎离山。”刘易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周围的战士们停下手中的活计,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刘易环视一周,解释道:“佛雷家的人故意派出一支诱饵部队,伴攻橡木村,目的就是引走你们驻守在这里的主力。等你们的人被引开,他们再集中优势兵力,强攻客栈,吃掉剩下的守军,占领这个据点。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却让你不得不踩进去的陷阱。”

“是的”佩里长老沉重地点点头,“当那该死的攻城槌出现在门外,发出第一声撞击时,

我就明白了。但是,”他抬起头,目光里没有一丝后悔,“我并不打算责怪兰德队长。一次,你们·金色黎明,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遭受威胁的平民村落。”

“当然。”刘易的语气斩钉截铁,目光投向不远处。只见海尔爵士,那位魁悟的战士,正拖着一个被反绑双手、穿着华丽骑士铠甲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的头盔已经掉落,露出一张尖瘦、留着稀疏胡须的脸孔,细长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一一正是佛雷家族成员的典型长相。

“没关系,”刘易的声音冰冷,“就算是佛雷家,也有他们无法割舍的东西。迟早,我们要让他们也尝尝这个阳谋’的滋味。”

“砰”的一声闷响,海尔爵士将那骑士狼狠攒倒在刘易面前的泥地上,溅起一片泥点。

“大人,”海尔爵士的声音如同闷雷,“这是他们的副指挥,被我们抓了个活的。”

那名佛雷骑士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沾满泥污的脸上竭力想维持一丝贵族的傲慢:“我我是佛雷家的一名骑士!请给予我匹配我身份的尊重!”他的声音发颤。

“哼,”里冈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瓦德侯爵的子嗣多得象河边的沙子。你觉得那老头会舍得掏钱赎回每一个不成器的孩子?”

地上的骑士急切地辩解道:“我的名字是奥利法·佛雷!雷大人的第十八个儿子!我的母亲是罗斯比家族的蓓珊妮女士!我的父亲一定会为我支付赎金的!一定的!”

刘易没有立刻回应。他俯下身,凑近了些,仔细端详着奥利法那张年轻却写满惊恐的脸。

冰冷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眼。片刻之后,刘易缓缓直起身,探究道:“你——看起来非常眼熟。

“是———是,是的,大人。”他的声音干涩发紧,“我我确实在少狼主身边见过你。一直非常敬仰你高贵的品行,还有你—你为受伤战土疗伤的义举。

他努力挤出一个黄鼠狼般的笑容,却显得愈加难看。

“敬仰我?”刘易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然后你就带人来进攻我的部下?”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告诉我,奥利法·佛雷,罗柏·史塔克和他的母亲,在李河城那场血色婚礼上惨遭屠杀的那天,你在哪里?”

奥利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我被我的哥哥们——软禁在房间里了!”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语速飞快,“他们——他们担心我会碍事—会会向少狼主示警等等一切结束后,才放我出来。大人,我—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乞求。

“之后呢?”刘易不为所动,继续追问,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在背叛发生之后,在少狼主遇害之后,你又做了些什么?我记得罗柏待他身边的人一向宽厚。”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奥利法。

“哼,”刘易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鄙夷的冷笑,目光从奥利法身上移开。

“这就是贵族们引以为傲的忠诚和荣誉。”他不再看地上的俘虏,随意地挥了挥手,对海尔爵士吩附道,“把他关起来。找几个擅长审讯的兄弟,好好‘招待”他,把他肚子里知道的东西都掏出来。榨干他的情报之后,留他一条命。我们不是有一个光明修士兄弟在之前的行动中被佛雷家抓走了吗?就用这个‘高贵的”佛雷少爷去交换。如果佛雷家吝音得不肯换”刘易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变得冰冷彻骨,“那就送他去陪伴我们那位被抓走的兄弟。”

随着命令下达,海尔爵士把瘫软的奥利法提了起来,粗暴地拖向客栈临时充当牢房的地窖方向。奥利法徒劳的挣扎和鸣咽声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战场上最后的清理工作接近尾声。阵亡的金色黎明战士被小心地抬到一处,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匹复盖。他们的武器被整齐地放在身边,

佛雷士兵的户体则被堆栈在另一处空地上。伤员们被集中安置在客栈内相对干净避风的角落,

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留守在客栈里的守军中,唯一的施法者塔维斯·烈日行者早已耗尽了最后一丝法力,此刻正靠墙坐着,脸色灰败。

