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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煌煌大日与营火之光(1 / 1)

这些瓦兰提斯人皮肤黑,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偶尔投来警剔的目光。

离开河间地已经三个月有馀,他并不知道刘易那里现在是个什么局面,而且他也信不过提利昂·兰尼斯特,于是回答道:“我的老师,在河间地找了个营生,帮人训练军队。”

他蓝色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铄着狡点的光芒,短小的手指在船舷的栏杆上画着难看的圆圈。

“的确是很适合刘易的工作。”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呢?怎么跑到瓦兰提斯来了。我看到伊蒙学士也跟你们在一起。”

琼恩的目光越过提利昂的肩膀,望向远处逐渐沉入海平面的落日。橙红色的光芒在海面上铺开,象是打翻的颜料。

“我是来找我妹妹的。”

他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珊莎?”提利昂突然转身,动作之快让他的衣角掀起一阵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额头上的伤疤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显。

“不是。”琼恩摇摇头,黑色的卷发被海风吹乱。

“她卷入你的案子失踪之后,就没有人见过她。我也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海风的咸味充满肺部“我要找的是另外一个妹妹,艾莉亚。我在河间地的时候,听人说看到她乘上了前往布拉佛斯的商船,于是便也跟着来了这边。”

提利昂走到船舷边,短小的手臂搭在栏杆上。他盯着远方的海平线,沉默下来。

“这里离布拉佛斯可不比临冬城离着君临城近。”

他最终说道,声音里带着某种琼恩无法解读的情绪,

“是的。”

琼恩走到他身旁,高大的身影在甲板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我在布拉佛斯徘徊了好些日子,也没有打探到她的消息。”

他的手指在木质栏杆上收紧,指节泛白。

“反而遇到了从长城而来,准备去往学城的伊蒙学士和山姆·塔利。伊蒙学士病了,山姆独木难支。作为黑衣兄弟,我的誓言不允许我袖手旁观,所以就和他们一道结伴同行。”

提利昂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甲板上显得有些刺耳。

“学城?“他转过身,仰头直视琼恩的眼睛,“可是据我所知,这条船的目的地是奴隶湾的魁尔斯:“他停顿了一下,歪着头,“琼恩,刘易到底教了你什么,让你变得这么不诚实。

琼恩注意到提利昂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敲击,节奏急促而不耐烦。他迎上那双蓝色的眼睛,发现里面闪铄着某种危险的兴趣。

“是么?“琼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他刻意放松了肩膀,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戒备。“我把你的评价视为一种夸赞。“

海风突然变得强烈,吹起了栀杆上的风帆。

“好了,提雨果,”他刻意纠正自己的称呼,“我跟你说了不少,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在七国的时候,听说你被因禁在君临城下,等待接受审判。可是等我到了布拉佛斯,又听说你因为弑父被你的姐姐瑟曦通辑。然后我就看到你出现在这里。”

“告诉了我很多?”丑陋的侏儒冷笑一声,声音象刀锋般锐利,“我可不觉得你跟我说的这些话里,真实的部分能达到一成。”

他突然走近一步,尽管身高只到琼恩的胸口,气势却丝毫不减。

“不过我很乐意看到你这么谨慎。如果你的父亲有你现在一半的慎重,也许我们俩的命运都会不太一样。“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在海平线下,甲板陷入昏暗。只有远处船员点燃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亮。提利昂盯着那片逐渐暗沉的海面,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辨认。

“有人谋杀了我的侄子,然后让我当了替罪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我被囚禁在红堡的地牢里时,一个朋友救了我,然后找了个走私犯把我象货物一样送到了潘托斯。”

他耸耸肩,这个动作在他矮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夸张,“某个美丽的晚上,我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被那头大笨熊盯上,然后便被带到了这里。”

“他要你做什么?”琼恩皱眉。他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晚餐香气一一某种炖鱼和香料混合的味道,但提利昂的话让他暂时失去了食欲。

提利昂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谁知道呢?你知道他已经是个蓄奴贩子,也许是因为魁尔斯没有我这么丑陋的侏儒奴隶?”