刘易立刻挽起袖子,亲自投入到救治伤员的繁重工作中。他走到第一个重伤员身边蹲下,那是一个腹部被长矛刺穿的战土,呼吸微弱。

刘易小心翼翼地剪开他浸透鲜血的皮甲和里衣,露出狞的伤口。他先用干净的布蘸着烈酒仔细清洗伤口周围,动作稳定而轻柔。

接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取出针线和特制的草药膏。缝合需要极高的专注力,他的手指稳定,针线在皮肉间穿梭。

每当遇到需要割开皮肉、清理碎骨或者接合断裂骨头的情况时,佩里长老便会默契地配合上前。他熟练地使用着各种小巧而锋利的工具,协助刘易处理最复杂的外伤。

佩里长老精湛的医术和对人体结构的深刻了解,让刘易在忙碌之馀投去惊讶和赞许的目光。

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救治中流逝。当最后一处严重的伤口被妥善处理、并用光明法术使之愈合后,客栈简陋的大厅里已经点起了火把和油灯。

窗外,一轮姣洁的明月爬上了光秃秃的树梢,清冷的月光通过破损的窗户洒落进来,

疲惫不堪的刘易和佩里长老终于得以在客栈大厅中央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长桌旁坐下,面前摆着迟来的晚餐一一几块粗的黑面包、一碗飘着零星油花的菜汤,还有一小块腌肉。

食物的香气混合着血腥、草药和汗水的味道。然而,他们刚拿起面包,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

大厅里的气氛便改变了。

幸存下来的金色黎明战士们,尽管人人带伤,脸上写满疲惫,眼中却燃烧着火焰。

他们陆陆续续地端着从佛雷士兵那里缴获来的麦酒,盛满于粗糙的木杯,步履购却坚定地围拢到长桌旁。

一张张沾着血污和烟尘的脸上洋溢着激动、感激和纯粹的崇拜。他们举起酒杯,用夹杂着地方厘语的朴实语言,一遍遍地向刘易表达着谢意和忠诚。

麦酒特有的、带着发酵酸气的浓烈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光明使者大人!敬你!”一个断了两根手指的壮汉声音洪亮,一饮而尽。

“没有你,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大人,这条命是你给的!”另一个年轻士兵激动地哽咽着,深深鞠躬。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詹德利还要稚嫩的少年战士,端着酒杯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斗。

他瘦小的身体裹在明显不合身的、沾满血污的皮甲里。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鸣咽。

终于,他象是鼓足了勇气,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大大人我—我和我娘,还有我妹子—我们村子—就在就在国王大道边上那些那些穿着红狮子衣服的老爷兵骑着马冲进来见人就砍见东西就抢放火烧房子—

他的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我们我们躲在—村后的芦苇荡里泡在冰冷的河水里用用烂泥和草盖在头上—才才躲过去我我他出去—给我们找吃的——就——就再也没回来—鸣鸣少年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木杯“眶当”一声掉在地上,麦酒洒了一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刘易脚边,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刘易沾满泥污和血渍的腿甲,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金属上,放声痛哭:光明使者—鸣鸣—大人我我娘说—呜鸣—我没有了————你—你就是我的爹——呜鸣鸣——”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回荡,其他战士也红了眼框。

刘易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掠过痛楚和怜悯。他放下手中的面包,俯下身,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少年被敌人的血、汗水和泪水浸湿、纠结成一团的头发上。

他动作笨拙地安抚着,“孩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清淅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你的父亲,无论他现在身处何方,看到你今天的勇敢,看到你保护了母亲和妹妹,看到你添加了为光明和正义而战的队伍,他都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他的手掌在少年的头顶停留了片刻。

塔维斯,队伍里的烈日行者,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经过短暂的休息,恢复了些许精神。

他走到刘易身边,声音带着恳求:“大人,请你跟大伙儿说点什么吧。这里的很多兄弟,都是后来才添加金色黎明的,他们很多人从未有机会见过你,聆听你的教悔。”

刘易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渴望的脸庞,又歉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佩里长老。

佩里长老理解地点点头。刘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大厅一角。

那里原本是酒馆老板为吟游诗人和卖艺人预留的一小块略高的空地。

他端起自己的麦酒杯,拿起一块黑面包,就那样站在那片小小的“舞台”上。

在摇曳的火光和清冷的月光共同映照下,他开始讲述。他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和安抚人心的力量。他一边小口啜饮着麦酒,一边用面包蘸着菜汤,他的讲述融入了生动的故事、对现实的剖析以及对未来道路的清淅阐述一一关于反抗压迫,关于守护弱小,关于在黑暗中坚守光明之道。