“好吧,”琼恩抱起双臂,“我猜你告诉我的内容里,值得信任的大概不到一成。”

“不不不,”提利昂摇晃着他短小的手指,指甲意外地修剪得很整齐,“半成,不会再多了。”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引得几个路过的船员侧目而视。

等笑声平息,提利昂的表情变得严肃。

“不过没关系,不是么?”剩的一个儿子,泰温·兰尼斯特的弑父之子,我们之间没有敌意,对么?”

琼恩注意到提利昂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一一那里本该有一把匕首,但现在空无一物。

“那当然。“他缓慢地点头,“我们不是彼此的敌人。“

提利昂的表情放松了些,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这时候我们应该喝杯好酒。“

琼恩摇摇头,目光扫过申板上忙碌的水手们。

“河间地没有粮食:”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

一阵强劲的海风吹过,带着咸腥的味道和夜晚的寒意。

提利昂打了个冷战,将外套裹得更紧。两人之间的沉默变得沉重,只有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填补着空白。

接下来的几天里,提利昂和守夜人们的关系渐渐亲近起来。

他经常来到琼恩的舱室,和戴利恩他们一起玩牌。狭窄的舱室里总是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汗味、霉味和廉价蜡烛燃烧的气味。

那个高大的北方人总是独自在甲板上步或者靠着围栏看着远方,双臂交叉,眉头紧锁,目光阴沉,仿佛随时准备与人争吵。

琼恩几次想与他交谈,但都被那冰冷的眼神劝退。

而在上载之后第七天的黄昏,琼恩终于见到了那个神秘的侏儒女孩。

他刚走出舱室透气,就注意到通往后船楼的木质楼梯上有个小小的身影。

她站在较低的台阶上,只露出头部,在夜火的光芒中,她兜帽下的大眼晴反射着奇异的光。一只灰色的大猎犬安静地趴在她脚边。

“小姐,”琼恩轻声唤道。他刻意放慢脚步,不想惊吓到她。实际上,她算不上什么小姐,但琼恩不知道她的名字,提利昂也几乎从未提起过她。

女孩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后缩去。“我我没不是什么小姐,“她结结巴巴地说,手指紧紧抓住猎犬的项圈,“我叫佩妮。”

“佩妮?“琼恩重复道,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佩妮就是铜板,所有货币中价值最低的一种。他想起河间地那些难民里的女孩们,她们也有着这样怯懦的眼神。

佩妮的猎犬突然竖起耳朵,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咽。

“我我不太舒服:“她说着,已经开始后退。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话.“琼恩伸出手,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她的拒绝像刀一样干脆,转身的动作快得惊人。

转眼间,她和她的猎犬就消失在通往底舱的黑暗中。

就在这时,提利昂从另一侧的舱室走出来。他望着佩妮离去的方向,表情复杂。

“佩妮的哥哥,“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个叫奥博的侏儒,因为瑟曦的悬赏丢了性命。“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她恨我。但我没法责备她。”

提利昂走向琼恩,短腿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某种刻意控制的节奏。

“这条船的船员在我上船时已经娱乐够了,毕竟一个侏儒像征着好运。”他苦笑着指向自己的头顶,“我的头不停地被狠狠揉搓,现在我还没成秃子称得上是一个奇迹。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追随着佩妮消失的方向。

“但是他们对待佩妮的反应,就有些复杂了。她是个侏儒没错,但她同时也是个女人,而带女人上船会招致厄运。”

提利昂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相对于每一个试图揉她脑袋的人来说,就有三个人在她经过时低声咒骂。”

琼恩注意到提利昂说这些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着一个银质别针一一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饰品。

“见到我就好比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提利昂继续说道,嘴角扭曲成一个不象笑容的表情,“他们希望砍掉我的脑袋,但不幸的是,那是她哥哥的,而我却坐在这里象个该死的兽形滴水嘴,流出的皆是些空洞的安慰。”

他突然抬头直视琼恩的眼睛,“换做我是她,除了把我丢到海里别无他求。”

琼恩沉默了片刻。远处的海面上,一轮新月缓缓升起,苍白的月光洒在甲板上。

“我们都失去过家人,雨果。”他最终说道,声音因回忆而变得沙哑,“但是人总要往前看,

不能一直活在记忆里,用曾经的痛苦惩罚现在的自己。”

提利昂挑起一边眉毛:“这些也是你的老师教的?”