他讲起农夫被苛捐杂税压垮,讲起贵族为私欲发动战争,讲起普通人在乱世中求生的艰难与坚韧,也讲起金色黎明存在的意义:在绝望的土地上点燃希望之火。

战士们听得专注,有人握紧了拳头,有人默默擦拭眼泪,有人不住地点头。

麦酒一杯接一杯地被喝干,但他们的精神都沉浸在领袖的话语中。

直到深夜,油灯的火苗开始变得微弱,陆续有战士因为伤势和极度的疲惫而忍不住打起哈欠,

刘易才停下了讲述。

塔维斯立刻会意,开始驱赶大家回房间休息。喧嚣的大厅渐渐安静下来。

刘易走回长桌旁坐下,发现佩里长老依然坐在原位,面前那碗汤早已冰凉。这位前骑士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正静静地望着他,火苗在他坚毅的面庞上跳跃。

“你的部下们,”佩里长老再次开口,声音低沉有力,“他们对你,不仅仅是爱戴。那是一种———源于信仰的追随。”

刘易给自己和佩里长老的杯子里重新倒上最后一点残酒。他端起杯子,目光凝视着杯中浑浊的酒液。

“如果他们曾经伺奉的领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能稍微多在意一点他们田地里的收成,多在意一点他们屋顶是否漏雨,多在意一点他们孩子的温饱,而不是只盯着他们能交多少税、

能拉出多少壮丁去打仗他们一样会这样在意他们的领主。”

他停顿了一下,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五王之战?不过是这片大陆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又一场争权夺利的血腥游戏罢了。如果他们都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天鹅绒床垫上,吃着白面包,喝着蜜酒,满足于自己城堡里的财富和权力,而不是总想着去抢夺别人的东西——这片土地上,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谓的鲜血和苦难。”

佩里长老沉默了片刻,眼神变得悠远。“如果如果当年是雷加王子最终坐上了铁王座,”他缓缓说道,声音低沉,“也许现在的光景,会好上那么一些。至少,不会象劳勃国王那样,愚蠢地死在一头野猪的獠牙之下。”

“雷加王子?”刘易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身体微微前倾,“他是个怎样的人?”

“雷加-他身材高大,极其英俊,拥有坦格利安家族标志性的银金色头发,以及一双深邃的靛蓝色眼眸。许多人认为他非常俊美。”

“雷加极为聪慧。他似乎天生就擅长任何他愿意投入精力的事情。他被公认为是一位极有天赋的乐师;同时,他也是一位强大而优雅的骑土。然而——”佩里长老的语气变得低沉,“‘盛夏厅的阴影”似乎始终缠绕着他。他显得异常沉静,甚至带着一种深沉的忧郁气质。他喜欢安静,享受独处,常常独自一人沉浸在书卷的世界里。”

“我听说过一个故事,”佩里长老继续道,“那时雷加还只是个少年,有一次他从多恩返回君临,途中在鹫巢堡停留休整。在克林顿家族为王子举行的盛大欢迎宴会上,雷加拿起了他那把银弦竖琴。当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时,整个喧嚣的大厅安静下来。他唱了一首歌一首关于注定消逝的爱与无可避免的毁灭的歌谣。当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轻轻放下竖琴时,厅里每一个女人都在流泪。”长老停顿了一下。

“十七岁那年,他正式受封为骑士。他技艺纯熟,动作精准,在比武场上总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但他并不热衷于眩耀武力。人们都说,他更偏爱他怀中那把竖琴。”

“不过,只要他亲自下场参加比武,名次总是名列前茅。兰尼斯特公爵为庆祝韦赛里斯王子的诞生,在兰尼斯港举办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盛大比武大会。在那次盛会上,雷加王子光芒四射。他接连将泰温公爵的两位弟弟以及公爵魔下数名声名显赫的骑士挑落马下。已享誉七国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只是在最后的冠军决赛中,他惜败于御林铁卫亚瑟·戴恩爵士之手。”

“后来,随着伊里斯二世的疯狂日益加剧,雷加王子逐渐成为了整个王国唯一的希望。”

佩里长老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叹息,“暮谷镇之乱爆发,丹尼斯·达克林伯爵绑架了国王陛下,

并威胁说如果泰温公爵进攻,他就处死伊里斯。赛尔弥爵士救出了老国王。但是,”佩里长老的语气变得阴郁,“获救后的伊里斯二世,对周围人的猜忌达到了病态的程度一一甚至蔓延到了他的亲生儿子雷加身上。伊里斯认定,王子和泰温私下串通,故意要强攻暮谷镇,目的就是逼达克林伯爵杀死他!这样雷加就能登上铁王座。”

“再后来,雷加迎娶了多恩的公主伊莉亚·马泰尔。他们有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儿雷妮丝,和一个儿子伊耿·坦格利安。然而”佩里长老的声音充满了惋惜,“伊莉亚公主体质柔弱。生下女儿后,她在病床上躺了半年才恢复。而生下儿子伊耿时,她更是九死一生。学城的学士明确地告诉雷加王子,伊莉亚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下一次生育了。”

“接着,便是那个被后世称为“错误的春天”的赫伦堡比武大会”佩里长老的声音变得极其低沉,“在那次盛会上,一向不热衷于比武的雷加王子,却披挂上阵,展现出令人震撼的力量。

他击败了所有强大的对手一一包括四位御林铁卫、北境的布兰登·史塔克、谷地的约恩·罗伊斯,

“按照古老的骑士传统,他本应将像征‘爱与美的皇后”的桂冠献给自己最爱的女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将花冠献给他的妻子伊莉亚·马泰尔公主。然而佩里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当万众瞩目之下,大获全胜的龙石岛亲王雷加策马经过他妻子所在的看台时,他没有停下。他的坐骑继续前行,一直跑到临冬城公爵之女莱安娜·

史塔克所在的看台前。在全场寂静和无数道惊目光的注视下,雷加王子用他刚刚赢得胜利的长枪枪尖,挑起一顶由蓝色冬雪玫瑰编织成的花冠,轻轻地放在了莱安娜·史塔克的膝上。”

“这场献冠之后不久,在新年前夕的寒冬里,雷加王子带着他最亲密的六七位朋友,再次秘密北上,进入河间地。十里格的地方,他和莱安娜·史塔克再度相会。随后,他带走了她。”

佩里喝下杯子里残酒,似乎是要冲走一些什么,“莱安娜的哥哥,性情刚烈的布兰登·史塔克,认定是雷加王子绑架了他妹妹。拜拉席恩坚信雷加绑架并强暴了他的爱人。愤怒的布兰登冲往君临-结果,他一同赶来试图救出女儿的瑞卡德·史塔克公爵,都惨死在疯王伊里斯二世残忍的酷刑之下。北境的怒火,连同劳勃的仇恨,最终点燃了篡夺者战争的烈焰。”

“最后,”佩里长老的声音愈加苍凉,“在三叉戟河那场决定王国命运的战役中,雷加王子在浅滩激流中与劳勃·拜拉席恩展开了交锋。那是一场被无数歌谣传唱的决斗。在搏杀中,雷加一度重创了劳勃,但最终,他还是被劳勃的战锤狠狠击中了前胸。镶崁着红宝石的华丽胸甲碎裂,雷加颓然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之中。他盔甲上散落的红宝石碎片铺满了河底。格利安,就那样死在了奔腾的三叉戟河水里。传说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口中念着‘莱安娜”的名字。”

刘易沉默了。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啪声。他沉默了许久。

终于,刘易的声音响起,低沉而冰冷:“所以,当统治这片土地的权力,只能通过男人下面那根玩意儿来决定继承和归属的时候,整个国家,从贵族到农夫,都要为这种规则付出无法想象的惨痛代价。”

“或许吧——”佩里长老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刻满了疲惫和无奈,“无论如何,如果雷加没有爱上莱安娜·史塔克,也许—今天我们所有人,都会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刘易转过头,在火光下仔细地打量着佩里长老。“你知道得真多,”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关于雷加王子,关于那些宫廷秘事。”

佩里长老迎上刘易的目光,这位四十四岁的前骑士眼神深邃。

他缓缓地、清淅地吐出一句话:“当然。在我获得新生,成为“佩里”隆莫斯。坦格利安王子的侍从,并蒙他亲手敕封,成为了一名骑士。”

月光通过残破的窗户,照亮了他面前那只空空如也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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