“不,”琼恩摇头,“这是伊蒙学士告诉我的。”

“年长的人总是很有智慧,”提利昂耸耸肩,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更加矮小,“但是他们总是忘了告诉我们,人只有自己吃了亏,才知道错的为什么错,而对的又为什么对。”

他转向甲板中央燃烧的夜火,“走吧,我们一起去光明之王的火边取取暖。”

夜火旁,红袍僧莫阔罗正凝视着跳动的火焰。

他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红色的长袍随着海风轻轻飘动。

当提利昂和琼恩走近时,他缓缓抬起头,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眼睛如同燃烧的煤炭。

提利昂蹲在火堆旁,伸出双手取暖。“有人告诉我长夜黑暗处处恐怖。“他歪着头问道,“你在火焰里看见了什么?”

“龙们,”莫阔罗回答,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火焰,“年龄大的龙与年纪小的龙,真龙与伪龙,光明与黑暗。”

他突然转向提利昂,“而你,一个有着巨影的小个子男人,在他们中间咆哮。”

“咆哮?象我这样一个好脾气的家伙?”

提利昂撇撇嘴,但琼恩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斗,“也许你看到的是佩妮。我们的身材差不多。”

“不,我的朋友。”

莫阔罗的视线转向琼恩,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我还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块水晶从太阳里滑落出来,点燃了一条大河。”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那块水晶光芒刺目,让我感到不安。也许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琼恩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尽管站在火堆旁。“水晶?那是七神的标志。”他谨慎地回答,“而我是个北境人。”

莫阔罗突然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我听说过维斯特洛的北境诸神。他们在至今统治着荒芜的雪原。”

提利昂突然插话,打破了逐渐紧张的气氛:“你看到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目的地?“

莫阔罗转向提利昂,红色的长袍在火光中如同流动的血液:“你很急切的想看看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不是我,”提利昂摆摆手,“对我来说,这一切都事关橄榄。但我担心在我变老而死前我能不能尝到一颗。”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我狗刨都能游得比这艘船快。科荷兰号到底是元老还是龟佬?”

红袍僧轻笑一声,声音象是砂纸摩擦。“都不是,科荷兰是她不是个统治者只是个提供服务给出忠告管理实务的人。你们维斯特洛伊人可能称之为管家或者教师。”

国王之手?这让提利昂乐起来。“那么塞斯拉呢?”

莫阔罗碰了碰鼻子。“充满了令人愉悦的气味。芳香的,你们怎么说?如花儿般的?”

提利昂咧嘴一笑。

“说芳香的管家更好点。”

提利昂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我想还是臭烘烘的更好点,但是还是很感谢您的指教。‘

“我很高兴开导了你。“莫阔罗微微颌首,“也许某天你还会让我教你拉赫洛的真理。

“后会有期。”

提利昂转身离开,短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甲板的阴影中。

等提利昂离开后,莫阔罗转向琼恩:“你不回去么?“

琼恩摇摇头:“他们在我的舱室打牌,我回去也没地方休息。”

他尤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我以前认识一个红袍僧,但是他懂得的教义还不如喝过的酒的品种多。我想听一听关于拉赫洛的教导,如果你有空的话。“

莫阔罗的眼晴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当然可以。“他的声音突然充满热情,“真理就象路边的宝石,不懂得其价值的人,将其视为平平无奇的石头,而另一种人则会视它为价值连城的宝贝。很显然,你是懂行的人。

于是莫阔罗开始向琼恩讲述光之王信仰的教义。他的声音时而低沉如雷鸣,时而高亢如歌唱,

双手随着讲述做出各种手势,红色的长袖在火光中舞动。

琼恩安静地听着,但内心却在将拉赫洛的教义与老师教导他的光明之道进行对比。

拉赫洛是光之王、圣焰之心,他的死敌是寒神、黑暗之神,这场永恒的战争决定了人类的命运信奉拉赫洛的人,被许诺了拉赫洛的天国。

而光明之道则教导说,太阳神安舍自我牺牲,公平地为世界带来光与热,黑暗只是光明未能照到的地方。

遵循光明之道的人,需要亲手散播光明之道,让阳光遍照万物,在地上创建天堂。

两种教义在琼恩心中碰撞,让他陷入沉思。

夜越来越深,但红袍僧的声音和夜火的啪声持续不断,与海浪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艘驶向未知命运的船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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